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王府,哲原匆匆从外面进来,没等守门的小厮通报,便匆匆地推门而入。“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
屋内昏暗无比,哲原定睛一看,见汤王正搂着一个丫鬟在床上厮混,哲原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被扰了兴致的汤王恼怒得抓起床边的茶杯向哲原扔去。“滚出去!”哲原忙伏低了身子,匆匆逃了出来。
哲原在房外焦急地走来走去,半个时辰后,汤王才从房里出来,一脚向哲原踹去:“天塌下来了?连规矩都不要了!”
哲原躲闪了一下身子,忙道:“王爷请恕罪!”说着凑到汤王耳边悄悄地说着什么,只见汤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有些惊慌地问:“你是说,现在父皇都知晓了这批武器的存在?”
“是的,据探子回报,今日早上皇上密召士大夫到上书房,下令密秘彻查这批武器的来源。”哲原躬身向汤王汇报道。
“我们这批武器从生产到运输都是我们自已的人,走的也都是几年的老道了,一直平安无事,你去查查这次的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汤王沉思着说。
“是!”哲原躬身回道。
“另外,立即通知下去,马上停止所有活动,各路人马立即隐入民间,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活动。”汤王掩下心中的慌乱,立即下令道。
哲原刚离去,小厮就来通传,“王爷,宫里来信,连妃娘娘让你立即进宫,有要事相商。”汤王沉吟了片刻,换了衣服匆匆进宫而去。
长秋宫,连妃娘娘正坐在大殿品着香铭,见汤王进来,忙挥退了众人,将房门关了起来。“汤儿,母妃接到线报,安郡王府小姐被一群黑衣人追杀,命丧雁荡山谷,尸骨无全。”
汤王吃了一惊,“消息来源可靠吗?那匙引……”
“当然,据说安郡王府正在筹备小姐的丧事。匙引恐怕已经被那群黑衣人夺去。”连妃站起身,走到汤王跟前。
“母妃,这是何人所为?儿臣也正要跟你说件事。今儿一早,儿臣接到消息。我们最近向乐溪贩卖的那批武器,被父皇的人发现了,收缴了那批武器,还关押了运送货物的十几人。父皇大怒,下令彻查此事。”汤王皱着眉头站在下方,向连妃汇报着。
“什么?”连妃大惊,从几年前开始,汤王就在连妃的牵桥引线下,向连妃的母国乐溪国贩卖武器,从中获取暴利,用以开支汤王所隐藏的势力。因为对方是连妃在乐溪国亲信,几年下来,这条路一直走得很顺利,从未暴露过。
“汤儿,此事非同小可!可得好好想想办法。”连妃急得在房内走来走去。
“母妃不必惊慌,儿臣已妥善安排好了。当务之急,是查明我们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另外,大理寺的那十几人,儿臣也派人去处理了,一定要在大理寺提审之前将他们了结,否则保不住他们会说些不该说的出来。”汤王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皱紧眉头思虑着。
连妃点点头,站了起来,有些担忧地看向汤王“汤儿,你说这两件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为何同时都出对我们不利的事?”
汤王也愣住了,他奋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母妃不提,儿臣到是没注意。怎的这么巧,两件事同时发生,难道……”母子俩面面相觑,看来想到同一处去了。
“昭仁宫,他们暗中打压我们的势力,难道匙引也被他们夺了去?”汤王着急地问。
“如今,对咱们威胁最大的就是昭仁宫那对母子。他们向来和安郡王府走得近,这次安郡王府小姐过世……不对,汤儿,你说,这安郡王府小姐的死会不会是一个迷障?故意引诱我们的?”连妃恍然大悟般说道。
连妃和汤王都陷入了沉思,安郡王府小姐被黑衣人推下山谷,尸骨无存,难道这些说词是掩人耳目的?难道上次我们挟持安郡王府小姐不成,却打草惊蛇,被他们发现了我们的目的。所以他们就制造一场事故,让我们误以为匙引被那群黑衣人盗走?
汤王冷笑着,“看来三皇子已经开始动手了,不仅想摧毁儿臣的经济,还想夺取匙引,而这匙引目前应该还在安郡王府,母妃,要不我们……。”
“不可!”连妃忙止住汤王“汤儿莫着急,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母妃已与乐溪国我父皇达成了一致,只要我们答应事成以后,将凤离靠近乐溪国的五座城池送给他们,并与之签下永不将乐溪国变成我们附属国的协议,那么他们就把乐溪国的藏宝图送给我们,必要的时候还会出兵助我们一臂之力。如今乐溪国兵力不足,拿着藏宝图对他们来说也并不见得是件好事,还不如支持我这个女儿和他的外孙。”连妃昂着头目光灼灼地说着。
“真的?那太好了!”汤王终于得到一件好消息,兴奋得直搓手。
“但如今,我们与乐溪国那边还未有达成全部一致,有些事情还在进一步商量之中,藏宝图也未到手。另外,我们那批武器的事风声正紧,我们必不能贸然行事。匙引就让他们放在安郡王府,待我们将一切事情安排好了,再去取。”连妃连连阴笑着。
“还是母妃考虑得周到。但是对于这宝藏一事,我们还得抓紧时间。据说这次父皇派兵部尚书府玄将军出征,多半是三皇子在一旁怂恿。由此看来玄将军到边境驱逐月来国人是假,为三皇子去探月来国藏宝图是真。”
“果真有此事?”连妃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撅着眉头问道。
“应该没有假,母妃,昭仁宫与兵部尚书府、安郡王府向来关系密切。近日探子回报,玄将军曾在雁荡山附近出现过,儿臣正在疑惑,这玄将军本应在边境镇守,怎会到雁荡山。如此看来,很有可能上次我们计划失败后,他们三人见我们想抢夺安郡王府的匙引,便来这么一出被黑衣人逼下悬崖的戏码来掩人耳目,将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那批黑衣人身上。”汤王虽然有时鲁莽,但必竟是皇家的人,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中,早就练就了分析问题的能力。
“汤儿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们必不能让他们如愿。不如,我们如此这般,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说完,附在汤王耳边窃窃私语起来。汤王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昭仁宫,惠妃娘娘正半靠在床上,锦团在一旁端着药,轻轻地吹着。“母妃”三皇子从门口进来,从锦团手中取过药,见惠妃没理她,使又轻轻地说道:“母妃,儿臣向您陪罪来了,都是儿臣不好,不该酗酒。”
见惠妃仍不理他,又推了推惠妃的肩膀,低声下气地说:“母妃,明儿我就给您带个孙子回来,让您喜乐喜乐!”
惠妃一把拍到三皇子身上,嗔怒地说:“就知道说这些话来哄我。你媳妇都没有,哪里给我抱孙子来?”
见惠妃说话了,说明惠妃已经消了气,三皇子便也放下了心。“来,母妃,儿臣喂您吃药,先把身子养好了,才有力气抱孙子。”三皇子一口一口地喂着惠妃喝着药。
一整个下午三皇子就在昭仁宫陪着惠妃说着话,天擦黑的时候,他回到了东华宫。一进殿门,马上吩咐道:“卓公公,给我抬水进来,我要沐浴就寝了。”
卓公公赶紧上来,一张老脸笑成一朵花。“这才酉时刚过,怎的就上床睡觉了?”
三皇子邪魅地一笑,一双桃花眼烁烁生辉。“你不懂,我要早早地睡着,等候佳人入梦。”说完,长袖一挥,进入殿中。
卓公公刚想转身,三皇子又匆匆地转了回来,将门上所有辟邪用的玉镜全部取了,才舒了口气,再次回房。
卓公公愣在原地,他忧心忡忡地看着三皇子消失地方向。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吩咐丫鬟太监上热水。
昭仁宫,惠妃看着去而复返的卓公公,忙叫锦团上茶,并让卓公公坐下来说话。挥退了下面伺候的宫女太监后,惠妃才对欲言又止地卓公公说:“卓公公,你都是咱昭仁宫的老人了,又伺侯皇儿多年,有什么话请直接说。”
卓公公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直地向惠妃作了个揖,“老奴伺候娘娘二十多年,是看着三皇子从襁褓一点一点长大的。如今有些事情,老奴不得不向娘娘汇报,否则,老奴这心不安呐!”
惠妃见卓公公如此说,心里突然有些凝重。她忙招呼道:“卓公公,你坐下说话。”
“谢惠妃娘娘。娘娘,三皇子玉树临风,有勇有谋,如今一晃就到了成家的年纪。老奴斗胆向惠妃娘娘提议,早日为三皇子取妻,也为凤离皇室增添皇嗣。”卓公公慢慢地说,心里默默组织着语言。
“嗯,这到是说到我心坎上了。卓公公认为,哪家的姑娘比较适合辰儿呢?”惠妃见卓公公如此忠心耿耿,一心为三皇子着想,心里十分感谢。
“老奴不敢妄言,但凭皇上与娘娘作主才是。”卓公公回道。
“卓公公,你是从昭仁宫出去的,跟了皇儿多年。那可知皇儿是否有喜欢的人?”惠妃笑看着卓公公。
卓公公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惠妃娘娘,三皇子有没有喜欢的人老奴不知,但老奴知道兵部尚书府的婧甜小姐十分爱慕我们三皇子。奴才认为,如果娶了婧甜小姐,有了她对三皇子的悉心照顾,奴才就是死了也放心了。”
“嗯,兵部尚书府的小姐我也十分看好,只是辰儿……”惠妃为难的说道。
“娘娘,自古婚嫁之事皆由父母作主。老奴认为,只要是对三皇子好的,皇上和您就可作主。早日为三皇子取妻,也早日为皇家增添人口。”卓公公诚恳的说着。
“嗯,卓公公说得有理。近段时间我也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待我改日去探探皇上的口风后,再作商议。”皇子的婚事,是皇家的大事,就算是皇子的母亲也是不能作主的。
看着卓公公离去的背景,惠妃思索着怎样才能将这件事情说给皇上听,又不会让他认为三皇子有什么企图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