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虽小,王法俱全?谁说你小子是个粗人?这句话就……粗得很有水平嘛!吴忌虽然满心的不舍,可这狱头也确实给足了自己面子,中午的时候还给自己吃他们的饭,就这一点来说,这个狱头就很够哥们,让自己和他们吃一样的饭,说起来,那也是众狱丁自愿的,那些犯人就是想共愤也只能是敢怒无言。而现在众人可都看着自己呢,这要是被自己破了规矩,这狱头也委实有些不好做。
就在吴忌踌躇之际,雁萱欣慰地看了吴忌一眼,微微向他凑了一些,轻轻道:“算了吧!大哥,这位当差的大哥,吃得是官府饭,咱们就别难为他。再说了,咱们谈得时间委实不短了,雁萱也真的要回家了!”
“雁萱……”吴忌一把将雁萱的小手拉了过来,恋恋不舍地叹了口气道:“唉!你这傻丫头……”他心里暗暗为这丫头的懂事感叹不尸,就凭这丫头善良心软的性子,那是绝对不会让自己为难的。
“大哥……”雁萱看着极度不舍的大哥,她粉嫩的小脸满是激动之色,秋波似的大眼睛中,忽然间闪铄起丝丝亮点,可她却硬是又挤出一丝微笑,轻轻道:“雁萱也不想离开大哥!但雁萱不会让大哥为难的,雁萱在外面等大哥回来!”
“嗯!我一定会早点出去找你的,宝贝!”吴忌看着强笑的雁萱,只觉手中滑软的小手,缓缓抽了出去,也抽走了他留恋的心。
“吴哥大义凛然,不为儿女之情所累,真乃大丈夫也!”络腮胡子狱头看到渐渐远去,却仍不时回头眺望的雁萱,不由得长长地舒了口气,情不自禁地对吴忌赞道。
我日!你小子想凭这么一通马屁就添补我宝贝雁萱的空白么?典型的打一棒子给枣吃嘛!就你这点手段,老子早用一万遍了!吴忌不由得回头将狱头鄙视了一番,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榻上”坐下,脑海中不断地闪现着雁萱临走时频频回头的那份不舍与难忍。
旁边的狱头也深刻理解吴忌现在的心境,见他不为自己的马屁所动,勉强地干笑了两声,只好悻悻地回头向狱房走去。
吴忌着实郁闷了一会儿,好在他生性乐观,韧劲十足,只一会儿,便将雁萱不忍地抛到了脑后。现在他正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享受雁萱给自己带来的那些美味,他心里愤愤地想着,既然无情的现实不能让我享受俺宝贝雁萱的温柔,只好让我在食物重温一下俺雁萱的手艺算了。
当着涎水四淌的众囚犯吃这些鲜美的食物,吴忌颇觉舒爽,用众人羡慕加嫉妒的眼神,好好地将自己失落的心安慰了一把。
将自己的五脏庙祭得饱饱之后,吴忌悠然地躺到自己的软被之上,愤愤地想着这几天来的惨遇,先是被于丫头抓进了牢里,接着又挨了老丈人的一通审。这些全是白清条那个老狐狸整得我!这头死狐狸,等我出去以后,一定要先灭了你再说!
想到这里,吴忌忍不出发出一声长叹,本来自己打算安安稳稳地在城南做个老大的,可白清条这个老家伙非要逼着自己进入桦州城城的竞争,看来,以后自己的路要多许多坎坷了!难道这就是老孔老孟他们常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须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
不对!不对!吴忌刚为自己的坎坷经历找出点解释来,忽然又大摇其头,心里暗暗道:这样说好像不对!天没降大任于我,不照样苦我的心志,劳我的筋骨了吗?看来只能是自己认倒霉了。
吴忌无奈地叹了会儿气,又忽然直起腰来,恨恨地甩掉一脑子的疑惑,对于想不清的事,吴忌从来都是采取“不去想”策略,可这里四下无人枯燥无聊的地方,要做点什么好呢?有了!既然没事做……就先把自己的个人卫生打理一下好了!
吴忌一面想着,一面从雁萱的小竹篮里,翻出自己的“大”内裤(比起自己以前穿得那些内裤,的确算是特大号了),他凝视研究了半天,才渐渐理出点思路:原来这东西不是要穿的,而是要裹的!吴忌看着这个块略呈三角的软布,信心十足地想道。
想好了就做,吴忌除在泡妞亲热之外,一向都是以雷厉风行速度至上为其作风的。他先将自己的连体衣衫脱了下来,再是里面的一层褥衣,直到将自己下身的衣物脱完之后,他才喜滋滋地提起那块质软柔滑的白绒布。
吴忌这番举动,立刻将对面及周围所有犯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众人皆震惊地看着吴忌从容地下身上所有的衣物,明目张胆地换起内裤来,心里暗暗惊叹:这人的脸皮也太厚,竟然当众换起了内裤!而且竟还看不到一丝遮羞模样。
吴忌当然能感受到众人数十双吃惊目光的扫描,可想到现实情况的不允许,也只能大肆地发扬一次厚脸皮精神了,其实在吴忌现代人的角度上看,当着一群大男人的面换内裤,这太正常不过了,只可惜众人的思想却远远没有与自己同步的意识。
想到众人的无知与保守,吴忌只好充分发挥阿Q精神,直接将众人吃惊的目光过滤成了另类崇拜,他只扫了众人一眼,又继续开始了自己的换内裤大业,其实吴忌对于众人吃惊的目光也不全是满不在乎,至少他从众人吃惊的目光中确认了……自己换内裤方式的正确性。
吴忌极其不习惯地将绒布在自己胯下,绕来绕去,等到将自己的物事包裹得松紧适当,感觉舒服之后,已然忙了满头大汉。
吴忌喘着粗气,舒服地坐下,充满成就感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反正时间还长,歇息一会儿,再穿外衣吧!
“啊!于捕头!您怎么这时候过来啦?咦,这位是……”忽然狱头高分贝的叫喊声传来,将吴忌吓了老大一跳。
日呐!这丫头怎么这时候来了?吴忌急得一跳而起,也来不及考虑这丫头此时而来的巧合预谋性了,一把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地向自己身上套去。
可吴忌还是晚了一点,毕竟自己的穿衣习惯还一直沿续着前世的各种技巧,此时慌急之下,穿衣速度更是直线下降。就在吴忌将长衫堪堪套到自己身上时,于怜蓉娇俏的身影已然进入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于怜蓉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看,一面走一面哼道:“她也是个犯人!纵狗咬人,先把她关上两个月再说!”
“是!是!只是我们这里没有女……”狱头看着跟在于怜蓉身后,亦步亦趋却显得分外机灵的一个小女孩,满是震惊地说道。
“这个你就别管了!我会亲自安排她的!不过……你要看好了!要是她出什么事,我定饶不得你!”于怜蓉一面说着,忽然转过头去,冷冷地对狱头说道。
“是!是!小的,一定看好了!请于捕头放心!”狱头看着于怜蓉近似威胁的眼神,连忙点头应声道。心里却是暗暗发苦:这里全是男囚犯,不客气地说,那都是一群烈火干柴,你要我把这样一人如花似玉,嫩得出水的小丫头关这里,又要不让她出事,这太难办了吧!
于怜蓉看到狱头恭敬答应的样子,这才满意地缓缓转过身来,径直向前走去。可她刚走了没几步,忽然看到了吴忌正衣冠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样子十分慌急,好在此时吴忌巳经将重要部位掩饰完毕了,可于怜蓉仍看得玉脸火烧,刹那间白嫩的小脸上浮起一丝羞红,恶狠狠地瞪了吴忌一眼,暗暗哼道:这个坏人,真是太放肆了,大白天的,竟还如此不知羞耻!
于怜蓉见吴忌渐渐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妥当,因此也不放停脚步,只是微微偏头,冷声对后面的狱头道:“刚刚谁来看这坏人了!”
狱头虽然跟在后面,可早巳养成了无时不刻对上司察颜观色的习惯,于怜蓉的一举一动,一喜一怒,全落在了他的眼里。见她愤恨地瞪着吴忌,狱头自然明白“坏人”指得是谁了,他连忙道:“是吴公子的夫人!好像叫什么雁萱的一个小姐!”他一面回答着,一面在心里暗暗称奇:于捕头怎么知道,刚刚有人来看过吴哥的?
一听到雁萱刚刚来过,而且眼前的吴忌又如此慌乱地整理着衣衫,于怜蓉立刻联想到了什么,小脸立刻涨红起来,就连那小巧晶莹的耳朵也袭上了淡淡的羞红。于怜蓉愤恨地瞪着吴忌,怒嗔道:“你这坏人!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作弄人家?真是江山易改,狗改不了吃屎!”于怜蓉慌急之下,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一心想着骂眼前这坏人一顿。
我靠!吴忌这时也刚好整理好的衣衫,听到于怜蓉的嗔骂,他暗叹不已:到底还是被这丫头看到自己的丑态了!而且这丫头还大胆地联想到了别的方面,老子冤死了……这次见面可是我和雁萱最纯洁的一次见面了!你这丫头怎么能瞎想呢?一点没有我纯洁正直的风范!吴忌无奈地在心里辩解了一番,淡淡道:“于捕头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不过是在牢里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有什么不对了?竟惹得你这样骂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