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对于这些历史史实自然是不知晓的,于是乎谦虚的向吴忌问道:“不知吴兄为何对宣武节度使有如此见地,孤王甚为不解,还请吴兄为孤王解惑……”
吴忌走了两步,沉思片刻,最后只好道:“王爷有所不知啊,这朱温出身贫苦,而且性情凶悍,以雄勇自负,不事农活,乡人多厌之。后来朱温和二哥朱存加入了黄巢的叛军当中,多立功勋,朱温参加黄巢的起义还不足五年,已经成为黄巢手下数一数二的战将。黄巢也十分器重于他,可是最后呢,不过是背叛黄巢而投降了唐朝廷,试问这种卖主求荣的人能为我大唐所用吗王爷,咱们推一万步来讲,功名富贵谁人不爱之,反正老子是相当的喜欢,但是偏偏这朱温是谁,此人野心极大,为了前程不顾一切的亡命之徒,王爷不可亲之信之啊,多多提防才是紧要啊……”
四王爷李杰默然不语,良久之后才道:“吴兄所言甚是,那么孤王应该怎么做,是不是当下就应该削弱其兵权,调动长安十数万军队跟他打上衣仗?”
先人你个板板的,你到底是猪还是猪,朱温手下的兵马使吃素的吗?十万虎贲之士岂是你说搞就搞的,况且你能成功调动长安的军队嘛,不是说田令孜这老贼专门喜欢跟你这二货王爷对着干吗,兵权还在田老贼手里捏着呢,李杰小盆友,你想多了,再有一个,就你长安城那些从来未曾见过血光的花架子,能打得过人家吗你内裤是穿在外面的啊
吴忌又不好明着骂这王爷蠢,这好说道:“王爷不可啊,朱温岂是如此好相与的,我们只能徐徐图之,万万不能操之过急,吴某人认为,在我等羽翼丰满之后再图进取!”
四王爷有些不解:“吴兄,如此看来,为今之计,我等应当如何是好?”
“首先第一步,当下应该号召天下各路节度使起兵一齐诛杀黄巢,这是天下大势所趋,黄巢只有败亡一途,王爷倒不必多虑。另外河东节度使李克用老英雄是个好汉,王爷可以亲之信之,多多结交,这对咱们有异处。第二步,在黄巢兵败之后,各大节度使必然野心勃勃,天下将要大乱,王爷所要做的不多,紧紧只需在长安稳住田老贼即可,待某夺得陈州,收拢消化黄巢的残余之后,一边压缩朱温的势力范围,一面率兵直入长安,我们两人一明一暗,一硬一软,夺了这鸟人的兵权,在下不需一年即可整顿禁军,带出一支数万可战之师,届时就可联络河东李克用,扫清洛阳,汴州之藩镇,天下就渐渐有了一统之势……”吴忌高谈阔论,侃侃而谈,
四王爷李杰不由得叹之,“孤王能得先生,实乃孤王福气,我大唐的福气,先生乃我之卧龙,在下一定听之信之,还我大唐一个朗朗乾坤,先生在上,请受本王一拜!”
吴忌急忙扶起了四王爷:“王爷坦诚待之,下官又岂能不竭尽全力!在下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将来,能够挡住那蛮夷之族南侵的洪流,王爷需知,大唐天下的威胁不仅仅只是宦官和各大藩镇,还有北方苦寒之地的马背民族,这个民族的名字叫做契丹!”
四王爷苦笑了一声:“目前,还是先解陈州之围罢,黄巢十五万大军这等阵势,陈州已然残破,支撑不了几日了!”
吴忌抬头看了看陈州方向,嘴里喃喃自语道:“各大藩镇的援兵也快到了吧,王爷,我等当即可起兵,给黄巢迎头一击,将陈州收归己用,断了田老贼的一臂!”
“好,孤王随吴兄一同前往,也见识见识这排山倒海的阵势!”四王爷挽着吴忌的手,倒是颇为豪气的说道。
吴忌撇了撇嘴,又他娘的多了一个拖油瓶!
……
稍后,吴忌即刻升帐,安排军务,房文种领步军四万,罗侯领骑兵一万起兵解救陈州,宋州留一万人马给程知远守好家。帐中军议既定,各将乱纷纷的都出了军帐,有的还在自家将军面前再讨些主意,请求打个主力,有的就已经忙不迭的翻身上马,在亲卫簇拥下飞驰出营,去安顿自己营中事务。
大军在第二日就开拔了,一群热血男儿浩浩荡荡的再度杀向陈州。
七日之后,吴忌率领的军队终于抵达了陈州城下,吴忌望着那滔天的火光,不由得暗自庆幸,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要是再迟半日,恐怕这陈州就易手了。
伪齐军已然攻破了陈州城,吊桥也被砍开了,一个高大齐军汉子,双目当中精光一闪,已经劈手抽出一柄长刀,刀光闪动,顿时就是血花溅起,那陈州小军官连呼喊的声音都来不及出,已经连肩带背的被砍开半截,朝后便倒。
各色各样的兵刃,直扑而前,转瞬之间就将城门口的陈州士卒戳翻砍倒。
尸身跌落在火堆之上,火星四溅。飘飘扬扬而起,而在周遭的百姓民夫,在守桥辽军士卒都被砍翻之后,还未曾反应过来,直到一个高大汉子,挥舞着染血长刀,冲上吊桥,这个汉子正是黄巢帐下大将宋定凡。
宋定凡身先士卒,且足智多谋,人送外号山东一条葛,此次正是他用计诈开了城门。
宋定凡大步直奔城门而去的时候。陈州兵才出了第一声惊呼尖叫!宋定凡吼声如雷:“大齐宋定凡在此!大齐军马,已临城下,献城者免死!”
在他身后,那百十条大齐军中拣选出来的精锐吼声跟着在陈州城下炸响开来:“献城者免死!”
不仅仅在南城门口,在北城门左近,也同时作,百十名拣选出来的精锐抽出兵刃,冲向吊桥,直扑城门!所立番号乃是大齐军尚让!尚让也是黄巢手中爱将,能征贯战。此刻两员大将同时攻破陈州城,陈州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
城门口还有许多民夫乱纷纷在搬运物资,往来于陈州城内城外,现在城门警戒守备的兵力又不足。
给了宋定凡他们混城的最好机会。脱去甲胄的数百精锐,毫无费力的就混入了大队人潮当中。直到逼近城门才徒然发作。让两处城门口戍守的陈州守卫士卒,完全反应不及!
黄巢站立在远处搭建的行宫高台之上,一身龙袍倒是威风凛凛,此刻不由得开怀大笑起来:“这陈州,终究是被寡人给破了!”
陈州城门口守卒,乱纷纷的不知道是迎出来阻挡还是退回去紧闭城门为好。携口处值守的士卒已经扯出了弓矢。在第一丛箭雨落下之前,宋定凡高大的身影已经杀入了城门门门洞当中。杀入了乱纷纷的守军之内!
宋定凡吼声如雷,身先士卒的杀入。刀光展动,已经砍翻两名士卒。劈手又抢过一杆长矛,左矛右刀。杀得城门洞处守军惨叫声连成一片,丝毫招架之力都未曾有。有的守城军官想拼命聚拢士卒关闭城门,但是如此厚重的城门,岂是顷刻之间能关得上的?城墙垛口陈州守军张弓而射,沿着吊桥冲过来的大齐军精锐在弓弦响动声中,不住有人翻身落入护城河中。护城河很深,尸身落下。就溅起满天的水花。可更多的人却还是毫不犹豫的直扑而入,转眼间就杀入了门洞之中。
跟在宋定凡身后,步步而前,将守门士卒杀散。
宋定凡始终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因为没有披甲,转瞬之间他就带了好几处小伤,但是他的身形却没有丝毫慢下来,刀矛到处,衣甲平过,溅起满天血光。就这么直直的冲向前去。
一个陈州军官想拦在他的前面。却被宋定凡一矛捅了一个透心凉。
宋定凡推着这小军官的身体,直直朝前撞。突然之间,就觉得脸上一凉。正是满天雪花打在脸上的感觉。
在这陈州城中!身后大齐军战士,大吼着跟着杀透城门。不多的守军给屠了个干净。城墙垛口之上。守军惊呼着示警,到处都是人影乱晃。不少陈州士卒已经掉头过来,在城墙上朝着城内张弓而射。
宋定凡抓起被他钉死的守城小军官尸身挡在自己身前,顺着城门旁边通上城墙的阶梯直冲上去:“将城门抢下来!这陈州城。是俺们黄王的了!”
百余名士卒,不少人顿时就跟在宋定凡身后朝着城墙上抢去。还有人绕远一些从马道上朝上冲。陈州守卒羽箭雨点一般的攒射下来。
宋定凡一侧面袭来的羽箭,一手举着陈州小军官尸身挡住正面,在他身后。自家士卒不住顺着阶梯中箭滚落。
宋定凡身长步大。陈州城墙数丈之高。在他全力之下。不过短短一瞬就已经纵跃上去。大吼声喊杀声顿时在城墙之上爆,宋定凡如同疯虎一般,杀得城墙上守卒跌跌撞撞,纷纷闪开一个缺口。
更多的大齐军军士卒从宋定凡身后涌了出来,牢牢的占据着城头,不住的扩大着城墙上他们所占据的地盘。陈州军也在竭力抵抗着支撑着,等着散布全城的援军到来。双方转瞬之间,就在城墙上倒下一片。血水将洁白的陈州城头,很快染得触目惊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