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同棺又被花烟霞绑了去,花烟霞质问道:“那个女人带你去神冢刀坟做了什么?是不是又去找花痴绝那个老蛤蟆了?”
丘同棺难是被绑得难受,却找到了现在这个机会跟她解释一下陶姗姗跟皇甫千叶的事。
丘同棺道:“其实你一直都误会了。”
花烟霞道:“一个老鳏夫,一个年轻貌美的妖精,我误会了什么?”
丘同棺道:“我并没有拜花痴绝为师,我的师父是皇甫千叶。”
花烟霞的眼睛飘向了罗汉青,罗汉青展动了腰枝说了什么。
花烟霞听完后,只听她嘴里,冷冷地冒出一个字:“打!”
罗汉青那又粗又长藤蔓直接抽在了丘同棺的身上。
丘同棺怒吼道:“你跟你爹一样,动不动就打人。”
花烟霞伸手示意,罗汉青的藤蔓就收了回去。
“我是我,花痴绝是花痴绝,以后别把我和他扯在一起。”
说话间,罗汉青身后慢慢长出更粗壮的藤蔓来,眼前就要打在了丘同棺的身上了。
丘同棺高喊道:“花痴绝打人不说原由,你跟他不一样,那你肯定是要说原由的,是不是?”
花烟霞一听感觉十分地有道理:“那好,我今天就跟你说说原因,原因很简单,你骗了我。”
丘同棺问道:“我怎么就骗了你?”
花烟霞指着罗汉青说道:“我问了,它们说皇甫千叶都已经死了好些年了,你现在才几岁,你就拜了皇甫千叶为师?你别告诉我是托梦?”
丘同棺想了想,还真是托梦,可是他不敢这样说。
他只能将自己在江刀楼地下的奇遇,说了一遍,也不管花烟霞信还是不信了。
花烟霞将信将疑地看着丘同棺:“这话你自己信不信?”
丘同棺肯定地点了点头。
花烟霞转过身子,向她身后的罗汉青问道:“这话你们信不信?”
丘同棺心中恼道:问谁不好,问一排罗汉青,这些主虐待我都上瘾,巴不得我遭难。
可谁知一排罗汉青,居然一齐点了点头。
丘同棺又是诧异,又是惊喜,不枉之前招待他们的好酒。
花烟霞指着一排罗汉青骂道:“你们是不是拿他好处了?有点反常啊?”
丘同棺忙道:“没有,绝对没有,再说罗汉青能从我走拿走什么好处,花泥吗?要是花泥也算的话,这一园子的花,我全都贿赂完了。”
花烟霞盯着丘同棺的脸,说道:“小子,说话越来越随意了呢。”
丘同棺盯着阁楼顶屋道:“你看着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指不定谁当哥哥呢。”
花烟霞往身后看了一眼:“还楞着干什么?难不成今天这花阁要换主人了不成?”
一排罗汉青跟着跳了出来,跟着就是一顿暴打,有如暴雨梨花。
鼻青脸肿的丘同棺,犹然还剩下一丝丝傲气,也是仅剩下的一点点傲气了。
丘同棺道:“我师娘一直没见过花痴绝,所以她定下七日之期,如果七天后,花痴绝还没有现身,她就要毁了神冢刀坟。”
花烟霞听到这事的第一瞬间,就是跟着罗汉青确认,罗汉青纷纷点头示意。
一只小手轻轻晃荡着:“有
点意思了。”
花烟霞身后一张巨型条幅展开,她亲亲提起一杆一人多高的毛笔,递给了丘同棺:“来,明天的字,你来写!”
丘同棺有点惶恐道:“写什么?”
花烟霞道:“你心里平日怎么骂的,就怎么写。”
丘同棺还是有些犹豫:“可是。。。可是我的字没有你的好看。”
花烟霞青眉一凝:“我的字好看,人就不好看了?”
丘同棺一时语塞:“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花烟霞道:“那就写,少废话。”
丘同棺深吸了一口气,在纸上飞速甩动着毛笔,字体虽然十分生嫩,却暗含一股怒气。
花烟霞看了看,点了点头,说一了句:“尚可。今天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信,你应该明白。”
转而上了花阁二楼,罗汉青也跟着围了上来,只见那纸上写着:老狗岂能配新碗。
丘同棺也明了花烟霞的用意,她要的就是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让她肆无忌惮地骂花痴绝的理由,至于这个理由背后的真相,她是一点也不关心。
看着自己的杰作,丘同棺心中一直颤着,如此光明正大地骂花痴绝,这还是头一遭,心中说不出的酣畅淋漓。
现世报应,来得就像急风骤雨。
第二日,那字被挂在了神冢刀坟最高最现眼的位置,还没入夜的时候,丘同棺就已经被鱼奴抓进了神冢刀坟,并关在了最深处的牢狱之中。
甫一入夜,一股狂暴的黑色怒风吹进了牢之中,直接撞烂了牢柱,让丘同棺直接暴露在了一个高大老人的身前。
老人一头白发,以及一脸跌宕起伏的皱纹,仿佛每个皱纹里都藏着一个深深的故事。
怒吼的诗号,在整个牢犾之中回荡:“独立江湖饮风雪,一生爱恨付痴绝。”
强大的内劲,将丘同棺震飞到了墙上,丘同棺倒落在一片土灰之中。
花痴绝道:“学长进了,也敢写字来骂我了?”
丘同棺从土灰之中爬了起来,伸出一只手,大喊道:“不,不是我。”
花痴绝道:“从她两岁开始,我就教她书法,你当我那是白教的不成?就你那几笔蚯蚓爬山?”
丘同棺咳了两声:“字是我写的,我承认,但是,那上面的内容却是大小姐强迫我写的,我也没是没办法。”
花痴绝紧紧盯着丘同棺的眼睛,试图之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可是那眼中除了慌乱还是慌乱,看不出任何其它的意料之外。
花痴绝转而说道:“如果她下次再强迫你,你就自己砍断双手,她自然再也没有理由强迫你写字,当然你要是舍不得,我乐意代劳。”
花痴绝的每一个建议,都让丘同棺倍感心中恶寒,因为他知道,花痴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强压之下,丘同棺只得屈服地点了点头,随后他又问道:“你为何不肯见我师娘,难道你怕她?”
花痴绝的白胡子都快飞了起来:“花痴绝一辈子都不可能怕女人。”
丘同棺道:“那师娘她。。。”
花痴绝猛然转过头来:“我之所以不能见你师娘,另
有原因,反正不是因为怕,这件事,你要去问你那个死鬼师父。”
花痴绝幽幽说道:“它现在就在你的身后。”
丘同棺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一缕黑色魂雾,已经爬过了自己的肩头,他抬眼一望,飘渺的黑魂骷髅头中间,立了两个窟窿,盯着自己左右转动着。
虽然看了无数次皇甫千叶的黑魂,但这么近的距离,丘同棺还是第一次,难免腿脚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
好在花痴绝见机,狠狠地在丘同棺膝盖骨上踢了一上,人是站直了,可是丘同棺的膝盖骨已然碎成了粉。
丘同棺痛得冷汗直流,花痴绝看都没看他一眼,轻迈一步,已经跃出很远,立在皇甫千叶的身后:“现在你所有疑问,去问你的师父好了,它就在那儿。”
皇甫千叶跟丘同棺之间,见了不知多少次,但是仍然却没有发现能够跟皇甫千叶有效的沟通方式。
好像这世上除了陶姗姗,已经就没有人能跟它正常交流了。
丘同棺试着问了问:“前辈,你可知师娘为了你翻遍了江刀楼里,所有的楼志。”
“皇甫前辈,若你真是地下有灵,能否告诉我关于那场战斗的所有真相,我也好跟师娘有个交待。”
丘同棺话还没说完,天上一把银雪刀,疾飞而来,绕着丘同棺的身子,飞了三圈之后,插在了地上。
皇甫千叶指了指刀,然后指了指丘同棺,示意让他拿起来。
丘同棺虽然不明所以,还是照办了。
就是银雪刀上手一瞬间,皇甫千叶顺势使出了神嫉五指,天残天掌。
刹时皇甫千叶身上所有的黑魂随风而动,随意而行。
空洞的黑魂上,张着一张巨口,巨口之中周围旋风,不停涌进,像在聚积着一股神秘力量。
皇甫千叶指了指银雪刀,丘同棺没动,皇甫千叶却是动了。
忽然一掌崩出,其中伴着无数冤魂的哀嚎。
丘同棺不得以提起银雪刀,力壁而下。
掌风之厉,远超了丘同棺的想象,丘同棺带人带刀,一起被卷入了风中,在空中好几圈,还慢慢飘落在地。
被花痴绝打,丘同棺心中还有怨念,但是如果是皇甫千叶所伤,他却只会觉得皇甫千叶每打出的一掌,都是一份给自己的激励。
丘同棺从地上弹了起来,大声喊道:“既然得了皇甫前辈的厚爱,晚辈若是不尽力,那可真是辜负了皇甫前辈一番好意了。”
银刀裹身,如有漫天的雪花纷纷,刀拳相接,使得秘不透风。
皇甫千叶再奠半掌,一时天惊鬼泣,天空中黑云累压,鬼雷阵阵。
皇甫千叶这一掌,注定震惊世人。
丘同棺舞得正是起劲的时候,可是他已经控制自己的力道,渐渐他的双眼开始变得有些迷离了,脑中那古怪老人再次出现,那拳步,让丘同棺的刀法,神鬼莫测。
天残半掌,终于对了丘同棺这一身诡异的武功。
赫赫金线,慢慢从丘同棺的身手掌心,向身上各处筋脉涌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