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猛得跃上机关城,猛得一脚踩下,发出极大的声响,得意张扬的神色就像是将轻衣楼主踩在了脚下一样。
他再次凝力于拳,刚刚那一记神仆开山拳还来不及打出,就被轻衣楼主的突袭给打断了,而如今在这么短的距离里,神仆开山拳的威力也是提高了数倍不止。
轻衣楼主静静地坐在机关城中,轻轻地说道:“现在外面是什么天气?”
明知现在已经事到临头了,轻衣楼主还在关心天气,两白倒是有些搞不明白这个小东西到底在想什么了。
那阿弟说道:“你放心,是个适合入土为安的好天气!”
只见他手上冷光乍现,他修的本是冰系内功心法,圣仆开山拳中自然他的寒冰之气。
他的手很快变成了一个冰锥,猛得向机关城刺去,玄冰开道,然而机关城坚硬的铁甲,将那冰锥挤成了无数细冰,仿佛在机关城的周围下起了一场细雪。
咚!一声震得骨头都疼的巨响响彻天地之间。
机关城完好无损,二白再次被件奇物所震惊了。
无论再厚的铁甲,在这么近的距离吃尽一招全力圣仆开山拳,连个细小的裂缝都没有出现,这机关城果然名不虚传。
轻衣楼主见机关城没破,声音中没有一点点高兴,反而还有些失落:“果然还是没办法破开这间铁牢啊。。。。。。呵呵,没想到人生终点,还是两个仇人在千方百计地拯救我,哈哈哈!”
轻衣楼主的笑声中透着悲凉,失意,无助。
不过这种笑声,在二白中阿弟耳朵里听着就是另一番味道了,他觉得轻衣楼主是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无能。
儒家二白的骄傲岂是他人能够随便嘲笑的,阿弟再次举拳,砸向机关城,无数的拳影在机关城上闪动,阿兄在一旁不停地喝止着他阿弟疯狂的举动,因为他已经注意到阿弟那双拳之上,已经鲜血淋漓了,如果说再不停下来的话,他注意要气空力尽,流血身亡,他可不愿意看着自己的胞弟死在这样疯狂的举动之下。
但是现在的阿弟眼里只有机关城,他要砸烂它,揪出藏在里面的那个无知小儿,将他碎尸万断,他的尊严不容任何人嘲笑!
不知他已经挥出了多少拳,只见他周围已经飘起了无数细小的冰粒,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他的阿兄在外围现在也只能看一个模糊的影子而已。
很快阿弟的那股暴躁不安的心绪也传染给了他的阿兄,就在他的阿兄要准备冲上去拉给他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手上的拳头,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破了!!破了!!阿兄!!机关城破了!!”
透过那条细细的裂缝,他已经能看见其中有一个瘦弱的年轻从,坐在一把圆型老铜椅上,正是轻衣楼主。
机关城被破,他的命运,似乎已经被儒家二白叼在了嘴里,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咬碎脖颈,一命呜呼。
祁天被九根锁龙链死死束缚,然而这却不是最让他担心的,他发现这些锁龙链,正从自己的四肢百骸往他身体里钻,如
果有一冰凉正在自己身上不停地爬来爬去,大多数都会心生惧意,背冒冷汗,更何还是九条往身体里钻的锁龙链,正在祁天慌乱不安的时候,远处一抹倩影印入他的眼帘,芳铃儿与演空终于赶到了。
芳铃儿一眼就发现了困在锁龙阵的祁天,不禁大喊出声:“祁天!”
随后她又往九根锁龙柱上的四书五经看了一圈,当下就明白过来了,把祁天逼入这个地步的,正是这个九个人。
她怒喝道:“你们可知道他是谁?他是我们轻衣楼楼主的贵客,你们如此加害于他,不怕轻衣楼报复不成?”
芳铃儿自从被楼主救回轻衣楼后,就很少再涉足江湖了,在轻衣楼的地界,她早已经习惯了,轻衣楼就是天大的规矩,对于什么天下四大家,释道儒法,她却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
郑中和不屑地道:“无知的丫头,我们可是儒家的四书五经,随便站出一人来,便能顶你几个轻衣楼了,轻衣楼楼主?他算老几?而且我们今日是受了十二大姓所托,前来为江湖除此一害,你有何理由拦我?”
姚婧妍在一旁观战,眼见又冒出一个姑娘来,她不仅暗叹一声:“今日所见的痴儿当早是不少,总有人想试图用自己的一己之力逆天而为,然而结局总是凄惨得那么相似。”
她见芳铃儿芳华正茂,等祁天死后,怕也是难逃一死,更是觉得这江湖无情得让人心惊。
祁天疯狂的意识中,时时闪过芳铃儿的身影,终于还是唤回了他的一丝清明。
祁天胸前的铁链已经在他在身上勒出了数条血痕,让他连说话都变得极其困难,只听他艰难地说道:“芳。。。。。。芳。。。铃儿。”
芳铃儿心急如焚,急忙向祁天跑去,然而四书五经现在岂会轻易让人接近祁天。
郑中和将手中墨扇甩出,旋风般墨扇转眼就割断了芳铃儿的脚筯。
正在在奔跑中的她,突然整个人一矮,就倒进了泥地了,一双凤眼,望着祁天,全是清泪,却没有哭出一声来。
祁天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仿佛心里也被人什么狠狠挖去一块肉血,然后还不停在那缺失的血洞中来回的搅动一般。
他目眦尽裂,任凭心中那股疯狂的意念,占据了自己的内心,祁天混身泛着红光,如同一块要燃起冲天火焰的红炭。
郑中和稳稳接住墨扇,从怀里掏出一个块干净的方巾,仔细地擦去墨扇上的血迹,擦后之后就将那个满是血污方巾丢了,好像这血污方巾,多留在手中一刻就会脏了他的眼睛。
郑中和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哼!一介青楼女子,也想染指儒门大事!废你双腿,不过是个警告,若是再敢靠近半步,定斩不饶。”
芳铃儿却似完全没有听见他所说的话一样,拖着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在泥地里慢慢地爬向祁天,身上的衣服今天刚换,头上的发式也是新扎的,全都是为了让祁天看看新鲜,可是现在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只想爬到祁天身边,哪怕她并不能做什么。
爬行在这长长泥
地,她终于体会了久违的委屈,在她记忆里上一次这么委屈还是被卖进青楼,差点被一个又黑又胖的臭盐商要了身子的时候,但自打她进了轻衣楼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双眸包满了眼泪,但她仍然在不停地告诉地着自己,不能哭,女人的眼泪很值钱,她不想这么轻易就让别人看去。
她一边爬,一边说道:“等我楼主来了,我一定要他教训你。”
郑中和讥讽道:“呵呵,你们楼主,现在怕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看看时辰,现在尸体怕都是凉透了,毕竟针对你们楼主的人,可是那两位,我们儒家唯一能跟儒圣平起平坐的只有那两位了。”
见芳铃儿对自己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郑中和顿时火冒三丈:“不知死活!还敢继续靠近这恶人!那我就送你先走一步。”
墨扇上手,这一次对准的却是芳铃儿脖子了。
就在郑中和即将准备动手的时候,同行中的一人大喝道:“师兄!这恶人似乎有些不对!”
这次祁天是任务中关键,定然不容出现半点的闪失,郑中和立马回头向锁龙阵中望了过去。
只见祁天此时已经浮上了半空,要不是有九根锁龙链捆着,估计他早已经飞到更高处了。
捆在他身上的锁龙链发出一阵阵咔咔的声音。
同行人又提醒道:“师兄!你看这锁龙链是不是变得比以前要长了!”
郑中和道:“不是变长了,是被这恶人拉长的!四书五经听令!再速催动锁龙链,不得有丝毫懈怠!”
九个人一起催动真力,锁龙链顿时力道大增,慢慢地将祁天从空中拉了下来,此时的祁天双眼紧闭,无论铁链上增加多少力道,仿佛已经完全跟他无关一样。
九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祁天重新从天上拉回了地面,就在他们刚刚要为此松一口气的时候,祁天睁开了眼!
只见他双眼射出双道精光,直射苍穹。
他口中大喝道:“人间盈罪,怒王天魁!”
随着他的一声大喝,九根锁龙链应声而断,九柱上的四书五经也被一股强大的气劲冲得柱断人散。
祁天抓起两截锁龙链,狠狠向外甩去,整个山谷随着九柱锁龙阵的崩毁,升起了尘烟,只听那两截锁龙链的另一头传来两声惊叫。
祁天双手猛地往回一拉,四书五经中有两人来不及撤离,就被祁天拉了回来了。
那锁龙链在祁天的手中像是极其听话一般,转眼间就将那两人捆了一个严严实实,两个就锁龙链捆得两个粽子一样,祁天慢慢抬起双手,两个儒家的粽子也被升上了半空,他双手慢慢向紧握,随着他的手越握越紧,捆在那两人身上的锁龙也越缩越紧,他们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大,他们就像两个被剥了的橘子一样,被人捏得红色的果汁到处横流。
虽然山谷中早已经看不清,锁龙阵中发生了何事了,但那两人的惨叫充斥了整个山谷,十二大姓不少没见过江湖血腥的少年子弟,都尿了裤子,养尊处优的他们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