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府看到场中清静了一些之后,又对吴忌道:“既然你说自己当日在人群之中没有杀人殴斗,你在那里都做了些什么?又看到了些什么?”虽然于知府此时仍是一脸的威严,可却是对吴忌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可此时咱们的吴哥还沉浸在市委书记的女婿梦里,于知府说的话,他一字都没听到,仍是一脸神往地暗自臆想着。
于怜蓉看到此时的坏人又犯了呆傻的毛病,满脸的傻笑,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坏事。她情不自禁地感觉到小脸有些发热,忍不住狠狠地在吴忌屁股上踢了一脚,暗哼道:你这坏人,就没一点正经,刚刚出尽风头,才一会儿就又坏想去了!就是欠打!
“哎哟!”吴忌正在美梦遥想之际被人狠踢了屁股一下,立刻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他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于怜蓉,却见这丫头拿眼瞟着房顶,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只是粉嫩的小脸有些微红,除此也没有别的异状。
吴忌揉着屁股叹道:“唉!还没结婚,就开始施行家庭暴力,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于怜蓉虽然听不懂他话里那几个新词的意思,可也能听出其中的YY之意来,不禁羞红了小脸,又急又恼:“你……”
“咳咳……”这时一阵怒咳从堂上传了出来。于知府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的女儿,当然也没忘瞪吴忌一眼。他刚刚正襟危坐,目光如炬,看得极为清楚,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踢了人家的屁股,他这个当老爸也没理由怨恨别人,只能是没好气地瞪着自己的女儿,吴忌只是受了一点牵连而巳。
此时别说于怜蓉小脸发红,就连堂上的于知府也微微感到老脸发烫,自己的女孩当众踢人家大男人的屁股,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怎么见人?可这个女儿,打小便是又执着又任性,他根本就管不了。
就比如选择做捕头这件事吧,于华那可是一万个反对,他曾经当着多少亲友的面对于怜蓉怒骂道:一个女孩家家的,做什么不好?非得去做那些动粗的捕头?可最后还是被于怜蓉任着性子做了下去。于华也只能长叹一声,由着女儿去了。
吴忌看到于怜蓉被老丈人的一阵咳嗽打断娇嗔,一时之间父女二人各自有些羞赧,其中的气氛说不出的尴尬。吴忌自是没有一点羞涩,毕竟就这点尴尬,离他的脸红底线还差着十成八千里呢!他此时浑身兴奋不已:当着知府老爸的面,调戏捕头女儿,真是爽到家了!
于知府咳了一阵,但实在挨不过众人惊疑的目光,沉声道:“怜蓉!你退下去吧!这里又没你的事!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于怜蓉听得身子一震,脸上的羞涩刹那间又变成了一丝坚定,她昂首对于知府道:“我也是一名捕头!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再说了,这坏……吴忌是我抓回来的,现在要审他,我理所当然要在这里!”
于华见这自己的女儿又使上了倔强脾气,被气得脸色发青,怒道:“你……你这丫头……于捕头!”于华被气得说不上话来,最后大叫了一声于怜蓉的官称。
“卑职在!”于怜蓉小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可她仍习惯性地揖首恭道。
“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出去!”于华拉着脸看着于怜蓉,本来他也狠不下心来斥责,可现在箭巳在弦,只好一咬牙说了出来。
旁边的吴忌早已笑得直不起腰来了,此时正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满脸泛滥的笑容,还好他跪在地上扎着头,没几个人能看到。
于怜蓉看到父亲怒目斥责,知道父亲相当生气,因此她也感觉有些羞臊,正准备转身离去,却看到吴忌捧腹大笑的样子,于怜蓉心火顿起,柳眉直竖,狠狠地瞪了吴忌一眼,却是又把身子转了回来,扫了堂上盛怒的父亲一眼,嘟着小嘴道:“我就不出去!这件案子是由我接手处理的!我本就应该在这里!哼!”
“你……”于知府气得一阵语噎,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怒气升腾地看着自己这个极其任性的女儿。
“咳咳!于大人!于小姐再怎么说也是个捕头,而且这件案子还需她予以提点,我看,还是让于小姐在这里听审吧!”一旁的林书豪见父女僵持,场中气氛十分尴尬,不由得站了出来,对于知府劝说道。
于知府见这丫头执拗不化,自己也多次领教过女儿的顽固,早已有了退去之意,正好这时纪郎中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于知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显得颇为无奈,道:“唉!算了!你这闺女从来就没听过爹的话……好了!现在继续堂审!”
话一说完,于知府提起案桌上的惊堂木,重重地拍出一声脆响之后,威严地说道:“吴忌!本官问你,你那天在闹事人群之中,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吴忌正笑得喘息不已,忽然被于知府的一声惊堂木响吓得身子一震,他连忙俯首道:“小人刚刚巳经说过了,我那天是去拉架的,都是些和我交情不错的朋友,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他们动刀动斧呢?所以当天我在人群中到处拉架,唉!只可惜当时人太多了,草民也只是力不从心,难改大局!造成如此惨案,草民于心有愧啊!”说到最后,吴忌叹息不已,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不但把自己的罪责脱得一干二净,竟还充当了个老好人。
“吴忌!你这个混蛋!你胡说!当日就是你亲自带人去的,如今竟敢说自己是去拉架的,你他妈的有没有良心了还……”忽然一阵粗暴的怒骂声从堂外传来。
吴忌不由一阵惊疑,立刻扭头循声望去,只见门外不远处,一名包扎着脑袋的大汉在两个捕快的拦阻下,正义愤填膺地冲自己吼叫着,那大汉正是那日自己放走的大山!
吴忌不成想这人竟然也来了这里,心里暗暗叫苦,看来这次白清条将这个圈套算得计天衣无缝,一心想着自己死!吴忌在心里将白清条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脑子还飞快地想着应付之法。
于知府听到叫喊之声,也是一惊,好在他久经堂审,一楞过后,又立刻将惊堂木重重地一拍,大怒道:“大胆刁民!本府不曾宣你,你在里大吼大叫,渺尽王法,来人呐!给我掌嘴!”
接着吴忌便听到一阵“啪啪”之声,再也没了大山的声音,他暗自对于知府的严肃态度惊叹不已,不过叫了两声就要掌嘴,那要是你调戏女儿,还不得打你五十个大板么?
想到这里吴忌也有些庆幸,还好刚刚自己守住了本心,调戏于怜蓉不甚明显,倒是被这丫头狠狠地调戏了一把,要不然自己这屁股可就遭殃了。
于知府见外面的大山安静之后,又往前探了一身子,微微俯到案上,冷冷对吴忌道:“刁犯吴忌!你还何话可说!”
吴忌自然知道打死也不能招的道理,委屈道:“于大人英明神武睿智非凡,小民真的是冤枉的啊……”
“好你个刁犯吴忌!竟还死不承认!你以为本官就容如此放肆吗?”于知府见吴忌还是咬牙不改,不禁怒气上涌,大手一挥道:“传门外的大山来堂与吴忌当面对证!”
于知府旁边的一个捕快立刻大叫道:“传大山进堂作证!”
接着便听到一阵急快的踏步声传来,刚刚在院中大吼大叫的大山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公堂,他来到吴忌身旁,瞪了吴忌一眼,又连忙跪了下来,叫道:“草民大山叩见知府大人!大人明察秋毫,刚直公正,您可得为我们家方爷做主啊……”
妈的!你小子上来就学老子,做主就做主吧,竟还不忘拍一通马屁!严重侵犯了老子的马屁产权,要不是看你小子不懂这些,老子非告你不可!吴忌不屑地扫了旁边的大山一眼道:“于大人明察秋毫,刚直公正,那是人尽皆知的事,还用得着你捧?一看你这小子就极不厚道,待会作证,可得如实地说,可不能再像刚才那样胡说八道了!”
大山一听吴忌教训自己的话,立刻就火了,还好他意识到这里是公堂,吃了上次的教训,也不敢妄自动手,只得气冲冲地对吴忌道:“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你杀死方爷!我决不会放过你的……”
堂上的于知府一看到二人又掐了起来,不由得眉头一皱,惊堂一拍,怒道:“休得吵闹!叫大山的那个,你站起来说话!说说当日方应全是如何被人杀死的,而且那个凶手又是谁?”
站吴忌身后的于怜蓉,刚刚看到吴忌怪腔怪**训那大山,暗笑不已,可一听到父亲要那大山作证,如此一来,吴忌不免要被指证出来。她对吴忌的性格很了解,这个坏人没事还唯恐天下不乱呢,如何会有那个闲心情去拉架?她才不会相信吴忌的拉架之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