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玄墨仍在灯下处理着手里的公文。这是他离开边境的第十五天了,虽然边境扰民事件已不再发生,但在皇帝没有下达搬师回朝的命令之前,他就还得在边境守着。
派出去的探子回报,月来国皇庭异动连连,太子月亦成一直打探着向离京方向行去,但究竟是何原因,却一直未得到确切消息。玄墨沉呤着,深邃的眸子在暗夜里忽明忽暗。
院里,知若捧着一壶药小心翼翼的向西院走去。从雁荡山出来的第二天,玄墨就安排暗七找了一个舒适的农家小院住了下来,以便紫铃养伤。虽然紫铃的腿并无大碍,但仍不适合长途跋涉。
自上次与紫铃表白之后,玄墨就被拒之门外,这让玄墨心里忐忑不安,有些后悔自己冲动行事。后来知若急急地找玄墨禀报,说自己怀疑紫铃掉落悬崖被障气伤了脑子,近段时间经常见她一人独处时,面色绯红,脸上含笑,还一个劲的嘟喃着什么,问她却也不说。
玄墨这才放下心来,原来紫铃不见他,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害羞。一想到这,玄墨禁不住扬起了唇角,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铃儿却是如此胆小、害羞。玄墨的这个举动让知若愣了神,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和小姐一个怔状?
半夜,玄墨处理完事情后,向西院行去。院内已经熄灯了,他提气运功,悄悄的潜进了紫铃的房间。床上紫铃睡得不太安稳,嘴里一直嘟喃着什么,玄墨靠近仔细一听,却是紫铃一直叫着妈妈。妈妈?妈妈是什么称呼?玄墨有些愣神,不过他没有过多的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发现一个比这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紫铃的脉像呈虚细数,气血耗伤严重,长期这样下去,必会伤身子。玄墨大吃一惊,铃儿这是怎么了?他赶紧出了院子,叫来知若,细细的询问紫铃近期的状况。
原来,紫铃被救以后,因连日受到太多惊吓,夜里常常噩梦连连,每个晚上只能安稳的睡一两个时辰。知若不得不整晚整晚的陪着,但也无计于事,有时在梦里怎么也叫不醒。知若想禀报主子,但紫铃却不让,说玄墨整天处理事情,已经很累了,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再去打扰他。
后来,紫铃又来了癸水,以往紫铃在这生理期的时候,时有痛经的情况发生。但这次却是比以往更加历害,想必是在雁荡谷被寒气浸入,伤了身子。就这样折腾几天下来,人也瘦了一圈。
玄墨的眼神暗了又暗,自己整日守着她在这院子里疗伤,她却连身体不舒服都不告诉他。他拿来纸笔,刷刷刷地写下两副药方,叫人连夜去抓药。
玄墨来到紫铃的房间,见紫铃已经醒了,正瞪大着双眼气喘吁吁的望着房顶。听见门响,忙说道:“知若,我又梦见那头绿臂怪物来追我了,我拼命跑拼命跑,它还是抓住了我。好在我及时醒来,要不我一定会梦到它一口一口吃掉我。”
房间内静静的,没有一丝声响,紫铃回过头来,只见玄墨正站在床前,一双黝黑的眼睛正默默地凝视着她。“玄……玄将军,这么晚了,你来有事吗?”
玄墨霸气的伏下身子,这个姿势让紫铃突然想起那天那个吻来。她呼的一下拉起被子将自己的头捂住,一张小脸涨得绯红。
不料,被子却被玄墨一把拉了开来,邪魅的声音传来,“你想躲我躲到几时?”
“我没有,我哪有躲你?我这不是养伤吗?不方便见人。”紫铃红着脸喃喃地说。
“那你的伤养好了吗?给我看看。”说着,就将紫铃腿上盖着的被子掀了开来。
紫铃忙向里缩了缩,说:“好多了,好多了,玄将军,这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玄墨执意将紫铃的裤腿挽了上来,又让紫铃动了动,看来恢复得不错。他才放下心来。
玄墨将被子给紫铃盖好,看着瘦了一圈的紫铃,有些心痛。他默默地注视着她,轻声道:“你每日都关在房里养伤,却不见你多长一点肉,反而还如此憔悴。从今晚起,我就坐在这里陪你,有了本将军坐阵,无论什么鬼怪也不敢侵入铃儿的梦境,可好?”
紫铃一听,惊得睁大了双眼,“不行不行,男女有别,这样不合理数。”
“铃儿,你是病人,我是大夫。依你这情况,本将军怕是还要在此耽搁一段时日才能回边境了。为了早日回到边境,本将军现在给你两种治疗方法的选择,你选其一。”玄墨见紫铃拒绝,冷冷地说。
紫铃的心跳异常厉害,又被玄墨的冷气一惊,她忙说:“将军请讲。”
玄墨邪魅地扯了扯嘴角,“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这腿到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是气血却很虚弱,必须要吃好、睡好,再结合我开的药方调养一阵,方可大好。所以,给你两种治疗方案,第一种,每晚由本将军守在你这房你,用本将军的阳刚之气震慑住你从谷内带来扰你睡眠的阴气。”
紫铃瞪大了眼,一听这第一种治疗方法,连连摇头,看着眼前振振有词的玄墨道:“不行,不行,这样会耽误将军您休息的。第二种是什么?”本来就睡不好了,床前再坐一个冷面大神,那就更睡不好,紫铃不禁想道。
玄墨瞥了眼紫铃,一丝暗笑从眼里闪过:“第二种方法很简单,就是我每日在你睡前度一些阳刚之气给你,也可保你一夜无梦,睡得很安稳。”
“怎……怎么度气?”紫铃有些结巴的问道。
“当然是……这样。”玄墨一个俯身,将脸贴近紫铃的面庞,邪魅地说:“当然是用嘴对嘴的度气了。”
紫铃的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这个玄墨,平日里看着一本正经的,没想到却是如此腹黑。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玄墨,心里一阵发慌。
“你选哪种?”淡淡地竹叶香萦绕在紫铃的鼻端,让她的心像要随时蹦出来一样。她看着眼前的美男,不禁吞了吞口水,“那……还……还是第一种吧。”
一丝暗笑从玄墨眼中划过,却立即收了起来。他冷冷地说:“那好,现在你该睡了。”说完,吩咐知若将一旁的矮榻放在紫铃的床边,再将他房中的被褥搬过来。知若目瞪口呆的听着主子的吩咐,再看一旁红着脸低着头的紫铃,一时呆愣在那里。“还不快去。”玄墨冷冷地瞥了一眼知若,知若才回过神来。道了声是,便飞也似的出了房门。
不是吧?进展如此迅速?出了房门的知若仍没回过神来。主子就是主子,办事效率那是杠杠的。直到知若将紫铃房中收拾妥当,为两位主子关上房门,仍觉得这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房内,玄墨背过身子脱去他玄色的外袍,伟岸的背影,结实的肌肉让紫铃看入了迷,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了有肉’么。见玄墨两眼含笑地突然回过身来望着她,她忙用双手捂住双眼,羞得耳朵根子都发红。直到玄墨着一身白色亵衣立在紫铃床前,她才放下手来,闭着眼睛,佯装睡着。
此时玄墨却是敛去浑身的冷气,脸上、眼里满满的都是温柔。他轻轻的地紫铃额头上印上一个浅吻,“铃儿,有本将军陪在你身边,你不要怕,知道吗?”紫铃闭着眼睛点了点头。玄墨轻笑了一声,才在挨着床边的榻上躺了下来。半晌,玄墨伸出手,拉住紫铃的手说:“睡吧,这样你的梦里就有我了。”
紫铃没吭声,由着玄墨拉着她的手。黑暗中,玄墨咧嘴笑了,他握着像羊脂般光洁平滑柔嫩纤小的柔荑,满足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