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精一见吴忌问自己,连忙道:“是啊!我就是那个常和书英达在一块的瘦猴精啊!也算是最早跟您的那一批小弟了,可能我胆子小,没怎么露过脸,您老没见过我吧!”他将话说完之后,又不禁抬头扫了吴忌一眼,见吴忌吃惊的脸色中掩藏着一丝愠怒,又急忙小声道:“吴哥,我对不起您,可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吴忌!现在瘦猴精巳经承认是你手下的小弟,你现在招还来得及,本府会对你宽待处理的!”于通判一见吴忌脸色大惊的样子,立刻趁热打铁地说道。
我靠!你这算不算诱供啊?想这么着就引我招供,门都没有——就这小手段,老子早就使腻了!
不过这寇老丈人倒挺有心理研究的,跟我们前世的警察,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来威胁犯人,如出一辙。不过老子对这个一点不感冒,吴忌不屑地把寇老丈人在心里,把玩了一会儿,继续装冤枉道:“我是冤枉的啊!寇大人,您总不能凭一个连我都不认识的一个小子的话,就定我的罪吧?”
于通判一听吴忌如此说,又没好气地,怒道:“好!既然你不肯认罪,那瘦猴精你接着说,当天是谁带你们去明府街闹事的?”于通判说完以后,两眼瞪得跟铜铃一般,直直地盯着瘦猴精,仿佛只要瘦猴精说一句谎话,他便能立刻听出来。
一旁的吴忌看于通判的模样,暗夸自己老丈人这知府当得够专业,可现在正是生死危关之际,他也不禁转过身去,紧张地盯着瘦猴精。
瘦猴精原来就紧张得要死,如今被逼到了这份上,枯瘦的身躯更是抖个不停,他惊惧地看了旁边的吴忌一眼,又看了一眼堂上的怒目而视的于通判,最终一咬牙,低声对吴忌说了句:“吴哥对不住了!为了我的家人,小弟得罪了!”接着他直起身,大声道:“当天是——”
“等等!”忽然一阵娇喝传来,打断了瘦猴精的话。
“莹莹!你胡闹什么?这个时候是你插嘴的时候吗?”于通判吃了一惊之后,又连忙对喊停的于怜蓉怒骂道。
吴忌也吃了一惊,只见于怜蓉轻咬红唇,一脸的紧张担心之色,一字一顿地对眼前的瘦猴精说道:“你可要说清楚了!要是你敢冤枉一个好人,我……我决不放过你!”说完她又羞涩地看了吴忌一眼,眼中充满了无奈与叹息,接着她奋力将头偏到一旁,不再去看场中的众人。
这丫头看我的意思,很明显是告诫瘦猴精不要冤枉我这个好人嘛!
吴忌见状眼睛一亮,立刻不失时机地低声道:“瘦猴精!我知道有人在拿你的家人来要挟你,但你可想清楚了,要是你把我供出来,你那家人照样没得活!”威胁证人,这种没一点智商含量的手段,吴忌本来也是不屑于用的,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用这招了。要知道吴忌上辈子犯事的时候,没少用过这招,当然那都是“迫不得巳”的。
瘦猴精一听吴忌如此说,不禁心里一惊,显然他在疑惑:吴哥是怎么知道我被人要挟的?难道吴哥背地里也有人?想到这里,瘦猴精忍不住直淌冷汗,连忙小声道:“吴哥,他们连我们家的住哪都打听清楚了,我要是不听他们的,我的家人马上就全都得死啊!”
到了现在,就是要比谁狠!吴忌当然深明这个道理,他低声哼道:“只怕你把我供出去,他们死得会更惨,而且连你也得死!你可要想好,你是个城南,而我就是城南这一带的老大,在这一片,只要我想谁死,谁就一定会死!”
瘦猴精果然被吴忌的一番精辟的恫吓震住了,他惊恐地看着吴忌,小声乞求道:“吴哥不要啊!我可真一点想出卖您的意思也没有啊!我也是被逼的啊!”
吴忌一看自己的恫吓有了效果,立刻细火浇油地说道:“你不必怕!咱们吴哥会没几个被抓进来的,在城南,咱们还是比较有势力的,我会吩咐下去,让马高远他们保护好你的家人!”
瘦猴精一听到吴忌这个胡侃出来的保证之后,立刻脸现喜色,他曾多次见过吴忌的手段,每次都立杆见影,言出势定,因此他对吴哥也是有着一定的盲目崇拜的。
如今听到他的保证,连想其中的可能性都不带想,立刻感激地小声道:“谢吴哥!谢吴哥!您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您的!”
妈的!你他妈怎么早些不说这话?现在用得着老子,敢给老子打包票了?哼!你还是以后跟阎王爷拍这没水平的马屁去吧!吴忌暗暗在心里判了瘦猴精的死刑,可他面上却装出一副亲热模样,低声道:“嗯!好兄弟!说这些干……”
于通判看到吴忌和瘦猴精二人低语不断,大有聊天之势,连忙怒声打断吴忌道:“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二人如此交头接耳,戏法不恭?瘦猴精!快说,当天是谁带你去的?”
瘦猴精一听到于通判的怒喝,立刻叩头不迭道:“是!是!小的知罪,小的这就说!这就说!当日带我们去明府街闹事的,是马哥还有胡哥,对了还有远哥……”
“什么?你说得这些都是什么人?”于通判听到瘦猴精如此招供,立刻惊声问道。
就在于通判疑惑之际,他旁边的一个衙役,连忙凑到了于通判身边小声道:“这些都是吴哥会的骨干人物,我们这次捉拿的就是他们,可都被他们给逃跑了!”
“胡闹!你说这些人干什么?我当然知道这些人是此次闹事的主犯!我是问你,是不是这吴忌带你们去的?”于通判这时也才回过神来,立刻急声对瘦猴精说道。
我晕!这个寇老丈人是墙上锭钉——认准了我就应该当那首恶了!吴忌听得大汗,他愤愤地瞪了于通判一眼,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到一个愤恨不平的声音。
“大人!哪有您这么审案的?既然证人已然说出了首恶是谁,您怎么还引导着他冤枉人呢!”只见于怜蓉一脸的不平和急切,冲于通判嗔叫道。
“放肆!本府审案,岂……岂容你来教训我?你且退下,本府自有分寸!”于通判见于怜蓉此时竟出来大鸣不平,暗自又吃了一惊,可他回头一想,自己也确实问得有些过分,不免有些悻悻,可被自己的女儿加部下如此教训,他如何下得了台,只能强撑一下门面将于怜蓉斥了回去。
吴忌没想到这丫头竟会为自己出头,不禁心花怒放,向于怜蓉揖手道:“谢寇捕头为在下辩驳之恩!寇捕头坚持正义,不畏强权,主持公道的精神,实在令在下感动不巳!”一面说着他还向于怜蓉挤了挤眼睛。
于怜蓉听到吴忌大拍自己马屁,立刻变得玉脸羞红,可她对吴忌拍马屁的功夫巳经有了深刻了解,因此直接将他这番没一点营养的话过滤掉了,只是轻“呸”了一下,低声嗔道:“用得着你来拍我马屁?你这坏人总是那么讨厌!”
就在二人嬉闹之时,堂上的于通判却是在凝眉沉吟:“难道吴忌真是被冤枉的?可他明明是吴哥会的老大啊!难道真是有人要陷害他……”
“大人!切莫被这狡猾之徒巧言蒙蔽了!”忽然旁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只见万师爷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从后堂转了出来,一面走一面喘着气道:“大人,今日若是放过了那吴忌,我桦州城将再无安宁之日啊!”
万师爷?吴忌看得一惊,心里暗道:怎么这老头还没死?可他听着万师爷止不住地“诋毁”自己,自然也十分恼怒,他忍不住怒声道:“万师爷何苦如此冤枉草民!你一无证据,二无证人,却口口声声说我是那罪大恶极之人,难道冤枉人便是那作师爷的本分吗?”
“你休要跟我狡辩!我可对你犯得那些恶事,一清二楚!只是一时还没个头绪,否则,老朽一定将你绳之于法!”万师爷颤巍巍地对吴忌喝道,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不再与吴忌下面交锋,只是一味地咬定吴忌的罪责。
“万师爷!您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要您在后堂好好休息的吗?”于通判见到万师爷愤愤走出,不禁也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了他,让他在一旁坐好。
于通判见二人又开始了一阵辩驳,有了上次的教训,他这次可不敢大意,连忙出口阻止道:“你二人切莫如此争辩,公道自由本府主持……”
“大人——”就在于通判说话之际,忽然从堂外传来了一阵急叫。
众人皆吃了一惊,扭头看去,只见一名神色慌张的捕快,焦急地跑了过来。
于通判见有人打断了他的说话,吃惊的脸色有些不悦,沉声道:“你有话好好话,慌什么?”
那捕快被于通判怒喝了一阵,立刻镇定了一些,他扫了一眼周围众人,又快步走到了堂上,凑到于通判耳旁,小声说道起来,引得众人好不疑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