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大人和玄墨骑着马匆匆进了宫,御书房,喜公公笑嘻嘻地为他们奉上了新茶,“玄大人、玄将军,请稍等片刻,皇上马上就来。”
“多谢喜公公!”玄墨彬彬有礼地向喜公公道谢。
“玄将军不必客气,玄将军少年英才,皇上和皇后对玄将军您可是欣赏了。”喜公公笑嘻嘻地道。
“喜公公过赞了!玄墨担当不起。”玄墨的眼神暗了暗,谦虚的说着。
正在说话间,皇上从御书房外走了进来,“臣恭迎皇上!”玄大人和玄墨齐齐向皇帝行礼道。
皇上笑着上下打量了玄大人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玄墨身上。“不必多谢,请坐!”
玄大人和玄墨再次向皇上谢座之后,依次坐在了皇旁的左侧。“玄大人,今日朕找爱卿过来,就是想与你商讨一下将玄将军过继给皇后的事。不知玄大人和玄将军考虑好了没有?”皇帝眼里闪着精明的光,笑看着玄墨说。
“皇上,微臣已与小儿商量过,能够得皇上和皇后看上,那是我们玄家的福气。”玄大人起身走到皇帝下方,躬身向皇帝说道。
“嗯,那玄将军呢?”皇帝又转过头看向玄墨。
玄墨站起身,“承蒙皇上与皇后娘娘青眼相加,玄墨感激不尽。”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嗯,如此甚好。皇后眼下病倒在床,太医院的太医们诊断说是肺部出现病变,因为时日已长,都有些束手无策。恐怕皇后的时日不多了。”皇帝叹了口气:“她是朕青梅竹马的结发之妻,嫁给朕后又痛失皇儿,所以,朕想让玄将军过继给皇后,为皇后尽些孝道,养老送终。”
“皇上,微臣定当尽力而为,为皇后尽孝。请皇上放心。”玄墨向皇上行礼道。
皇帝点了点头,看向玄大人,“玄爱卿,你不必担心,我定会将你儿子完完整整交还给你的。”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玄大人不明白,皇帝这句话的意思。不知他说的儿子是指玄墨还是指玄庆,他只能躬着身子向皇上点了点头。
“玄大人,你先下去吧,朕还有些话要吩咐玄将军。”皇帝对着玄大人说道,玄大人行礼后,望了一眼玄墨退了下去。
“玄将军,朕一直欣赏你年少有为,在战场上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朕想交给你一个特殊的任务,你可敢接下?”见玄大人出了御书房,皇帝也不绕弯子,直接对玄墨说。
玄墨看着眼前这位皇帝,自己的亲生父亲,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他躬身答道:“但凭皇上吩咐!”
“玄将军,你可知先皇有一只隐秘的军队,名叫铁骑神兵?”皇帝背着手,看着窗外的花园,眼中露着精光。
“回皇上,微臣有所耳闻,这铁骑神兵兵力强大,个个武功高强,他们经常神出鬼没,专门执行一些高难的刺杀任务,一直没有失手的记录。他们只认一个印有铁骑的兵符,只有兵符才能调动这支隐秘的军队。”玄墨不知皇上为何突然提起这支神秘的军队,按道理来说这铁骑神兵是先皇亲手打造的,现在这兵符应该在皇上手上才对。
“不错。这支铁骑神兵是由先皇亲自训练出来的,他们只认一枚印有铁骑的兵符。但是,玄将军可知,现在这兵符在何处?”皇帝回过身来,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玄墨。
“回皇上,微臣不知,微臣从来没有见过铁骑神兵,所以微臣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玄墨掩了心思,恭敬地回答。
“玄将军,朕小的时候,从先皇手中见过这枚铁骑兵符,在先皇开疆阔土时,也曾亲眼见到过铁骑神兵的身手。但是,自先皇驾崩后,就一直没有找到铁骑兵符。也就一直不知道这铁骑神兵究竟在何处。有没有被别人利用。当年,先皇驾崩时,朕因在外治理洪灾,未能及时赶到离京,据说当时守在先皇身边的,除了朕的皇弟之后就是当时任宰相的朱大人了。后来,朕一直以为这枚兵符落到了皇弟手中,朕一直防着皇弟,将他禁闭在皇陵中为先祖守陵,如今皇弟早已病故,如果兵符在皇弟手中,他早就起兵造反了,决不会任朕对他惩罚。所以,朕觉得,这件事有可能与当时的宰相朱大人有关。”皇帝一口气说了许多,看得出来,因为这兵符的事,皇上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总觉得随时都有可能被人从皇位上拉下来。
“皇上的意思是否是让玄墨趁着这次过继的机会,替皇上探探已经告老还乡的朱大人?”玄墨终于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皇帝眼里闪过一丝赞赏,“玄将军果然是通透之人,朕希望玄将军能借此机会,替朕找回铁骑兵符,以稳固我凤离江山。”
“玄墨遵命!”皇上毕竟是皇上,虽然对方是他青梅竹马的结发之妻,有什么小动作,却仍是瞒不过皇上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神。“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还望皇上答应。”玄墨低眉敛目地向皇上禀报着。
“玄将军还有何事?尽管说来。”皇帝端起了桌上的龙纹茶杯。
“微臣打小与三皇子一起长大,我们既是朋友也是搭挡,微臣想与三皇子一起接受这个任务,还请皇上批准。”玄墨沉静地请示道。作为臣子,接受如此重大的任务,如果成功了,交上铁骑兵符还好。但如果朱家没有掌握铁骑兵符,且自己又没有找到铁骑兵符的情况下,就很容易引起皇帝的猜忌。但如果有三皇子在一起,情况就不一样了,三皇子是上了皇家族谱的皇子,就算握有铁骑兵符,那也是皇家内部的事,与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儿子无关。
“好!”皇上走上前来拍着玄墨的肩膀,赞赏地看着面前比他高出一头的玄墨,玄墨的心思他明白,这更加说明玄墨心思纯正,是个光明磊落的好男儿。他立即召来喜公公,叫他拟旨,将玄墨过继给皇后一事昭告天下。
“玄将军,请随朕到凤栖宫去见见皇后,她可是盼你盼得紧呢。”其实,皇帝对皇后仍有十分的情谊,只是自古皇帝就多疑,况且朱家权势滔天,就算已退出朝野,皇帝也对其有些忌惮,更何况还有铁骑兵符一事,更是让皇帝对朱家产生了防范之心。
凤栖宫,落日将整个宫殿淹没在它的余晖中,皇后由宫女服侍着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她的脸灰白灰白的,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
当皇帝带着玄墨走进凤栖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宫女见皇帝进来,忙想跪下行礼,却被皇帝用眼神止住了。他们走到皇后身后,皇后嘴里正喃喃着:“我呀就像这快要落山的太阳,活不了多久了。但我希望我们凤离的江山就如初升的太阳一样永不凋落……”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向玄墨使了个脸色。玄墨会意的点了点头,走到皇后跟前,跪在地上向皇后行了个礼,“儿臣叩见母妃!”
皇后打了个激灵,愣愣的呆在那里,眼里慢慢的浮起一层水雾,“皇儿?是你吗,皇儿?”她颤巍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那弱不禁风的身子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刮走一般,她的双手向玄墨伸了过去。
玄墨没有握住皇后的手,而是伸手将皇后扶到了椅子上,“母妃,我是玄墨。”
“玄墨?”皇后有一丝颓然,但她脸上马上浮现出笑容,“原来是墨儿,这么多年不见了,墨儿已经长成大人了。”皇后上下打量着玄墨。
“母妃,玄墨今日一是来拜见母妃您,二是看母妃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给玄墨说。”玄墨坐在皇后身边,看着皇后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神说着。
“墨儿,这宫中什么都有。母妃只是希望你常来这凤栖宫走动走动,我这凤栖宫太冷清了。”皇后说着说着,剧烈的咳嗽起来。
皇上赶紧上前来,为皇后拍着背,紧张地问:“现在感觉可好些了?”皇后点了点头,接过宫女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嘴,“多谢皇上关心,臣妾没事。”
这冬日里,虽然有阳光,但天气照样寒冷,皇上忙叫宫女扶皇后回屋。玄墨挥退了宫女,“母妃,我来扶你吧!”说着走到皇后跟前,一手扶着她的胳膊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母妃,你小心,要不墨儿背你吧!”
“不用,母妃还走得动。”玄黑扶着皇后,疑神静气的探着皇后的脉搏,他的心沉了沉,这皇后身体健壮,并无皇上所说的有肺部病症,看来她对自己一定有所图谋,玄墨嘴角扯过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