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皇后听了安大人的汇报后,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如今依依已成功的替代了那月来公主,那就立即将那公主处理了,她活着一天就是对我们的威胁。一切按计划行事,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是!”安大人领命而去。
皇后站在窗前看着凤栖宫院子里欢跳着的小麻雀冷笑着。她回到妆台前,从盒子里拿出一粒黑色的丹药,昂着脖子吞了下去。一会儿,皇后的脸就呈现出灰白之色来。她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着,偶尔还喷出一口血出来。屋里的宫女们慌乱的叫来御医,皇上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御医诊断后,向皇上摇了摇头,“回皇上,娘娘旧病复发,如今肺部已经感染,怕是时日不多了。微臣也无能为力啊!”
皇帝脸上浮现一丝暗然,瞬间仿佛苍老了很多。他向屋内的人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自己一个人蹒跚着向内室走去。
“皇上,您怎么来了?”皇后挣扎着想要起身,不料却引来新一轮的咳嗽,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殷红的血迹刺痛了皇帝的双眼。
他连忙止住皇后的动作,让她平躺在床上。心疼的说:“兰溪,快躺下,我们老夫老妻了,就不必多礼了。”
“皇上,臣妾自打十多岁开始就喜欢上你了,那时臣妾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臣妾已经老了,怕是不能陪在皇上身边了。”皇后苍白着一张脸,眼里闪着泪花,却微笑着向皇帝说着。
“别胡说,兰溪不老,在朕的心里,兰溪永远都是那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皇上握住皇后的手,轻抚着她的手背,安慰着皇后。
“皇上,你别安慰臣妾了,还小姑娘呢,如果皇儿还在,咱们的小皇孙都该到处跑,叫你皇爷爷了。唉,可惜呀!臣妾唯一遗憾的就是皇儿没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咳!咳!咳!咳!”一口鲜血喷出来,皇后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皇上拍着皇后的背,眼里噙满了泪水。“兰溪,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
“皇上,不要这么说。生在皇家身不由已,皇上已是很努力了,只是苍天弄人,让皇儿那么快就离开了我们。臣妾知道,皇上的心中一直都有我们母子俩。”皇后微笑着反过来安慰道。
“兰溪,你放心,我会下去安排,过继一个皇子到你的名下,让他为你养老送终,可好?”皇上眼里含着泪,心里说不出的伤感与愧疚。
“不好,皇上,咱们凤离国如今还未立储君。无论皇上将哪个皇子过继到我名下,势必会引起朝廷风波暗涌,打破现在的平衡局势,于凤离江山更是无益。皇上,只要您和凤离江山好,臣妻无论怎样都无所谓。”皇后伸出干瘦的手,握住皇上那掌控天下至高无尚的双手,眼里闪着平静的光芒。
皇上沉吟着,皇后说的是实话,无论过继哪个皇子到皇后名下,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影响朝廷局势。突然,他眼中精光一闪,一个念头在心中浮起。他抬起头,怜爱地看着皇后:“兰溪,你是朕青梅竹马的结发之妻,时时处处为朕和朕的江山着想,朕怎忍心让你受这膝下无子之痛。兰溪,朕心中有个人选,朕想将他过继到你名下,这个人既不影响朝政,也可为你养老送终,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后虚弱无力地看着皇上,“多谢皇上!如是这般不影响我们凤离江山,那是最好不过了。不知皇上说的是何人?”
“朕说的是兵部尚书府玄大人之子玄墨。这孩子从小就与辰儿混迹在宫中,知书达礼又年轻有为,让他来为我凤离皇后养老送终,也是他的福分。”皇帝这出棋可是出得绝妙。皇后虽然病重,但她身后娘家的势力虽然已经退出朝堂多年,但也不能小觑,如果这股势力能掌控在墨儿手中,总比被其它人利用了好。
“皇上,如此怕是不妥。玄大人只有玄墨一个儿子,怎舍得将自己唯一的儿子送给他人。还是算了吧!”皇后苍白着脸微笑着说。
“不必担心,你只需要点头同意就好,剩下的事由我来负责安排。玄大人虽说只有一个儿子,但能过继到皇后名下做义子,是他的福分,他们没有不肯的道理。”皇帝安慰着皇后。
“玄墨到是个好孩子,打小就聪明伶俐,后来又是少年将军。臣妾喜欢都来不及,怎会不同意呢?”皇后微笑着,用感激的目光看着皇帝。
“那好,兰溪安心养病,余下的事就交给朕来安排就好。”皇帝在凤栖宫停留了半个时辰,便匆匆离开了。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她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颗解药,放进嘴里,不一会儿,便停止了咳嗽,脸色也红润起来。这个老皇帝,别的不说,对自己到一直挺上心的。可惜呀!再上心也是个窝囊废,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就不配是我朱兰溪的男人,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一丝狞笑浮现在皇后脸上。
三皇子府,三皇子正手忙脚乱地抱着怀中的小翊儿,无论怎么哄,小翊儿就是不停的哭闹。看着孩子哭得涨红的小脸,三皇子心中一阵心痛。
“皇子妃还没消息吗?”三皇子厉声向门外的侍卫问道。
侍卫战战兢兢的回道:“回三皇子,我们将整个离京城都查了一遍,但是却没有找到皇子妃。”
“那你们不知往城外找吗?查这两天出城的马车,难道还用我手把手的教你们?”三皇子心中焦急,说出的话自也不好听起来。
侍卫们躬着身子低着头,听着三皇子的训斥。其中一名侍卫大着胆子回道:“回三皇子,城门当天就被我们控制了,所有进出城的车辆和行人都要经过盘查才能通过,但是还是没有发现皇子妃。”
三皇子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啼哭不止的小皇孙,嘴里不觉喃喃道:“婧甜,你怎的这么傻,你难道不知道为夫我不能没有你么?”
三皇子向暗处打了个手势,一名暗卫闪了出来,“你们马上去调遣暗中的人马,在全国范围内寻找,务必要找到皇子妃。”看着暗卫离去的身影,三皇子不禁有些懊恼,婧甜,好不容易让我的心沉寂下来,一心与你过日子,你却离我而去。
法兴寺,一身素衣的婧甜正低眉敛目的在大殿里添着灯油。法兴寺很大,上下十几个大殿,每个大殿里供奉的菩萨不一样,点灯的盏数也不就同,仁义师太交给婧甜一个小簿子,里面记录了每个菩萨的点灯数,婧甜就一个菩萨一个菩萨的对照,看是否有点错。
十几天下来,婧甜已能记熟寺里点灯的要求了。现在,她只需要管理着每个菩萨面前的灯不熄灭,灯油不能太少,太少就容易灭,也不能放太多油,那样灯虽然很旺,但是却浪费油,寺里对灯油的开支也是有规定的。所以,看似简单的活,做起来却也不简单。
然而,婧甜却认真地掌管着每一盏灯,从来不出一丝错。仁义师太看了不住的点头,这孩子的心性与五年前大不相同,五年前还是一个心浮气燥的千金小姐,而现在虽然心里还有许多尘缘纠葛,但却已能沉下心来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