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昏黄的灯火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来晃去,无数的灯影也随之摆动着。
皇后拍了拍玄墨的手背,安慰道:“墨儿,不要着急。你现在是我的儿子,我必不会让我的儿子吃亏的。”皇后很满意玄墨的表现,她拍了拍玄墨的手,让他安静下来。“墨儿,母妃见你年少有为,有勇有谋,从小就随着玄大人征战沙场,为凤离江山的安定付出了不出功劳。在母妃心里,只有你才有能力坐上储君的位置,为凤离振邦兴国,为民谋福。”
“母……母妃,儿臣不敢,儿臣不是皇家名正言顺的子孙,怎能有这样的想法呢?”玄墨坐在椅子里,掩去眼中的精光,有些诺诺地道。
“糊涂!你本就是皇家的子孙,这些都是你应该得到的东西。你也是皇上的儿子,凭什么只能他们有这个权利,而你一出生就被剥夺了一切。”皇后有些激动,她伏在床沿上剧烈的咳嗽起来,玄墨忙起身,为她顺着背,好一阵子才缓了过来。
“孩子,母妃不是心痛你,母妃都是快入黄土的人了,这世间的荣华富贵也都享受过了。母妃只是心疼这天下的百姓,汤王有勇无谋就是一个莽夫,三皇子整日流连在花间酒巷,无心过问朝政,只有墨儿你才是勤政爱民、有勇有谋、胸怀大志之人,这凤离江山交到你手里,才能让天下子民过上和平、安定、富足的日子。”皇后喘着气说着,她的话有点多,又引起了一连串的咳嗽。
“母妃,皇上也这样想吗?”玄墨沉默着,眼里闪过一丝期盼,当然玄墨的神色一分一毫都未逃过皇后的眼睛。
“孩子,你父皇早已将你忘之脑后,你现在就是他的安远大将军,兵部尚书府的公子。就算有一天想起你时,汤王和三皇子的势力已经做大,到时候已经于事无补了。”皇后看着玄墨一点点暗下去的眼神,心里不觉冷笑。
“母妃,我从小就跟在三皇子身边,做他的伴读,陪他读书,从来没有想过我也会与他一样享有皇子的权利。三皇子和汤王在皇宫长大,各方的势力和人脉都十分成熟,我玄墨却什么都没有,如果我不是玄家亲生的子孙,在这么大的事情面前,兵部尚书府也不会帮我。母妃,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拿什么去与他们争夺?”玄墨拉着皇后的手,有些不甘心,却也只有无奈地摇了摇头。
“墨儿,你并非一无所有。兵部尚书府不帮你,你不是还有母妃吗?母妃的娘家朱家,曾经在凤离国也是声名显赫,为凤离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现在虽然隐退了,但只要他们愿意帮你,坐上储君之位,也并不是不可能。”果真如玄墨所料,皇后开始出牌了。
“母妃,这样怕是不合适吧。母妃,这种事情牵连重大,搞不好会诛九族的。不行,儿臣不能连累母妃。”玄墨眼里闪过一阵激动,却又情真意切地说。
“孩子,为了天下百姓,母妃不怕连累。母妃帮你,是因为感激你,自从大皇子走了以后,母妃这心也就空了,母妃在这凤栖宫吃斋念佛,不为别的,就是为我那死去的大皇子和天下百姓祈祷平安。如今,皇上年纪也大了,立储之事迫在眉睫,母妃见皇室子孙凋零,能堪重用之人几乎没有,这才以母妃病重之名将你过继到我名下。孩子,你可不能辜负母妃的期望啊!我凤离江山有着我朱家列祖列宗的鲜血打下来的,我不能看着凤离的江山落到无能之辈之手,更不能让我凤离百姓因皇室昏庸而让他们流离失所,过着穷苦的日子。孩子,这个重任非你莫属,你从十六岁起就是凤离的大将军,英勇善战,智勇双全,母妃看好你。”皇后拉着玄墨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母妃,儿臣谢谢你!母妃太抬举儿臣了,儿臣怕做不好,会让母妃失望。”玄墨有些忧心。
皇后见玄墨已经心动,忙趁热打铁,“墨儿不必焦虑,只要你听母妃的,母妃改日回朱家,向我父兄请求,请他们支持你,为你出谋划策可好?”
“母妃,儿臣何德何能能够得到母妃倾囊相助,让母妃整个家族为儿臣担上风险。儿臣在此谢过母妃。”玄墨就地跪下,向皇后磕了三个响头。
“墨儿不必如此,母妃只是不愿意天下百姓受苦罢了。等到你登上皇位,让百姓过上安定富裕的生活,那时你再来感谢我也不迟。”皇后慈爱的笑着,将玄墨扶了起来。“墨儿,你先回去等消息,待母妃回朱家与父兄商议之后再说。到时,找个合适的时机,你得跟母妃去见我父兄一面。”
“是!有劳母妃了!一切听从母妃安排。”玄墨再次向皇后磕头谢恩,准备退下。刚走到门口,只听皇后叫住了他,“墨儿,你向来与三皇子要好,如今可得利用这层关系,好好的为自己打算。你可明白?”
“是!母妃的教诲,墨儿牢记在心。”玄墨再身皇后躬身行礼后,走出了凤栖宫。
此时已是深夜,玄墨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向宫外走去。与在凤栖宫不同,一出凤栖宫,玄墨周身就散发出了冷气,他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远处,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一路向前,宫门遥遥在望,玄墨微笑着向小太监说:“前面就是宫门了,我自己出去,就不劳烦公公了,公公早些回去歇息吧。”
“那玄将军请慢走!”公公躬身向玄墨行了个礼,往回走去。直到公公的身影隐没在小径的尽头,玄墨才从怀里掏出一块面巾,蒙在脸上,提气向御膳房方向飞去,一路上遇见了不少巡逻的禁卫军,玄墨都巧妙的躲开了。
御膳房后小院内,紫铃就着昏黄的灯,依在床头看着一本书。她已换了男装,着一身洁白的亵衣,斜斜靠在锦织的软塌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蝴蝶微憩般的睫毛在洁白如牛乳的脸上投下一道暗影,红润的嘴唇如海棠般鲜艳。
当玄墨找到紫铃时,见到的就是这番景象,他呼吸一紧,心跳直线加快。他忙闭上眼,慢慢的运着气,以平息心中难以把持的欲火。
他挥了挥衣袖,屋内的灯应声而灭。紫铃诧异的放下书,摸索着下床想把灯再点上。不料,却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大吃一惊,刚想呼救。不料,嘴却被他的唇堵住,虽然隔着面纱,她仍能感觉到一丝温热。
“铃儿,是我。”耳边传来她熟悉的暗哑的声音。
紫铃心中一颤,借着月光,见眼前的男子蒙着面巾,一双深邃的眸子正温情的望着她。紫铃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竹公子?”
玄墨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一把抱起紫铃,向床边走去。“你……你干什么?”紫铃的心有些慌乱,这半夜三更的,来个人把她吻了,她却连对方的身份也没有搞清楚。
“铃儿,你就那么想念竹公子?你让为夫情何以堪。”玄墨摘下面巾,笑望着紫铃。
“玄墨!”紫铃的心有些慌乱,在玄墨面前叫错人,并且还是在那种情况下,这让紫铃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借着月光偷偷的瞟着玄墨的脸色,怕他生气。“我……我见你蒙着面巾,还以为是……是竹公子,竹公子他……他也是蒙着面巾的。”紫铃吞吞吐吐的解释。
玄墨温柔的抚过紫铃的长发,“铃儿,你要躲我躲到何时?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铃儿,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失去你。”他沉沉的嗅着紫铃的秀发。
紫铃的心甜甜的,突然她又抬起头,用暗然的目光望着玄墨:“玄墨,我只是觉得你和知若合起来骗我,我不能忍受。并且,我觉得你接近我就是为了得到……得到一些你想要的东西。而并非真心喜欢我。”
玄墨叹了口气,抱紧了紫铃,“铃儿,你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喜欢的女孩,你不能枉议我对你的真心。铃儿,有些事我必须要对你说了,说了以后,我们之间再无秘密可言,你也不会再误会我了。”
“什么事?”紫铃抬起头,如星般的眸子望着玄墨。他用他修长的手指轻柔爱怜的划过她的脸庞,停留在她红润的嘴唇上,那嘴唇给了他最甜美的吻,是他一辈子体验过最美妙的感觉。他心里不住的纳喊:“铃儿,我要用我的生命守护你,永生永世!不管你是紫铃还是君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