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忌一看这小子还傻傻地站着,不禁咳了一声,瞪了严德明一眼,这时严德明才反应过来,赶忙从人群中挤出来,热络地笑道:“哎哟!这不是马哥嘛!快快里面请!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了,怎么还在门口说话呢!”一面说着一面向里面请着众人。
吴忌刚刚的咳嗽示意早被马高远看在了眼里,暗暗佩服吴忌的御人之术,这严德明虽说和自己称兄道弟,可那也就是兄弟罢了,自己根本就没敢想过能让这么精明个人当手下,可吴忌做到了!
只一个暗示便让这个城南的一个巨富奸商唯命是从,这份本事,就是自己学一辈子恐怕也学不来。
随后众人进了大厅,马高远和吴忌昨天还是你死我活的对头,现在却成了大哥与小弟的关系,既然老大们都称兄道弟了,那手下的小弟们自然就得顺应大哥们的意思了,各自捡自己顺眼的联络感情,气氛说不出地尴尬。
吴忌早就是兼并的老手,手下的小弟一多半是从别人那收服来的,哪里会尴尬一点,他大手一挥对严德明道:“去!小明,给兄弟们摆上二十张大桌酒席,另外再在楼上给我和老马置一桌,今天我要和众兄弟一醉方休!”
众人一听有酒吃,个个欢天喜地的,被吴忌吊起了胃口,哪里还分彼此,都帮着忙收拾起来。
吴忌和马高远、王老三、夏飞龙等人都上了二楼,在雅间那里置了一席,马高远等人看吴忌为主一方,对兄弟们祸福同依,暗暗对其佩服不已。
几人刚上到二楼,一个长长的哈欠声便从一个房间里传了出来,之后从里面悠悠走出一名虎背熊腰的九尺大汉,睡眼惺松,朝吴忌道:“吴哥啊!这才几点呀!就让兄弟们都起来,乱轰轰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咦!小马嘛,这不是,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吴忌看他猪头猪脑的样子,上去踢了他一脚道:“睡!睡!就知道睡!再睡都到晚上了!”
“哦!”二麻子惊讶着四处打量了下,然后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嘿嘿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众人看他憨憨的样子,均大笑起来。
自从吴忌收服马高远这个城南黑道名义上的老大之后,俨然就是城南绝对的霸主了,那马高远以前的势力便是这城南一带最大的,再和吴忌强强联合,那更是强大无比了。
吴忌那可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人,对那现代黑涩会上的事早已滥熟一身,吴忌只需将现代的一点常识拿出来,在他手下这些小弟们看来,就是前所未有的伟大创意,所以在马高远等人跟前,吴忌俨然便是嘿瑟会的祖宗。
吴忌利用威逼、恐吓、下狠手等手段将城南一带所有的店铺几乎全收到了自己“关照”之下,让严德明领一帮兄弟打点经营这些店铺之事。
严德明那是在生意场上混了多年的老奸商,各种生意打点的井井有条,银钱滚滚,吴忌再就是让马高远、二麻子等人去打压其他黑道势力,争取让城南一带彻底变为自己天下。
马高远、二麻子等人那原来便是从城南打架打出名来,彪悍勇猛自不必说,由他们带领众小弟抢场子,谁还敢动手,一时之间城南一带的黑道旧势力纷纷惊起。
马高远虽说是城南黑道名义上的老大,那是因为马高远在城南一带势力最大,因此在黑道上混的各个老大才给了他这么个称号,并不是因为他真正地统一了城南黑道。
在城南黑道上混的老大们还有很多,只是实力上比马高远、吴忌可差远了,手下也就二三十个小弟,哪能与吴忌这样拥有二三百小弟的大佬比呢。
而且吴忌通过各种手段几乎垄断了城南一代所有盈有大利的生意,在钱财上他们更是没法比。
因此在马高远等人的强势攻击之下,城南黑道势力划分也日趋明显,在城南任何一个黑道老大也不敢和吴忌分庭抗礼。
这天吴忌刚从戏院里回来,一辆青蓬大马车上,吴忌正懒洋洋地躺在宽敞的马车厢里,车厢里铺着大红猩猩缎缛,设一炕桌,吴忌左边搂着小兰右边搂着小梅,与二人调戏正欢,二人一个拿着酒钟不断地为吴忌斟着酒,一个拿着个削了皮的苹果喂着吴忌。
马车左右两遍各有两名青衫大汉,威风凛凛地随马车走着,微风吹起,掀起他们青褂一角,隐隐闪出一丝寒光,那正是他们腰间别着的尖刀。
街道上行人虽多,可吴忌这马车却自顾自地只走正中央,不管是市井闲汉、运货之人,还是达官贵人、掌柜老板,见了吴忌的马车驶来,均绕到一边,胆小的连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等吴忌的马车过后,那些扫了几眼的人才小声议论道:“这就是咱们城南这一带的老大吴忌,看他那嚣张样儿,混得比以前的马高远还大,真是好人不长命,恶人活千年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马车上的这主儿,现在那是马高远的老大,能不嚣张嘛!手下好几百小弟呢!在我隔壁的王老板干那么小点生意都得给他们月钱,真是没一点王法!”另一个年纪大点的也恨恨不平地说道。
“是吴哥吗?”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隐隐还带着一丝笑意。
“什么人?”吴忌的一个保彪大叫道。
“你们还想不想活了?竟敢拦我们吴哥的马车!”另一边的两个保彪也大叫起来,可却是有了一丝怯意。
里面的小兰小梅二人吓得花容失色,小梅比较机灵连忙探身出去,只瞅了一眼,急忙将帘子又遮住了。
脸色惨白道:“吴哥!不好了!有人要打劫我们,外面有二十多名大汉,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太可怕了……”
小梅一面说着双手都颤抖起来了,“啪”手里的酒钟竟摔到了地下。
小兰更是离谱,一听小梅如此说,吓得尖叫一声扑到了吴忌怀里。
吴忌却是镇定自若,自己在道上混的,见过的场面多了,这算什么,再说了自己也都还没见呢。
他笑着拍了拍小兰的娇躯道:“别怕别怕,有我呢!你还不知道大哥我的性子嘛,大哥我生来就是喜欢保护弱小,锄强扶弱,他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保他们一个也出不了城南!”
对面二十多名大汉,个个虎背熊腰,形色剽悍,手里都提着一尺来长的大砍刀,标准的嘿瑟会打扮。
领头是一个大高个,猿臂狼腰,很是槐梧,一脸无赖相,手上却没提家伙,见马车里没人说话,他以为吴忌被吓破了胆,暗笑一声又叫道:“我说吴大哥,您老平时不是挺潇洒的嘛,怎么现在成了缩头乌龟了,这可不像您的风格啊!”
吴忌听得这话,一下子从炕上蹦了下来,特么的,嘿瑟会老大都遇上打劫的了,还有没有天理了!他一掀车帘走了出来。
在马车上扫了众人一眼,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似笑非笑道:“你们是谁手底下的?”
这时从旁边转出了吴忌的四个保彪,凑到吴忌跟前道:“吴哥!就是他们想要打劫我们,我去叫马哥他们!”
说完那人转身要走,吴忌左手向下压了下,示意他不要妄动,这时候人家早有准备,恐怕你连这条街都出不了就得被人家砍死了。
领头那个大高个一见吴忌坦然出来,言笑自若,对自己众人根本不屑于顾,暗道这人果然好胆量,一抱拳道:“在下李铁柱,乃是六爷派我来请吴哥您走一趟的!”
吴忌听得他自报家门,却是一点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听得希里糊涂的,可他手底下的四个保彪听得李铁柱的名号,四人身子同时一震,脸色大变。
一个离吴忌近点的保彪对吴忌道:“吴哥!这小子就是号称‘城南擎天柱’的李铁柱,也是城南这一带响当当的狠角色!是六爷手底下最厉害的人物了!”
“六爷是个什么人物?我怎么没听说过!”吴忌问那小子道。
那小子惊讶地张大了嘴看着吴忌,仿佛自己不认识六爷如同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一般。
眼睛眨了眨,确定吴忌不是在骗自己之后,悄悄道:“六爷是我们城南这一带混的最久的混混头子了,传说他自小便父母双亡,从十几岁时就领一帮小乞丐开始打劫,之后又逐步混成了黑帮老大,早年在城南这一带,六爷的名号那可是最响的,如今都有七十多岁了吧!
所以都不大出来走动了,但在这城南一带的黑道头子们要想立棍都必须去拜见六爷,现在都是不成文的规矩了,六爷在城南这一带的威望极高,他说出的话就像是城南一带黑道上的圣旨一般,只是他都七十多岁了,好多年没见六爷露过面了,不知怎么如今竟忽然又冒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