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思源终于找钟火麟了,两人一起吃晚饭。天气还冷,当然是打火锅来劲。桌面一碟象拔蚌、一碟肥牛、一碟大虾,还有蘑菇、腐竹、青菜等,十分丰盛。
钟火麟的身体基本痊愈,胃口大开,吃个不亦乐乎。他心知曾思源该说的迟早会说,所以不急,不催问。
看来曾思源的胃口一样的好,放开了肚皮来吃,嘴巴发出“砸砸”声,非常惬意。
不久后,钟火麟把筷子一放,打个饱嗝说:“曾助理慢用。”
曾思源点点头,也把筷子一放,“饱了,饱了……”钟火麟递过去一张纸巾,他接了来摸摸嘴,然后剔牙后躺,舒服地“呃”着。过了好几分钟,他才说:“这象拔蚌是新鲜货,味道果然不同。”
钟火麟说:“嗯,鲜味很足。”
“改天和你吃鱼子酱。”
“好啊。”
“呵呵……”曾思源笑了一阵,忽然轻轻一叹气,“火麟,做人呢,只要成功了,有钱有地位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什么,根本不用费心。”
钟火麟知道就要入正题了,赶紧收摄心神,恭敬地回答:“是。”
“不过呢,每个成功人士,之前都必须付出极大的努力,经历极大的困难。”
“曾助理说的不错。”
“你是聪明人,也有本事,要成功不难的。”
“呵呵……”钟火麟赶紧站起来给曾思源倒了杯茶,“还得曾助理多多关照才行。”
曾思源微微一笑,“我当然是关照你的,就看你能不能吃苦了。”
钟火麟认真地说:“曾助理有什么指示请吩咐,我一定照办!”
“好,好!”曾思源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说:“我准备派你去一个地方历练历练。”
钟火麟心中狐疑,问:“哪里呢?”
“安荣市,朝阳镇。是这样的,早几年前,李老板有个好朋友邀请他合资做生意。李老板和他关系匪浅,所以就拿了几百万元出来,交由那人投资。本来预算,投资是很有前景的,但几年过去了,效益还没出来。”
钟火麟沉住气没追问,只是淡淡地“哦”了声,因为他明白,该知道的会知道的。果然曾思源继续说:“投资的项目是种植白木香。这东西,成本大,周期长,得五六年才有收益。老板一直没有过问,也没时间没兴趣去过问,但到底那边干得怎么样呢?总得有人去关心一下。”
钟火麟眼珠一转,“要我去?”
曾思源点点头,“嗯,就派你去。”
钟火麟皱皱眉头,“但是……我对于种植一无所知啊。”
曾思源呵呵一笑,“就是因为你一无所知才派你去,如果找个专家去,岂不是明摆着信不过对方吗?老板和他交情深厚,不愿让人非议。”
“哦……”
“我会帮你虚拟一个身份,以当地镇书记侄儿的关系,进入那间公司工作。然后你脚踏实地,从低做起,慢慢了解那公司的运作,怎样?”
“这个……”钟火麟犹豫了。这岂不是再得当一回小角色?他以前可让人为难得厌倦了。
“你是能干的,到时那公司运作行不行,能不能赚钱,你自然能做出结论。”
“嗯……”
曾思源瞧着钟火麟,又说:“我知道调你去小镇上班是委屈了你。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要想成功必须先吃苦。你去那里历练历练,回来后就不同了。”
钟火麟眨眨眼睛,真心不愿意。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步,曾思源的话说的明白了,他不愿意可不太好。
曾思源继续劝说:“火麟,你还年轻,多见点世面是好事来的。”
钟火麟心想:“见个屁世面?回山村上班,荒山野岭的,那是没世面了。”却不知该怎么拒绝,唯有苦笑。
曾思源眼见他还没同意,便增加压力了,说:“其实这是老板的意思。”
钟火麟一听,无奈地点点头,“那好吧,我试试看。”
曾思源哈哈一笑,“你好好干,如果干出成绩来,或许又熟悉了运作,到时几百万的种植生意,老板一高兴,就给你负责了。”
钟火麟也陪着笑,口中称谢,心里却在想:“几百万元的生意算什么?我有!我的目标是上亿、十几亿……”
曾思源忽然收敛了笑容,说:“还有一件事,希望你能配合。”
钟火麟已经挺不爽的了,想:“还有什么破事情?”但不得不问:“请问是什么呢?”
曾思源沉吟了一会儿,“是这样的,因为你去到那里是以新人身份,所以不能太张扬。”
“哦?”
“嗯,豪车自然是不能开去的了,你之前的那辆车子嘛……在镇上也显得很名贵了。”
“那……”
“我的建议是,把车子先安放好,把一身名牌服装也换下来,就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别让人怀疑。”
钟火麟越听越不乐意,“那我要不要把手提电脑、手机都撇下?”
“那倒不用,现在的大学生,谁没这些东西?呵呵,哈哈哈。”
“嗯,呵呵……”
两人都在笑,不过都笑得挺假,气氛有些闷。
曾思源早想好了。钟火麟年轻气傲,有一身武功有豪车,自然太惹事。如果调动他去其他都市部门,只要还与李龙一牵扯上关系,难保他不再生事。现在把他调去山区小镇,限制他用车,限制他神气,情况或许有改善。
如果钟火麟能够捱下去自然最好,如果捱不下去要求调职,曾思源会一直拖着,直到钟火麟自动离职为止。到时再补偿一笔钱,说他不适合,大家一拍两散。
钟火麟是李家的恩人,不能说赶就赶,表面上必须得干得漂漂亮亮。
钟火麟不是小菜鸟了,对社会有了些认识,但认识尚算肤浅,曾思源的目的他便未能洞悉。不过,他的心里隐隐间已经感受到不妥,不妥在哪里,他却又说不上来。
过了一会儿,钟火麟小心翼翼地问:“曾助理,这个特别任务好像太什么了,有没有其他的?”
曾思源说:“你在夜总会的事情,现在连公司的职员也知道了,你还是离开一下的好。”
“但是……”
“别但是了,年轻人嘛,去哪儿工作不一样?”
钟火麟不说话了,唯有顺从。
曾思源很高兴,接着说了许多鼓励的话,然后交代了细节,还留下五千元补贴,告辞离开。
钟火麟回到出租屋,开始收拾东西。他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全部搞定。他走出大厅,到处看了看,忽然觉得挺留恋。
在这里,他认识了姚贝婷、尤诗诗。两个女孩都与他发生了情感,尤诗诗更加和他发生了关系。这里虽然不是豪宅,却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轻轻一叹,喃喃自语:“告别了,广南市。”忽然想起王水清来,不禁有些惆怅。
王水清去和客人应酬了,还没回来。她给钟火麟的印象挺好,人漂亮,健谈开朗,体贴细心,难怪方志甫把她当成了女神。钟火麟刚刚和她相处,如果不是方志甫在,或许有发展的机会。
方志甫?反正要离开了,房子空着迟早也被租出去,方便一下方志甫岂不是更好?
钟火麟哈哈一笑,拨通了方志甫的电话,把事情简单说了下。
方志甫一听大惊:“什么?你和她一起住?”
钟火麟赶紧说:“不是一起住,是一起租!”
“你什么时候和她一起租房子了?”
“就是前不久的事情,她刚巧退房子,我这边刚巧空着房子。”
“哼!有没有那么巧?”
“喂,志甫,我是光明正大……”
“难说。”
钟火麟无奈地叹气,“算了,现在我反正要走了,房子空出来,你看着办。”
方志甫恼怒地说:“空出就空出,我才没你那么坏。”
“我怎么坏了?同租很正常嘛。”
“你……当然坏。”
钟火麟也恼怒了,“我没对她怎么样,你说话小心些!”
“你……”
“怎么?”
“公司都传遍了,你……”
钟火麟一惊,“公司传什么了?”
方志甫支支吾吾一阵,终于说:“你近来没上班,那些人说你在夜总会抢女人,争风喝醋和别人打架,现在被抓起来了。”
“我草!”
“是不是?”
“当然不是!”钟火麟懒得解释,“好,你不要房子是不是?嘿嘿,我告诉别人,大把人等着和美女同租。”
“你敢!”
“哈哈,就算我不敢,房东也会放租的,到时来个什么人,可难说得很。”
方志甫急了,但他拙于言辞,顿时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钟火麟说:“我明天就走,来不来随便你。”说完立即挂断了电话,轻轻感叹:“老弟,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方志甫是他的好同事、好朋友,这个忙是必须帮的。
转念之间,想起公司的谣言,不禁暗暗摇头。接着又想起应该怎么向莫家声交代,不禁再次摇头。
他已经是莫家正统弟子,可不能随便敷衍一走了之。于是第二天清早,他专门请师父和几位师兄喝早茶,说明自己调动工作,要离开一段时间。
大家都不太同意,尤其是刘海光,一直在说钟火麟练武刚上轨道,应该趁势下苦功。但钟火麟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述说自己家庭有多困难,如果不赚钱就不能养家,弟妹也面临失学的危险。这样,刘海光才叹气住口,其他人也表示理解。
之后,钟火麟把两辆小车安放在公司停车场,乘坐公共汽车回家一趟,和父母亲小住三天,接着开始人生中另外一段历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