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卑职确实不善饮酒,可是诸位大人的盛情又推却不仪之处,只好出来走走,到是扰了国公爷的酒兴啊,卑职罪莫大焉……”张颢急急忙忙拱手道。
吴忌笑吟吟地道:“无妨,无妨,本官就陪张大人在这皇宫之四处走走,待解了酒意。咱们再回殿去,来,这边清静些,咱们慢慢走着……”吴忌醉陪着他聊着天,深脚浅脚漫无目的地走着,到了长春殿附近时,吴忌按着小腹微微蹙眉,说道:“哎哟,本官内急难忍啊,张大人且请在长春殿稍候片刻,本官去方便下就来。”
吴忌告声罪,四下张望番,便急急走去,张颢如今寄人篱下,可谓是处处小心,本来不想随便进殿,可他本是南人,不耐北方严寒,今日朝见天子。又不能穿着重裘,那殿角下回风阵阵,才会儿功夫就吹得人彻骨生寒。今日除禁后宫,四处尽皆开放的,进殿稍避风头也不算失礼,何况这长春殿本非平素办公的重要所在。张颢便踱进殿去。
走进大殿之后,殿里面只有两个负责洒扫的小内侍,见了他也不识他身份,只是行礼唤声大人。张颢便在殿站定,候了阵不见吴忌小解回来,闲极无聊便在殿闲逛。屏风角的墙壁上悬挂的有些字画,张颢也是个好诗词的,不知这宋宫有什么孤本绝本,时兴起,便走过去细细端详起来。
墙壁上悬挂的都是些古今字画,张颢全部都逐欣赏了。看到绝妙的书法,手指还不觉抬起,做出临摹动作,面墙的字画即将阅尽,他忽地现墙角幅画是副人物肖像,看那手笔画风,倒不像什么名家之作,似乎仅仅是副肖像罢了。
张颢站在原地,仔细端详了半晌,越看越觉得像个人,心不免惊疑,恰见个小内侍手执拂尘自身旁经过,张颢急忙唤住他道:“这位官,请恕本官眼拙,不知墙上这幅画儿,是哪位名家手笔?。
那小内侍往墙上暖了眼,晒笑道:“这位大人看岔了,这副画儿,不是什么名家手笔,画此人,乃是江淮节度使杨行密麾下第大将徐温将军的自画像,徐将军看出天命所归,有意投我大唐,所以遣心腹持密信和画像来见陛下,以此为信物。”
张颢被这个消息吓得变了脸色,吃惊道:“这,这是江南徐温,徐大人?”
那小内侍的意洋洋道:“是啊,徐将军信上说对陛下,他正千方百计说服杨行密,让他起兵伐唐,大军离所在,便立即改旗易帜,率数万大军来降。咱们陛下也说了,徐温将军若是成功,我大唐取江淮则不费吹灰之力,到那时徐温将军便是统江南的第大功臣,陛下说把这幅画儿悬挂起来。仿效唔什么烟阁来着……”
“凌烟阁?”
“对,正是凌烟阁”。那小内侍拍手笑道:“对对对,正是凌烟阁,大人也听说过么,这凌烟阁在哪儿,很有名么?”
“这个这个,是的,曾经,很有名。”天气寒冷,可是张颢却惊出身冷汗,酒意也醒了七分,他不敢在殿多做停留,急急走出殿去,在廊下相候,又过片刻。吴忌匆匆走来,见他便笑道:“本官到底未经历练,才只喝了几杯,竟然有些腹泻,劳张大人在此久候,失礼,失礼。”
“无妨,下官在此,也正好醒醒酒儿。啊,国公爷,咱们早些赶回去吧。万陛下请酒,下官却不在场,未免失礼,来来,请……
张颢这个会后只有强作镇定,双手在袖攥得紧紧的,指甲刺入了掌心都不觉的:“徐温这厮竟生反意!天呐!我定要尽快使人赶回扬州,把这个消息告诉节帅!”
张颢满腹心思的回到了自己的驿馆当,写下了封紧急的加密信函,差人送到扬州,他来来回回的踱了几步,觉自己已经坐立不安,朝廷是下了决心要掌控江淮了,节帅的处境恐怕不妙啊,张颢深知这大唐能够作为顶梁柱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了,七王爷算个,田令孜算个,吴忌自然也算个,而今我必须要想方设法除去他们,让大唐的机构混乱起来。≯≯>≦.﹤≦1≤Z﹤W<.≦节帅方能增加胜算。
可是机会只有次,到底除去谁胜算才大点呢?
张颢紧锁眉头,在大堂内不断的走来走去,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来人啊!”
“大人有何吩咐?”
“你们几个,时刻监视吴忌的举动,只要有机会……”张颢的右手往下狠狠的挥,眼闪过丝狠辣之色。
“卑职明白……”
吴忌路行去,前方忽现处大宅,宅前门上只有“李府”两个大字。还有几名士兵在门前站岗,吴忌不由站住了脚步,这里住的就是七王爷了,不过他的身份属于最高的机密,只有吴忌和身边几位重臣才知道,七王爷的府邸很多,有些很隐秘,就连门口站岗的士兵也不知道府的人真正身份。
长安的达官贵人很多,在这大户门口挂块李府的招牌,再有几名士兵站岗,丝毫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如今七王爷颇为识人,已充分利用了手下的才能成为自己府主管民政的得力臂助,对民政的施政纲领七王爷颇有独到见解,对吴忌的主张又进行了充份的完善。吴忌只是提出了个粗略的框架,经过他们详细的制定已然迅推行下去成效显著。至于江淮相关的战事,他已派了人去利用些传言进行推波助澜,不过暂时还派不上大用场。
他紧了紧大氅,扭头对王爱卿低声道:“七王爷的府邸要多加派人保护着,还有这几日天气颇寒,你们要留意大街上的流民乞丐,切莫让有心之人趁虚而入了。”
王爱卿答应声,吴忌便折身向回走,刚刚走出几步,辆炭车忽然从岔路上疾冲过来,车上的车夫大呼小叫张皇失措。这条路已经在兵士和巷子两旁的百姓、店铺伙计们打扫下除去了积雪,地上只留薄薄层反而更显湿滑看那惊马的模样,现在想刹也刹不住了。
“大人快闪开!”王爱卿个箭步蹿到吴忌的身前,怒喝道:“谁家的惊马,伤了我家大人要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