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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异梦

吞仙童子 独孤瘦 2779 2024-11-19 01:37

  两人再次出现在仙津湖边时,身边已经不见了老道,山雪两人一阵神色恍惚,像是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件事,就是记不清了,又像是刚刚做了梦醒来,却完全不记得梦的内容一般,两人湖边楞了一会,玉瘦便推着山雪继续欣赏湖景了。

  两人仿佛都没注意到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湖边,一个老道正掬了一捧湖边,一饮而尽,大呼痛快,口中还念道:道灭一,一灭二,二灭三,三灭万物,哈哈哈,痛快!

  那一日偌大的仙津湖,湖面骤降三寸,全城震惊。

  近日江湖上传的热闹的消息,除了仙津湖骤降,还有一件事,一件让整个江湖奇怪的事:天盗会接娘。当时有人在一处叫烟霞渡的地方路过,远远地看到,一群奇装异服的邪修,抬了一个九龙轿,毕恭毕敬地迎了一个白发人上轿,一边走,一边还奋力敲动着一只蟒鼓,声震十里,乐响九宵,最奇怪的那轿子背后还贴了大大的红双喜,而天盗会的人却说轿子里坐的是他们扛把子失散多年的亲娘,果然是异数邪修,行事荒诞离奇。

  点金楼,仙津城排在第一的奇珍异宝拍卖场所,据说每天从这里进进出出的金子堆起来比小巫山还要高,无数台面上见不得光的东西在这里易了主。

  山雪主人和玉瘦正在点金楼的三楼上喝酒,桌上还放了几盘可口的菜肴,玉瘦正在用那盘鱼,练习新学会的吃鱼吐骨头技能,山雪提了一壶酒在手里扬着,眼睛却看着玉瘦:你上辈子跟鱼有仇?这么爱吃鱼?

  玉瘦低着头继续认真地吃着鱼:我上辈子跟一切好吃的都有仇,再给我点一盘。

  玉瘦把一个空盘子推了过来,山雪唉声叹气:我今晚还想拍点好东西,你能给我留点钱么?玉瘦面具下的脸,气鼓鼓地看着他,不说话。

  这时一阵熟悉的咳声想起:堂堂一个山雪主人,连盘鱼都买不起了?玉姑娘,我已经吩咐他们上菜了。

  病剑拉开雅阁的门,坐在了山雪边上,玉瘦听完满足地笑了笑, 一手一根筷子,翘首以盼。

  山雪瞟了他一眼:你有钱,有钱给自己娶了一个娘?

  病剑笑着摇了摇头:那是王贪的娘,不是我的。

  山雪转过头来笑容玩味:所以,白青萍根本不知道你娶了她?

  病剑点了点头:喜字贴在了轿子背后,她不知道,她

  只知道她多了一个干儿子叫王贪,不知道我。。。

  玉瘦来了精神:你跟王贪是兄弟,王贪认她做干娘,而你娶了王贪的干娘?白姑娘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就被用花轿抬了回去?你们天盗会的人行事。。。。真是。。。石破天惊啊!

  病剑低头笑着:我嘛,这次出来九死一生,一个极有可能死在这仙津城的人,哪好意思表白,但是我想着这么好的姑娘,总应该好好被善待一回吧,被九龙轿抬回天盗会,我想在她余生应该没人敢欺负她了。

  山雪给病剑倒了一杯酒:看来你也没有被人跟踪,否则不可能这么轻松了,慕容玄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病剑浅饮一口:他千方百计,逼得我们无处可藏,兔子逼急了也要砍人啊,更何况我们和他还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人敲门的声音,那人弓着身子,手里递着一本册子,口中说道:小的给天字号大爷请安,这是老掌柜派我送给您的花册子,上面记着今晚所有拍卖物品,还请过目,还是这是您刚吩咐我们做的红尾白鲸。病剑开门放了进来,那人端了一条长方形的食盒放在桌上,然后就倒退出了雅阁。

  玉瘦迫不急待地打开了盒子,顿时一股异香充斥着整个雅阁,玉瘦激动地筷子都拿不稳了:这是什么鱼,怎么跟刚才我吃的不一样?

  病剑眯着眼看着山雪:这鱼是今天晚上要拍的,红尾白鲸,肉质细滑无骨,入口盈香,我看玉姑娘喜欢便买下直接让他们蒸好送来了。

  说话间,玉瘦筷子翻飞,嘴里填的满满,口中支支吾吾像是在夸好吃。

  山雪心中油然叹道,有钱真好。

  他转过头望着病剑:上次走匆忙,还没来得及送白姑娘什么礼物,下次一定要用红纸,好好包上一份大礼送给她,随便恭喜她:新婚大喜!

  病剑听完立马急促地咳了起来,面上满是紧张:看来我要抢在慕容玄之前杀了你,不然,你到时去她面前一番添油加醋,我怕这辈子都不好见她了。

  山雪拉过那本花册子,翻到最后一页,眼睛一亮:咦!玄玉棺?

  病剑也看了看说道:听说这玄玉棺,乃极南之地,凝天地寒气而生一块冰玉打造而成,活物进去,瞬间冰冻,百年后取出,不腐不朽,与百年前无异,活动自如,还能白得百年修为,是件极品,

  可谁愿意自我冰冻百年,再过百年,物似人非,空有修为,仇人亲人都已做古,寂寞落魄无人知。

  山雪眼睛还是盯着玄玉棺看了好一会,随即合上了册子,闭目养神了。

  日头刚从仙津城的小巫山上落了下去,月亮和满城的灯笼就挂了上来,仙津城内喧嚣如常,只是那一盏盏灯笼,像是给每一个空洞的建筑,赋予了多愁善感的灵魂,亭台楼阁,月下愁人,各怀心事。

  点金楼的一间厢房里,山雪正望着月色出神,他回头转动着轮车,给坐在一张圆桌边上的玉瘦,倒了一杯茶,玉瘦吓得张得大了嘴巴:你?给我倒茶?外面挂的是太阳还是月亮?

  山雪笑盈盈地看着玉瘦:这一路行来,你推着我多有辛苦,一杯茶水慰劳一下还是应该的。

  玉瘦还是不信,指着那杯茶:这里面绝对下毒了对吧?

  山雪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毒,不信你闻闻?

  玉瘦半信半疑地把鼻子放在了茶杯上,闻了闻飘起来的缕缕茶气,刚要说话,便觉不对,混身一软,倒在了桌子上,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口中还断断续续地说道:闻。。。闻一下。。都中。。。。

  山雪将轮车滚到了玉瘦身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她,一直不停地傻笑,大约过了一柱香时间,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块鲛绡手帕,传闻这是南海鲛人为远行的情人所织,轻盈的纱面上,闪着点点从天上漏下来的月光,上面还有两行朱砂小字:漫漫白顶不知春,玉有温柔枕黄昏。

  山雪轻轻地将鲛绡叠在玉瘦手边,叹了一口气:从仙津湖回来,我就一直在重复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慕容玄在放肆地笑着,而你满身是血的倒在了我的怀里,边上还有一个老道不停地在叹气,那可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可怕的恶梦了,为了不让我的梦想成真,只能委屈你几天了,这浮梦散可以让你安然睡过这几天,以后吃鱼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我,是我教你的啊。

  说完,山雪凭空画了一个符,将整个房间从点金楼里隐了去。

  关上门后,那门立刻变成了墙面,山雪确认了周围安全之后,缓缓转动轮车向楼下走去,他走的极慢,车轮碾压着楼板发出阵阵闷响,将这一段路无限地拉长,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这车轮这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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