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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秋风意动月上弦

吞仙童子 独孤瘦 3862 2024-11-19 01:37

  花痴绝道:“不错,还算公道。你们帮我做事也有些年头了,最近他到了猛江,你有没有想过。。。”

  黑袍人道:“既然进了江刀楼,自然会一心一意跟着楼主,再说我在猛江待得太久了,已经回不去了。”

  黑袍人露出黑袍一角,现出下面已经变色的皮肤。

  花痴绝叹道:“唉,终久还是我欠着你们呢,还是见上一面吧,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黑袍人低头不语。

  阁楼上,一缕细风在空荡荡的阁楼里,穿来穿去,最后消失不见了。

  正午,暖日当头,一辆四乘马车碾过薄薄的一层冬雪,发出细碎的声响。

  马车很大,也很是奢华,线条雅致,四周皆是昂贵精美 的丝绸裹覆,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沙遮档着,总引得路上行人驻足探望 。

  。

  马车内一左一右,放着两个铜炉,炉内碳火正红,让整个车内暖意洋洋。

  铜炉后,坐着一个少女,着一身蓝丝雪袍,正在闭目小憩。

  十七八的年岁,如同一朵冰封的冷玫瑰,只等睁眼的一瞬间,便是破冰之时,定会艳绝尘寰。

  少女轻亲红唇,悠悠地念道:“春草初映天上苑,秋风意动月上弦。”

  四匹油光水滑的枣红马,迈着优雅的小方步,稳稳地拉着马车,驶过积雪的大街,马蹄发出哒哒哒的声间,慢慢地停在了江刀楼门前。

  江刀楼的仆人门, 早在门前站成了两排,准备恭迎这位贵客。

  这事昨天黄管家就已经接到了楼主的命令,虽然只有好好接待一句话,但是来江刀楼的客人,楼主从来没有亲自过问过接待事宜,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楼主亲自要求要好好接待,哪怕是已经住进小院的女菩萨,也不曾有此待遇。

  黄管家心里琢磨着:江刀楼已经好几年没人来拜访过了,这下可好,一齐来了两个,感觉一个比一个来头大,难不成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蓝丝雪袍少女下了马车,直往楼里走,两边仆人跪一排,没人敢说话。

  丘同棺也跟着跪在人群后面,他眼睛刚往上瞟了瞟,谁知道正好对上了少女扫过来的目光。

  那张雪光冰肌的脸上,隐隐有一丝怒意。

  丘同棺立马把头低了下去,只是眼前还残留着那张永远无法记怀的容颜。

  少女走神冢刀坟前,立了一会,看了一眼,就在众人以为她要走进去的时候,少女转身向花圃而行。

  少女消失在路的尽头之后,仆人纷纷站了起来,几位老仆围在了一起,老泪纵横,一边抹泪一边说道:“没错了,没错了,是大小姐回来了,这都走了多少年了,我还以为。。。”

  “呸呸呸,你以为个什么?大少姐可是长命百岁的面相,自她打小,我就给她算好了。”

  “唉,自夫人殁了,大小姐走了以后,楼主一瞬间就老了几十来岁的样子,看来哪怕有修为在身,也经不起这人间生离死别啊。”

  “现在总算回来了,楼主也安心了。”

  年轻的仆人有些第一次听说江刀楼还有大小姐,纷纷挤过来七嘴八舌地打听了起来。

  丘同棺是知道大小姐的,蒋伯也不止一回在他眼前念叨过她的名字了,只是今天才把那个名字和人对接了起来,以前只当名字好听,今日见了真人,才把这名字记得越发的深刻。

  丘同棺望着花圃的方向,轻轻念道:“花烟霞。”

  自大少姐回楼之后,丘同棺就没有被花痴绝召进神冢刀坟过,他也乐得清闲,只要没有花痴绝的折磨,日子就算是赛过神仙了,但是关于比试的事,他心里却从来没有放下过,晚上一个人的时候,丘同棺就独自一人打坐修炼,他隐隐仿佛在神识之中,看着一个老头在练拳,他也开始跟着练了起来,一拳一步,皆让丘同棺收获不小。

  陶姗姗近日都埋在书海里,甚少出门,早上丘同棺去问安的时候,满屋子的书,差点连门都没能挤进去。

  陶姗姗看书看得入神,随便挥挥了手,算是应了他的问安,丘同棺帮他整理了一些散乱的书籍之后,就往花圃去了。

  丘同棺赶到花圃的时候,黄管家正拿着剃刀,在花圃外面给蒋伯刮胡子。

  丘同棺问道:“黄管家,这是做什么?”

  蒋伯无奈地说道:“我跟他说了,早上出门的时候,胡子我已经刮过了,他嫌弃我刮得不够干净。”

  蒋伯将剃刀,递到蒋伯面前:“看看,我就说没刮干净吧,你看看这刀上不是有一根?”

  蒋伯半眯着眼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那根胡子在哪儿。

  黄管家将剃刀在皮布上刮了刮:“算了,你上年纪,自然看不见。”

  丘同棺正好要准备冒头进花圃,黄管家一把把他拉了过来,急道:“你干嘛?你没胡子,青毛也算,也要刮。”

  丘同棺道:“这么隆重干吗啊?黄管家。”

  黄管家看了一眼花圃里,神情严肃地说道:“你可知道这里面现在住的是谁?那可是大少姐,不把你两收拾得干净点,一会在园子里走来走去,万一碍了大小姐的眼,那可怎么得了?”

  黄管家刮胡子刮得很是仔细,他一边刮一边跟蒋伯说道:“蒋伯啊,你看这真是说啥啥灵啊,前几日我们才聊到了大小姐,嘿!你瞧这,大小姐还真就回来了,喜事还真经不住念呢。”

  蒋伯也跟笑了起来:“是啊,你昨天跑着来告诉我这事的时候,我还打死不信呢,算了,看着高兴的份上,你把我打死吧,哈哈。”

  黄管家道:“你看,乐疯了不是,哈哈。”

  丘同棺对大小姐的归来,可赶不上蒋伯两人万分之一的高兴,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花烟霞,多的感觉没有,只是一件,那张让人一辈子也没法忘记的脸。

  很快黄管家就把两人拾缀得干干净净的,甚至从头到脚都给他两换了一身新衣。

  不过他对丘同棺有一天时间没有洗澡这事,还是颇为光火的,这一天的时间,现在放在黄管家的眼里,那真真是比十年还久,他不得不千叮咛,万嘱咐,严厉地警告着丘同棺千万别靠近花圃里的花楼。

  丘同棺一进花圃,瞬间感觉整个园子草木一新,不得不感慨道:这园子有主人和没主人的时候,真是全然不一样啊,不然这万紫千红,为谁而紫,又为谁而红呢?

  两人为了怕惊扰到花烟霞,特意包着外墙根儿转悠。

  不一样,一个清冽如泉的声音,自花阁里的帘中传了出来:“蒋伯,麻烦你将罗汉青抱进来一下。”

  蒋伯应着搬起罗汉青就往花阁走去,在花阁前,花烟霞跟蒋伯闲话了几句家常,蒋伯高兴地就像是跟自己孙女聊天一样,时时高兴地大笑。

  丘同棺竖起耳朵听着,却是始终听不见花烟霞在说什么,只光听蒋伯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要是以前丘同棺肯定以为蒋伯魔怔,可是现在的他明白,花烟霞一定用了什么绝音术,让他根本听不见她的话。

  蒋伯离开后,罗汉青立马活了过来,从盆中跳了出来,贴在花烟霞的身边,撒着娇,腻着欢,花烟霞安抚了好一会,罗汉青才慢慢冷静下来。

  罗汉青站直了花枝,在她面前,又比又画,花烟霞则在一旁支着头,静静地听着,时而点头,时而皱眉,不过总的来说,皱眉的时候比较多,最后如同听到什么让她极为愤怒的事,让她不得不拍案而起。

  罗汉青跟着跑出来花阁。

  丘同棺正在弯着腰忙碌着,突然感觉自己的屁股被人狠狠踢了一脚,丘同棺一回头,却发现他的身后除了一株罗汉青,再也没什么了。

  丘同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又把头转了回去,转头一瞬间,他屁股上又挨了一脚,丘同棺一甩头,罗汉青大大的掌叶,也跟着甩在了他的脸上。

  丘同棺很生气,罗汉青更生气,只见罗汉青指了指花阁的方向,又指了指丘同棺的鼻子,那样子就像是在指着一个连花看不下去的蠢货一样。

  蒋伯跑过来说道:“它的意思是,大小姐有事找你。”

  丘同棺气道:“它有事说事啊,它踢我屁股干嘛?”

  蒋伯笑道:“哈哈,它在说啊,它一直在说,只是你听不见而已。”

  丘同棺摸着屁股往花阁走去,一边嘴里还嘀咕着:“好待以前我跟它还有点交情,真是个见色忘义的小人草。”

  路过罗汉青身边的时候,罗汉青又往他屁股上来了一脚,丘同棺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罗汉青,然后转头向蒋伯问道:“它现在说什么?”

  蒋伯道:“没什么,它只是骂你的祖宗十八代而已,快去吧,大小姐都回来了,它跟你不可能有交情了,再晚点,估计就不是这一株罗汉青来踢你屁股了。”

  丘同棺只能自认倒楣,到了花阁前,立住,低了头,恭恭敬敬地等着问话。

  不过丘同棺还是忍不住要往帘子中瞅,只是那帘子档得太严实,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不一会,一个像泉水般的声音,从帘子后传了出来,有点冰,有点冷,又有点甜。

  “你叫丘同棺,是蒋伯的远房侄子?”

  丘同棺点了点头,小声应了一声:“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少女面前,这么提不起胆气来,哪怕在花痴绝面前也没有这么小声过。

  花烟霞又问道:“那蒋伯的侄子,应该绝对不止你一个吧?”

  丘同棺道:“应该是。。。对,嗯,对的。”

  帘中散出一股杀气:“那你死了以后,蒋伯也还有另外的侄子,他应该也不会太伤心,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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