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朱依依从宫里回来已是晚上掌灯时分,管家将她迎进屋,将热腾腾的饭菜放在桌上,正准备退出去,就被公主叫住了。
“将军呢?”朱依依看着一大桌的饭菜。
“回公主,这个时辰将军应该在书房。将军已经用过膳了,特意吩咐小的为公主留饭。”管家躬声答道。
朱依依转了转眼珠,向布佳说:“那我们去书房见见将军吧!”
朱依依正要出门,管家立即躬着身子笑着向她说道:“公主还是吃了饭再说吧,现在将军正忙,将军一向不喜欢在批改折子的时候被人打扰。”
“折子?”朱依依站住脚,眼里闪头诧异的目光,这折子不是皇上批改吗?怎么将军府还有折子?
“公主刚来,还不太熟悉我们将军府。将军打十二岁起就开始上战场,为凤离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天下太平,皇上就让将军专门打理兵部的折子。”管家眼里闪着骄傲的目光。
朱依依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这个安远将军还真受皇帝的器重,看来姑母这步棋可是走对了。想着自己从今以的就是安远将军的枕边人,以后或许还会是凤离国至高无尚的皇后,她的心里无比的兴奋。
朱依依向布佳使了个脸色,布佳忙从匣子里拿出几绽银子,交到管家手里。“管家,本公主初来乍到,还望管家多多指点。”
管家愣了愣,忙推脱着,“公主言重了,照顾公主是奴才的本份,公主这样,到让奴才不好意思了。”
朱依依将银子塞进管家的怀里,脸上荡着笑意,“管家莫不是嫌少?”
管家忙向公主行了一礼,惶恐的说:“奴才不敢!”
“那就收下吧。以后有什么事,还望管家多提点着。”朱依依微笑着。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管家说完,将银子揣进怀里,又向朱依依行了一礼,才躬身退下。
朱依依看了看书房的方向,回过身坐在桌边吃起饭来。“公主,洗澡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吃了饭公主就可以洗澡了。公主,你可得加油了,早日给我们生个小将军出来。”布佳一边给朱依依布着菜,一边打趣着。
朱依依羞红了脸,瞪着布佳,“你这小蹄子,看我哪天把你嫁了,看你还敢不敢打趣我。”
布佳忙道:“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辈子陪着公主。”
朱依依眼神暗了暗,她回过头对布佳说:“布佳,昨天晚上是我的洞房花烛夜,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只记得将军给我送饭来,吃了饭,就上床,然后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布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公主,我看是你太紧张了吧。难道你与将军……”
朱依依慎怪地看了布佳一眼,满脸羞得通红,“我真的记不得了。我与将军……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公主放心,今天早上我给你们收拾床的时候,那可是一张沾了血的元帕哦。”布佳眼里闪过一丝捉弄,罗依依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我太紧张了。”
她轻抚着平坦的小腹,看着布佳小声地问:“布佳,你说我的肚子里会不会有了小将军?”
布佳笑着说:“说不定哦,但是公主还需要努力,明年一定会抱上小将军的。”
书房,管家正躬着身子站在下面,玄墨饶有兴趣地看着桌上摆放的几绽银子,“看来这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灯,管家,你可得多操心了。”
“将军,您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将军请放心,奴才必不辱使命。”管家向玄墨拱了拱手。
“多谢!”玄墨从书桌后站起来,用信任的目光看着管家。“本将军从今天起就住在书房了,还劳烦管家为我准备一下。公主那边,你就说本将军公务繁忙,处理公务到深夜,怕打扰公主休息,就不过去了。”
“是!”管家躬身退下。
这边,朱依依正在澡盆里洗着花瓣浴,整间屋子都是花香味。布佳看着朱依依的身体,有些惊讶的道:“公主,这凤离真是好地方,你看看,你的肤色都比以前白了很多。看上去可诱人了,难怪将军从见到你那刻就被你迷住了呢。”
朱依依愣了愣,笑着说:“不全是离京的功劳,你没见本公主还未到离京就每天都洗花瓣浴吗?这可是最滋养肌肤的呢。”
“公主,以前在月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洗过?”布佳好奇地问。
“那时候不知道呀,再说,月来多数是雨季,一年四季连太阳也见不了几个,哪来的花瓣呀。我告诉你,这花瓣浴可是我在路上的时候听别人说起过,说皇宫里的娘娘们就是每日都洗花瓣浴,所以每位娘娘都光彩照人。”朱依依边说边从澡盆里走了出来。
布佳忙帮朱依依穿上一件性感的衣服,朱依依在镜子里照见自己的身影,看着自己高耸的胸脯,苗条的身段,想着晚上要与安远大将军同床共枕,脸上又烧起两朵红云。
夜已深了,布佳揉了揉困倦的眼,看着朱依依仍然坐在桌前,等着玄墨。“公主,想必将军的折子还没有处理完,要不你先睡吧。”
朱依依摇了摇头,定定地望着烛火,等待着玄墨,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别人新婚燕尔,早就上床享尽鱼水之欢了,怎么这安远将军新婚第二天就不回房了呢。
屋外传来三更天的声音,朱依依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院子门口,向书房的方向眺望着,书房的灯还亮着,她的心又放了下来,一定是皇帝安排了太多的事情,将军不得不熬夜。她回到房内,叫布佳将热在锅里的燕窝端了一盏来,亲自向书房送去。
当她再次跨出院子,向书房方向走去时,发现书房的灯竟然灭了。她心里一喜,将军终于出来了。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微笑着等在院子外,想让玄墨一过来就见到她在等他。可是,她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玄墨的身影。
正在朱依依心急之际,前面过来一个身影,朱依依面色一喜,急急地向前迎去,“将军?”
“前面是公主吗?”黑暗里的身影停住,管家的声音传来。
朱依依脸上的喜色立即退去,她定定的站在那里,“原来是管家啊,将军呢?”
“回公主,将军让奴才传话来,说今日折子太多,将军批改到深夜,怕回房吵了公主睡觉,所以今晚就在书房歇息了。”管家躬着身子回道。
朱依依的脸色白了白,转身向屋内走去。
“公主不必生气。将军这样做是因为他在乎你,怕影响你休息。明日公主一早就去向将军请安,将军自然知道公主的心意。”布佳看朱依依生气的坐在床边,忙安慰道。
朱依依见布佳说得有理,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没有多想,回到房里休息了。
次日一早,朱依依便起了个大早,坐在妆台前让布佳为自己精心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当她站起身来时,看着镜子里明艳动人的自己,一关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明黄色的罗裙,翠色的丝带,顿显袅娜的身段,她在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
“公主,时辰不早了,快将这碗燕窝粥给将军送去吧。”布佳见朱依依仍在镜前徘徊,她不由催促着,朱依依忙提了食篮向院外走去。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朱依依来到书房外,提着罗裙上了台阶,刚想举手敲一敲书房的门,突然不知从哪儿闪出一个黑影来,举起剑一把将朱依依挡在门外。
朱依依被突出其来的人影吓了个半死,手中的食篮啪一下掉到了地上。“你……你是什么人?在……在将军府做什么?”
“哼!这句话该我问你!半夜天更闯入书房所欲何为?”黑影正是值守的暗一。
朱依依看了看暗一身上的服饰,这才知道他是玄墨的护卫,于是她尖着嗓子叫道:“大胆!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可是将军夫人!”
暗一看了朱依依一眼,向她拱了拱手,“恕在下眼拙,没有认出夫人。请问夫人这么早到书房做什么?”
“我能到书房做什么?我就是来看看将军,顺便给他送早餐来。”朱依依看了一眼地上倒着的食篮,里面的燕窝撒了一地,她愤怒地看着暗一。
“夫人请回吧,将军一大早就出了府,现在并不在书房。”暗一无视朱依依的愤怒,抱着剑站在书房门口。
“出去了?”朱依依目瞪口呆地看着暗一,有些不相信。她伸出手想推开书房的门一探究竟,不料,暗一却一把将门挡住,“对不起,将军出门前特意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入书房。”
朱依依愣了愣,本想叫人来处置暗一的,但想着暗一是玄墨的人,不能随意开罪,于是也只能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书房,向她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