灵轩演艺公司最大的私人休息室。
慕容宣的手指紧捏着一枚有着古老花纹的铜币,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海。是不是又要见到她了?她已经完成了他要求的第一件事,证明了她拥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恐惧。接下来他是不是得告诉她第二件事是什么?牧同那天说打探出他要找的东西在她那,自己该是亲自讨还,还是提出要求让她找回失物比较妥当?又或者永远的保存在她那,危难时刻他还可以利用她的援助。
他眼底一黯,无数画面片断闪过他的脑海。
五岁的时候,那个男人将他扔进孤儿院,冷酷无情的甩掉哭闹的他的手,对他说,他是多余的,是母亲为了另外的儿子才生下……
习惯了孤单,没有人关怀的日子,被叫做父亲的男人又不顾他的意愿将他从孤儿院逮回了慕容家的豪宅。
他以为可以从头再来,回到以前的日子,即使父亲还是不疼他,不是还有善良温柔的母亲……
不顾一切的跑进熟悉的房间,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母亲对世间没有任何时候眷恋的微笑着,无论他怎么哭喊都没有回应……
母亲去世后,他成了人人敬畏的少堂主,除了sky乐队的人,所有人对他敬而远之,将他当成了索命的阎罗王……
无法清除的血缘关系就让那个男人操控了他的一生,拽着一张婚姻契约,寻回‘被盗’的象征水炽堂最高权力的圣物,如此简单又荒唐的人生……
慕容[宣紧紧闭上眼睛,将铜币握进掌心,双手紧握成拳。别人整天抱怨着的平淡生活于他而言竟是那么遥远,不奢望永远的过着那种生活,但是为什么连回想的记忆片断都没有?
到底是那个男人毁了他,还是他根本就不该活着出现在这个世上……
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投射着一抹黯然孤寂的身影。
寂静的休息室里,弥漫着冰冷孤苦的气息。
“慕容宣,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出现在颁奖典礼的现场?”
声音有里压抑的小心翼翼。溪轻扣了几下门,等了好几秒看到里面的人似乎有僵硬石化的可能,她忍不住先走进来打破沉默。
“对此你难道有疑问?”慕容宣俊挺的面孔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的目光冷冷的。
“没有。”她轻声说,每次他的冷漠都激不起她的愤怒,反倒有同情的情绪泛滥,“我有件事想问你。”
“……”没有应答声,她的声音如石沉大海,听不到回响。
“你在寻找两样东西,是吗?”溪的瞳眸静静的,看着沉默不言的宣,淡然的微笑,“有个人曾说从我这里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我不知是真是假,想向你确认下。”
慕容宣的面孔上依旧是冰冷的神色,眉宇间是无情的嘲弄,“我有送过你东西吗?”
溪愣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窗外暮色渐起。
两抹人影天各一方的倒映在房间的两角。
安静的房间里,慕容宣走向溪,他一直走到她的面前,手忽然一抬,一个白色的盒子出现在她的眼前,溪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拿去!”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
“……”
“我不希望出现在颁奖典礼时因为女伴的服装让自己成为别人口中的话题。”
“我更不认为自己准备的礼服会成为别人的笑柄,你大可放心的去。”溪的黑眸中闪过淡淡的光芒,语气有丝气恼的回敬。
慕容宣淡然冷笑:“要想引起慕容正彦的注意,你就得配合我成为典礼上般配的一对,否则他是不会想到你是谁的,更不会主动来找你。”
溪愕然的目光停留在他的面庞上,他竟然直称自己父亲的名字,而且语气亦没有丝毫感情,说这句话时他由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
“只要你父亲来找我了,你是不是也能配合下我?”她看进深处是一片寒冰的气息的他眼底,严肃认真的说:“在我向慕容家提出退婚时,你能否爽快无条件的答应。”
慕容宣冷漠的瞅着她,淡然的冷笑:“四件事情都还没有做全,我没义务答应你什么。”
“你……到底要算计我到什么时候?” 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怒意。
溪面有愠色的瞪眼,不快的说道:“别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在我确定了你的意图后,我也会反抗到底的。”
听着她不屈服于的言语和永不低头的扬高下巴的强悍架势。
慕容宣勾起半边唇角,绽开一抹嘲弄的笑。
他用那种下咒语般的怪腔调,慢慢地说,
“不管你是安曦还是迟溪,在我没有对你说不之前,你都是我的人,别想从我身边逃开。”
溪猛地扬起长长的睫毛,晶白的面孔惊怔一片,下一秒,他已经为她打开礼服盒子的盖,一款价值不菲的黑色晚礼服展现在她眼前。
“限你十分钟内换好它,我的耐心有限。”慕容宣看着她震惊的眼眸,再次下达命令。
心中一紧,溪觉得脖子就像被他套了一根打了圈的绳索,而他正准备一点点的收拢将她紧紧勒紧。
啪——
礼盒从桌面掉落,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慕容宣,你有种就快说出另外的三件事是什么?”她气愤难当的用手挥掉桌上的礼盒,怒不可遏的瞪着他。
“今晚的事情就是第二件,好好珍惜讨好我的机会。”慕容宣斜睨着她,动作轻佻邪魅的抚上她的脸颊。
溪不畏惧的挥开他的手,怒形于色。
“你简直就是卑鄙的代言人!!!!”
就这样----
寂静的夜里。
两个人为对方种下了憎恶的种子,妖邪的声音和躁怒的低喊惊醒了欲朦胧入睡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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