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竟敢来坏我们的好事。”
一声冷冷的暴喝,小路旁突然跳出几个人,恶狠狠的瞪着溪。
溪轻蔑的看了下,刚才那几个人全都到齐了,本来想就这么静静离开算了,看来是不行,非得惹她动手。
“好事?绑架也算好事的话,世上还有坏事?”她冷哼,像听到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冷漠的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国度传来。
“既然知道了,那你就留下来陪那小丫头。”秃顶男人向前跨了一步,想来抢她怀里的小莎。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溪冷冷的一笑,抱紧小莎面无惧色的继续向前走。
“反正都做了,不在乎多绑一个。”深哥满不在乎的说,边向其余几个人使了下眼神,他们马上会意的把破坏他们计划的少女包围起来。
溪丝毫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表情淡漠镇静。
“小莎在这坐会,闭上眼睛,不要怕。”她抱着小莎慢慢蹲下身,让她坐在还算干净的石块上。
小莎恐惧的看看那些人,又看看她,出人意料的坚定地点着头,紧紧闭起双眸,只留下长长的睫毛还一颤一颤的,宣泄着内心的不安。
溪抚摸了下她的头,随手折了根小竹子。
几个人影笼罩过来,黑影参差不齐的印在她身上。
微风吹来,阵阵香得薰人的樟树香弥漫在周围。
溪柔美的唇角,忽然低柔的笑开,如同索命的妖魔,魅惑横生。
一片诡异的寂静,绑匪们被那诡异的笑容散发出来的森冷气息吓得硬生生打个寒颤,心里有点打鼓,却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几双大手如饿虎扑羊般抓向眼神冷漠的陌生少女。
溪淡淡一笑,笑得轻蔑而冷漠。
她机敏的挥动手中的竹子,笔直的刺入他们的大腿处。
竹棒轻灵的在手中翻转,重重的拍打在人身上时发出声声啪啪的脆响。
三分钟后,绑匪们躺在地上,吃痛的捂着胳膊和腿,面色难看又痛苦。
“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如果你们对腾家有什么不满,尽可以找他们家大人去当面理论,别拿小孩子作文章。”溪扔掉手中的竹棒,淡淡的说,看他们的眼里更多的是悲悯。
“你以为你是谁?腾家没一个好人。”深哥揉着出血的手臂恨恨的说,对她的话很是不屑。
“天地有正气,人间有正义,一切罪恶始于暴力,却源于思维偏差,以暴制暴是非常手段,不可乱用。这是我老师要我记住的话,我希望你们以后也能记住。”溪微仰起头,高贵如圣洁的女神,庄重的宣读着主宰人间的圣律,神圣不何侵犯。
她的话说得像得道的高僧,掷地有声,有种让人信服的魔力。
绑匪们怔怔的望着向山下匆匆跑去的单薄身影,似乎陷入沉思。
在他们旁边的地上,还静静躺着张金色的银行卡。
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只余下落日的余晖。
晚风刮起树叶哗啦啦响,奏响着狂乱的乐章。
小莎害怕的捂着眼睛缩成一团,大热天身子却冰冷。
溪顾不得绕大道,抄了条小路,一想只想早点把她交到腾子千手中。
奔跑的途中,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刺进鞋底,钻心的疼。衣服也被缠绕的藤蔓钩住,她轻轻一拉,袖子就给扯烂了。
“哥。。。。。。哥哥。。。哥。。。。。。”小莎忽然急切的叫起来,像找到久违的亲人,眼眸中闪烁着激动又欢喜的光芒。
溪抬眼望去,才发觉她们已走出了树林,前面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向她们跑来。
“小莎,你有没事?”腾子千一把抱过小莎,担忧的打量着泪水涟涟的她,全然没有平时在学校里的嚣张跋扈。
“她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溪卸掉一口紧绷的气,精疲力竭地双手撑在大腿上。
腾子千充耳不闻,既不道谢也不看她,抱起他妹妹放到车上去了。
真是狼心狗肺的人,难怪那些人说腾家没好人。
她突然觉得气愤难当,愤慨的瞪着车子的方向。
“你太乱来了。”安晨冷着脸,生气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溪。
“哥哥,你别瞪了,我保证没有下次。”她自觉理亏,头埋得低低的,无力地举起双手投降。
“你还敢有下次。”他严厉的责备,深潭般的眼眸又黑了一层,似乎更加的生气了。
“好啦,下次让给你们,现在快回家吧,哥哥大人,我很饿了。”溪不失时机地抬起头来一脸讨好地笑,晃着他的手撒娇似的说。
车里,寂静无声。
前座的腾子千细心安抚着小莎,温柔的样子直看得后座的溪羡慕不已。
真是看不出,他也会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痛不痛?”
似乎有手指轻抚过自己的手背,溪吃惊的偏过头。
看见安晨正用手帕轻轻的帮她擦拭着上面的血迹,垂下的睫毛在眼睑的下方投下一片好看的阴影。
“原来当妹妹这么幸福。”她满脸艳羡的看着小莎,薄薄的嘴唇寂寞的抿紧。
小莎可以在无助的时候趴在哥哥怀里,而她那时只能偷偷躲在被子里哭,白天还要像个大人样学着深奥的知识。
车里出现短暂的沉默,安晨蹙着剑眉,沉思着什么。
安静的车厢静得听得见小思和小民轻微的呼吸声。
到家时,溪道了声谢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脚底一受重力压迫,触动痛处,她吃痛得身子差点摔倒。
“你脚怎么了?”
安晨盯着她的脚,白色的球鞋有很多红点,蓦地,他紧皱眉心。
“不要紧,可能就是根小刺。”
溪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口是心非的不把它当回事,一瘸一拐的走进里屋。
安晨望着前面那摇晃的背影,眼眸中一片黯沉,带着异样复杂的神色。
他不是可以依靠的人吗?
她可以羡慕别人,为什么不完完全全的去依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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