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吴忌身旁的四轮子见对方五六十号人,此时尽皆戏谑地看着自己这十几个人,他吓得脸色惨白,仿佛已然看到了自己被对方众痛揍暴打的惨样,他禁不住用颤抖的双手扯了扯吴忌衣袖道:“吴哥!我……我们还是赶快撤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我们赶快回去找豹哥他们,要不然我们会被他们这群暴徒打死在这里的啊!”
“撤?”吴忌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他轻蔑地扫过方应全等人,又厉吼道:“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动我一根汗毛?”
方应全看着吴忌傲然不惧的模样,不禁又暗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此人到了这个时候竟还这么硬气,难道他真的有能以一敌十的高超武艺?还是有什么阴谋?可到了此时巳是箭搭在弦,不得不发,他一咬牙厉声道:“臭小子!你够狠!到了现在还他妈的这么硬!我一会儿倒要看看,你那身骨头有没有你这嘴巴硬!兄弟们!抄家伙!给我上!”
“快走啊!吴哥!这群人没有人性的,我们快走啊!”此时的四轮子已然被吓得六神无主,他看着对方那五六十名大汉纷纷从腰间摸出尖刀斧头等物,只觉得两腿发软,虽然嘴上说着“快走”可两脚丝毫迈不开一步。
“好!今天我就要让你们见识一下吴哥会的厉害!兄弟们都给我出来!”吴忌此时脸上的冷笑更加灿烂,大声对周围吼叫道。
“吴哥会?你是吴哥会的人?”方应全此时才恍然大惊,难怪这小子这么硬气,原来竟是黑道中人,而且还有吴哥会做后台。虽然吴哥会是个新近成立的帮会,可发展势头迅猛,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便一统了整个城南,其实力决不容小觑,更为离奇的是传言创建吴哥会的那个龙头大哥诡辩过人,阴狠狡诈,计谋百出,许多人都折在他的手上。
方应全想到此,惊出一身冷汗,可他现在还抱着一丝希望,那就是希望眼前这人千万别是吴哥会里的什么骨干人物,只要他是吴哥会里的一名小弟,那凭自己在桦州城多年的关系,还是能与吴哥会将这点小事抚平的。想到这里方应全脸闪过一丝狠色,从一旁小弟手上拿来了一柄砍刀,厉吼道:“兄弟们!给我上!先把眼前这个小混混给我砍死了再说!”
“谁敢伤我吴哥?谁敢伤我吴哥?谁敢伤我吴哥……”忽然从西面街道涌来了一群人,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把闪亮的砍刀或是小斧,声势浩大,吼声震天,一眼扫去,少说也得有一百多人,带头一名大汉,身躯魁伟,浓眉大眼,相貌凶悍,手上提着一把尺长铁棍,带头吼叫着向这里走来。
这时方应全脸颊上冷汗涔涔,握着砍刀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有些发颤,忽然他的旁边的大山大叫道:“方爷!你看那边……”此时就连大山的声音也有了些怯意。
“谁敢伤我吴哥?谁敢伤我吴哥?谁敢伤我吴哥……”从南面街道也涌来一群青年,个个意气风发,神情激愤。和南面的众人一样,每个人手里提着砍刀小斧等利物,领头一名青年小伙,眼大有神,目光如炬,杀气腾腾,手上提着一把半尺长的砍头,也带头吼叫着向这里走来。
方应全看着又从南面冲来了一群人,而且一眼看去,也有百十来人,吓得脸色惨白,牙齿发颤,就在这时肖三猛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喘着粗气大叫道:“姐夫!东面……东面也……也来人了!”
“谁敢伤我吴哥?谁敢伤我吴哥?谁敢伤我吴哥……”这时从东面也涌来了一群带刀大汉,个个形神凶煞,吼声连天。带头一名身高体胖的大汉,像是一座小山一般,气势骇人,双手各自提着一把笨重的宽斧,巨目圆瞪,也带头吼叫着向这里走来。
“方爷!方爷!北面……北面也……也有……”这时又有几名小弟惊恐地对方应全叫道。
“咣铛!”方应全手上的砍刀落到了地上,方应全满脸惊恐之色,冷汗如雨,滚滚滑落他惨白的脸颊,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又移到了北面。
“谁敢伤我吴哥?谁敢伤我吴哥?谁敢伤我吴哥……”这时只见从北面也如潮水般涌来一群大汉,和前面一样,也是人手一物,带头一名大汉,额宽鼻挺,刚毅的脸庞上凶狠毕露,虽然赤手空拳,可从他那精壮魁梧,剽悍铿锵的身躯上,也能看出他那惊人的爆发力。
吴忌冷笑地看着吓得脸色惨白,双腿打颤不已的方应全等人,虎目之中射出一种谁与争锋的傲芒。
“吴哥!您没事吧?”这时王大虎、高成奇、二麻子和原昊苍也来到了吴忌身前,一齐恭声问道。
吴忌洒脱一笑道:“辛苦了!各位兄弟,我能有什么事呢?天底下能伤我吴忌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哈哈……”
“哈哈……”王大虎等人听吴忌打趣,也纷纷大笑不已。
“吴哥?你……你是吴哥会老大吴哥!”方应全如蒙五雷劈顶,一屁股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双眼怔怔地看着吴忌,又是恐惧又是震惊。
“蒙兄弟们厚爱!都称在下一声‘吴哥’!不想竟被方兄给认了出来,惭愧惭愧呐!”吴忌皮笑肉不笑的调侃道。
“你……你就是城南老大吴哥?”站在一旁的肖三吓得两腿一软,跪到了地下,对着吴忌连连叩首道:“小肖三有眼不识泰山!误撞了吴哥,还望吴哥恕罪!望吴哥恕罪……”小肖三只是一味地磕头,根本不敢抬头看吴忌一眼。
吴忌不屑地扫了肖三一眼,心里暗道:你这软骨头,刚刚还横得要砍死我,现在一听到我的名头,竟吓成了这般模样,典型的小人!老子今天就要拿你小子立威!让像你这样的臭小子们都知道知道我吴哥的厉害!
他脸色平淡如水,不起一丝波澜,淡淡道:“小肖三!你过来!”
肖三一听吴忌要他过去,身子一震,双眼瞪得极大,恐惧地看着吴忌,虽然他有一万个不情愿,可在巨大的恐惧支配下,他还是缓缓蹭了过去。
吴忌待肖三来到自己身前,猛然提起一脚用尽全力踹到了肖三面门之上,接着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肖三嘴中传出,肖三接连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才停了下来,双手狠命地捂着面门,从他五指缝不断有鲜血溢出。
方应全看得心里一惊,脸上隐隐泛起一丝怒气,可他又强自压了下去,低头闷声道:“吴哥如此可解气了么?小肖三他年纪轻少,不知礼数,冒犯了吴哥,吴哥给他一点教训,也就算了!看在我老雷的面子上,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吴忌扫了一眼跪在地上呼痛不已的肖三,他用手轻轻掸了掸裤腿上的尘星,不屑地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你的面子很大吗?刚才是他妈谁说要先把我砍死的?”说到最后,吴忌声调陡然提高了数倍,吼声吓得方应全一方的小弟不禁一震。
方应全没想到吴忌竟这么狂妄,自己好歹也是在桦州城混了多年的有名有号的人,竟如此把自己不放在眼里,他强忍下胸中熊熊燃腾的怒火,低声道:“刚刚是我的不对!现在吴哥打也打了,骂了也骂了!您老就高抬贵手,放了我这小舅子吧!”
吴忌眉毛一扬,轻蔑地看了方应全一眼,淡淡道:“就这么放了你们,是不是太简单了?这样吧!看你们那可怜样儿,我就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你给我跪下来,在我周围转三圈,每转一圈就叫一声‘爷’!一圈转完,我就放过你们!”
王大虎等人皆听得心里暗乐,心想吴哥整人的花样还真是新鲜,这等损人的花样也想得出来,这简直比要了方应全的命还要难受。在道上混的,全凭一个名节,名节不保,以后谁还看得起你?像方应全这种在道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大哥级人物,要让他做出这种名节不存的举动,的确是个极其为难的要求。
果然方应全一听完吴忌的话,“蹭”地就立了起来,他粗犷的脸庞像火烧般通红,脖子上的表盘根根凸起,显然巳是忍到了极点。
“方爷!您不能呐!这以后还怎么见人啊?我们就是死,也不能看着您老受这委屈!”
方应全虽然怒火大炽,可毕竟在道混这么多年,“忍”字诀还是小有所成的,他抬手阻住靠前的大山,不要他再说话。方应全怒目注视着吴忌,一字一顿道:“吴哥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何必要做得这么绝呢?”
此时吴忌却抬头看着天上,仿佛一时之间对天上的朵朵白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方应全的话置若罔闻,只是悠然地看着天上。
王大虎见吴哥这般模样,瞪了方应全一眼,吼道:“你只管说你是跪与不跪!少他妈跟我们吴哥讨价还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