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怜蓉这突然一笑,柳眉舒展,樱唇微微上翘,仿佛一朵娇艳的小红花,让吴忌不禁地看呆了。
“啊呀!”吴忌惨叫一声。
“看什么看?”于怜蓉看到吴忌发直的目光时,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在吴忌扭了一把厉色嗔道。
“可惜了,可惜了!”吴忌不住地摇头叹道。
“什么可惜了?”于怜蓉见吴忌止不住地哀声叹气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刚刚你展颜一笑的样子,虽说算不上是倾国倾城,可也是国色天香、娇艳动人,只可惜你一下子又变了表情,让那么迷人的美丽一去不复,岂不是可惜了?”吴忌叹声道,颇有一副无奈之情。
于莹一听这个小脸连忙偏到了一边,轻嗔道:“我就爱变脸色,关你什么事?”
吴忌见刚刚还挥剑要杀自己的于大小姐,此时竟害羞了起来,嘴角掀起一丝笑意,于怜蓉大惊失色,连忙用力挣脱却被吴忌死死地握住,轻声嗔道:“你干什么?这里可还有好多人呢!”可她一抬头正看到吴忌看着自已。
于怜蓉不敢与吴忌的目光对视,低头轻叫道:“快放开我!”
吴忌丝毫不理会于怜蓉的反抗,一脸的陶醉之色,轻声道:“难道于小姐一直都没发现我很喜欢你吗?自从上回在城南第一次见你时,我已然被你那绝美的容颜深深击中了灵魂深处,我控制不住自己想靠近你,虽然我鲁莽的举动使得你对我留了极坏了的影响,可我不在乎,你的一笑一颦一怒一嗔都牢牢印在我脑海的记忆里,我无法让自己的脑海里消去你的样子,还有,你知道我最想跟你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吴忌缓缓抬起于怜蓉低垂的头,于怜蓉听得吴忌说得句句动情,她暗自心道:这家伙的脸皮也不知怎么长的,这种话怎么也说得出口,话虽如此说,可她又不敢看吴忌的目光,只好微闭起双眼,努力使自己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我不知——呜吾……”
于莹刚一开口就被吴忌那近在眼前的大嘴贴了上去。
这时河面上也传了秦嘉平的叫声:“吴哥!快上船啊,我们找到船了——啊吴哥他——他怎么……”
秦嘉平忽然看到吴忌竟和于怜蓉吻到了一起,惊得差点眼珠都凸了出来。
吴忌早有准备,一见异动,他比于怜蓉的反应可快多了,立刻向身后的船上逃去。
于怜蓉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满是愤恨的表情,她疯狂地向吴忌追去,不顾一切地淌到河里,直到看见吴忌上船,她才全尽全力将宝剑向吴忌跑去的方向掷去,并同时大叫道:“你这无赖!我恨死你了!永远都恨你!”
“吴哥,这事你做的是不是有点太绝了?”秦嘉平虽然没听到二人说话,可见到于小姐那愤恨到极点的样子,也能猜到吴哥肯定又是戏弄人家了。
“你小子懂什么?这么刚烈的小妞,刚刚差点就把我给宰了,要是不给她点厉害瞧瞧,煞煞她的烈性,这以后可怎么娶呀!”
“吴哥高见!”严德明和秦嘉平深受教育般地连连点头道,暗自对吴哥的泡妞本事崇拜不已,这欲擒故纵之计委实高绝了。
一面说着几人乘的小船来到了一艘大花船跟前,正是吴忌刚刚看到的那艘挂满灯笼,分外引人的花船。
严德明对吴忌道:“到了!吴哥!你看这场面多热闹呀!就光凭着人气也能想像得到虞小珊的倾城之姿,我们这次可要大开眼界了!”
严德明说得眉飞色舞,一脸向往之色,看他那样子,恨不得立刻见到那个什么花魁虞小珊。
瞧你小子那点德性!不就一个花魁嘛,她长得再好看,也不过就是个女人!
吴忌大大地鄙视了严德明一番,正要准备上船,忽然一名小厮站在船头上拦住了他笑道:“这位公子!上船要交五两银子!”
我倒!看看都要交钱?
吴忌扫了一眼花船,只见上面人头耸动,熙熙攘攘地好大一群人,其中大多是公子秀才之流,一个个轻摇折扇,吟说谈笑着,装足了风流。
严德明连忙从怀里掏出了十五两银子,对吴忌和秦嘉平道:“我们上去吧!”
吴忌一面上船一面扫了周围一眼,见没了二麻子,问秦嘉平道:“怎么不见老麻了?”
秦嘉平暗笑道:“这还用说嘛,肯定是去会他的老情人去了!”
原来这家伙醉翁之意不酒呀!难怪要怂恿着我来呢,原来这小子早就盘算好了,也亏得这小子有自知之明没来这凑热闹,就他那五大三粗的熊虎之貌,还真没多大希望。
吴忌大摇大摆地上了花船,严德明颇为自得地跟在吴忌一旁,对吴忌介绍道:“这条大花船便是怡红院的,这可是桦州河畔这带最大的花船了,要说起这桦州河畔妓院,那怡红院可是首屈一指的,你看这来往穿梭的这些小妞,呵!就是比别家的俊!”
严德明眼放光,四处打量着来往穿梭的小妞们,嘴上不停地对吴忌说道。
吴忌小瞅了几眼,还真是与别处的小妞不同,穿得虽是一样的暴露,可那身材相貌却是别有一番风韵。
“哎哟!这不是王相公嘛!多日不见,小弟这厢有礼了!”一个衣冠整齐摇着一把折扇的青年书生对着另外一名书生打扮的中年人作了一揖道。
“赵贤弟呀原来是!失敬失敬!”那王相公连忙对着那个青年书生揖道,忽然旁边转过一名身披轻纱腰肢轻扭的女子,王相公的眼睛立刻大放光芒。
上前施礼道:“云妹妹,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可让在下着实想念哪!”
那女子愣了一楞,再仔细看了那王相公一眼,连忙笑道:“呵呵,这不是王相公嘛,你可有一阵子没来我们怡香院了,是不是在别处又有相好的了?”
被这女子调笑,那王相公立刻涨红了脸,摆手道:“云妹妹快休如此说,我等乃是书香门第,每日忙于吟读圣贤之书,哪里有那等闲余工夫呀,今天好不容易有点空余时光,又被几位诗友请了来,观摩虞大花魁的琴艺,能有幸遇到云妹妹,实在是在下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那云妹妹听他文绉绉地念了一大堆,不禁掩面轻笑道:“哟!都说王相公素读孔孟之道,贤名四播,今日一见果然是名副其实,一表人才呀,对了!小妹还给王相公预备着两首新填的小曲呢,王相公有空的话一定要赏脸来听啊!”
一面说着蛮腰轻摆从王相公跟前绕了过去。
王相公听云妹妹夸赞自己,脸上不由得浮起一丝得意之色,见其离去,连忙揖道:“云妹妹相邀,在下一定赴会!”
吴忌看着这王相公文绉绉地样子,不禁有种暴笑的冲动,你小子就装比吧!就你小子眼里的那点东西,傻子都看得出来,偏还装得这么文雅,你小子要是来观摩虞大花魁琴艺的,那本公子就是来这喝茶水来了!
吴忌忍笑道:“真没想到这些书生装比还真有一套!”
“大哥!什么叫装比呀?”秦嘉平瞪大了眼睛问吴忌道。
吴忌一拨他的脑袋忍笑道:“一会儿再告诉你!”一面说着,吴忌一面脸带阴笑地向前面走去。
来到刚刚那个王相公跟前,吴忌作大惊状道:“这不是王相公吗?久仰久仰,失敬失敬,惭愧惭愧!”
那王相公一见来人径直叫出了自己的名号,急忙还礼道:“客气客气!不知阁下是……”
吴忌连忙解释道:“你怎么不认得我了?我就是你小舅子的表姨父他大姐的小叔的弟弟的同窗好友啊!”
王相公听得这么一说,惊得嘴张成了O型,正要说话,又被吴忌拉住手大声道:“你忘了么?上次我们来桦州河畔河玩的时候,最后还是我扶你回去的呢!”
说罢,吴忌再也忍不住了,大笑着向秦嘉平等人走去。
“你……”王相公羞得脸色通红,却说不上话来。
“扑哧——”忽然旁边一个身穿一身白衣素衫的娇美女子也笑了出来,一双水澈的大眼还在吴忌的背影上扫了几眼。
吴忌大笑归来,秦嘉平却连忙将吴忌一把拉了过来,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大哥!青翠帮的人也来了!”
一面说着,秦嘉平用眼神给吴忌暗指了一番。
吴忌止住笑,随秦嘉平所指看去,只见就在自己刚刚戏弄的王相公旁边,立着几名身着翠色条衫打扮精练,清丽脱俗的女子,而且在众女子中间围着的一名身穿白衣素衫的女子更是惊艳动人,也正看着自己,忽然见到吴忌正面向自己看来,连忙止住了笑意,却也丝毫没有害羞一点,只是看吴忌的眼神多了一丝妖媚,大眼睛眨了两眨,似是秋波暗传。
吴忌看得两眼像被施了魔咒一般,死死地盯着那里,离不开分毫。
这时那白衣女子也受不了吴忌的目光了,扫了吴忌一眼,微微将头偏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