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种班人在强烈的箭雨攻击下已持盾返到了远处,迫击炮呼啸着砸到城头,碎石屑漫天飞舞,砸到宣武军的面庞上依然是隐隐生痛,尽管他们还躲避的够快,眼睛还是被毒烟熏了,毒烟曹,眼睛红肿,流泪不止,喉咙又痒又痛,康怀贞派人拿来浸了水的毛巾分给宣武军士兵们,再次劝朱温下城楼,朱温坚决不允,因为战事正忙,康怀贞无暇多劝,只得匆匆赶到两军阵前。
上风头的扬尘车扬起了漫天尘土,遮天蔽日。火药箭、毒药箭如颗颗流星,射得城头到处都是,惹人剧咳不止,难以呼吸的气味,尤其是砒霜烟火,打在哪儿就粘在哪儿,浓重的气味叫人为之窒息,即便是用水泼不熄灭,处理起来十分麻烦,只能用沙土予以掩埋。
紧接着,架架云梯搭上了城墙,人如蚁聚,流矢如雨,城头上下到处是片刀光剑影,滚木擂石、沸汤滚油,毫不吝啬地浇下去,浇出片片凄厉的惨叫,枝枝箭矢,也在飞快地夺去城头士兵的生命。
不时有人冲上城墙,又被守军拼命地压制回来,后面的人踏着战友的尸体又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狼牙棒拍下去,血肉四溅;巨大的滚木擂石将无数士兵砸得血肉模粕;时而有人浑身着火,挥舞着双手绝望地摔下城头,时而有人被车弩贯入皮甲,手的长枪还未刺城墙上的士兵,便惨叫着倒飞出去四丈有余。
每个人都在扮演着生杀予夺的死神角色,又在扮演着被人收割的生命。但是他们没有刻的犹豫,做为个战士,他们的生命本就是为了这刻的辉煌。
大战刻不停地持续着,将过午,吴忌仍动不动地站在军观敌了阵,脸上始终带着成不变的笑容。其实眼看着战士们流血,他的心也在痛,但是慈不掌兵,既然走到了今天,他同样没有退路,唯有向前、向前。需要他不计牺牲的时候,他只能强迫自己冷血。
这还只是个开始,今后他要经历的残酷和无奈还多着呢,如果能用时的杀戳,换来长久的和平,那也是值得的。至于永久,他从不相信劳永逸,不管是国还是家,气运来了,就兴了,气运去了,就亡了。这气运与天地鬼神无关,但它起落无常,人世间便也经历个个轮回,永无止休……
“轰!”
靠近西城墙的地方出了声巨响,那是火药爆炸的声音,吴忌明的火药已经被范富根据不同配比创造出了多种型号,其已有极为贴近黑火药标准配比的炸药,但是由于火?药提纯度不够,单纯的爆炸效果作用有限,所以并不为火药匠人们所看重,他们制造火药主要还是与其他药物配合使用,比如眦霜,用以起刻化学武器的作用。但是集大量标准配比的黑火药,其爆炸威力还是相当惊人的,当然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有谁会傻到将火药的配方泄露出去,然后让对手学了过去,最后用来对付自己?迫击炮的火药比例是最强大的,也是吴忌下令严格保密的,至少现在,是不能泄露的。
西面的那片城墙因为经常处于背阴的面,又受护城河水的浸蚀,所以常年处于潮湿状态,被吴忌使用火攻猛烈燃烧了个上午,城墙都被拱干了,坚固厚重的的城墙上便出了道道裂纹,这时用迫击炮进行猛轰,产生了惊人的效果,只见股黑滚滚的浓烟像蘑剪云般涛起,无数的砖石飞上半空,向四下撒落。
因为这面城墙直用大火焚烧着,所以城头守军不多,当下也无人攻城,对士兵造成的杀伤力并不大,但是整片城墙都因为爆炸垮坍了下来。
虽说高及五丈、底宽丈、顶宽六丈,呈样形建筑的城墙又厚又重,大量火药的爆炸效果也只是产生了破坏作用,不能把整片城墙彻底弄倒,但是对守军信心的打击却是不言而喻的。
刚刚从前阵撤换下来正在休整所部的罗侯见到这种难得遇的大好时机,面用迫击炮扩大战果,用车弩、品弓压制赴援的守军,面组织云梯和望楼冲向那处垮榻下丈有余的城块。
石块、弩箭、烟火珠漫空飞舞,给赴投的守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是呈倾斜状倒下来的城墙刻处都是松动的砖石,想要快扑上去对应天军士兵也有很大的困难,城头左右守军面用石炮和弩箭交叉射击,用强大的火力阻止应天军靠近,面组织大量人手堵补豁口,许多早已被召集在城内等候的民壮和健妇在宣武军官兵的威吓之下,将早已准备停当的沙袋向城头扑来,这些沙袋都是康怀贞主持守城时命人备下的,如今康怀贞却没有想到,随意准备的这些东西却是派上了用场。
城外士兵可不管你是民壮还是民妇,踏上了战场就是敌人,箭矢毫不犹豫在向他们倾泻过去,许多人扛著沙袋倒下,连人带土填了城墙,沙袋堆砌逐渐升高,渐渐将那段城墙垫平,跟着就是无数的泥土和水填补了缝隙,下边是松动不平的砖石,上边是层泥泞,已不易摹爬了。
但是修补城墙的百姓和民壮已抛下了不止五百具尸体,而且这种匆匆填平的城墙坚固性有限,城上防御设施也尽被破坏,守军不易挥地利效果,很容易成为应天军的主攻方向,应天军还是集了多架攻城器械,向这里梯次移动。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抹幕色染上城头。
“节帅,挑灯夜战吧!”刚刚退下来休息的房种**着上身,左臂包扎着伤口,狞眉立目地赶来向吴忌请命。
吴忌默默地注视战场良久,心权衡半响,摇了摇头,吩咐道:“鸣金收兵。”
房种愣,大叫道:“收兵?”
吴忌冷冷向他望,淡淡地问道:……没有听到我的军令。
房种蔫了,回大叫道:“收兵,收兵,鸣金收兵啦!”
士兵们潮水般退了下来,喧又尘上的厮杀声停止了,战场突然变得出奇的安静,许多体力透支的士兵这才现自己连最后丝力气都已被抽尽了,他们摇摇晃晃地赶回营,便头倒在地上,再也做得动上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