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敦实也注意到这边的异样,大声质问轻衣楼主:“贵楼这是什么意思?”
墙后轻衣楼主短短消失了几息时间,轻衣楼主越是不说话,刘周二人心里的鼓就敲得越响。
终于那又轻又薄的声音再次响起:“刚刚我周老先生算的账一直都是您与祁天的账,我这个人做事喜欢一件一件做,而现在论到我们算算周老先生跟轻衣楼之间的账了。”
周敦实道:“开头老夫就已经向轻衣楼主道过歉了,此番对轻衣楼造成一切财货损失,还请楼主列个帛书给我,等我回转儒家,自然付上银钱,分文不少,楼主列多少就是多少。”
轻衣楼主道:“周老先生误会了,我们要的不是钱,我们轻衣楼从来也不缺钱。”
周敦实道:“那你们要什么?”
对于轻衣楼主的诉求,周敦实隐隐总觉得有些不安。
轻衣楼主没有正面回答周敦实的问题,而是说起了一件三年前旧事。
“三年前,京中一位出了名的老学究路过我们轻衣楼的时候,公然辱骂轻衣楼尽做了皮肉生意,听说坊间因此都奉他为清圣之师,只是不知为何,最后突然暴毙在自己儿媳的床上,我本来还想抽个时间,专程上门拜访一下这位清圣之师,没想到福薄之人总是缘浅。”
一个简单的故事,轻衣楼主三言两语话尽,然而周敦实却将那话中话,故事背后的故事,听了个真真切切。
周敦实双腿虚颤:“是。。。是你们。。。搞的鬼!”
轻衣楼主道:“我们找上他的时候,也不知道他跟他儿媳有染,不过我们还是乐意顺水推舟一把,他儿媳原来就是被他强迫,四五年时间,一个女人仇恨确实惊人,我们只是给了她儿媳一包迷药,他儿媳在床上用自己的双手,将这位“清圣之师”活刮了。”
虽然此事听来骇人,但周敦实现在根本不关心什么清圣之师的结局,他很明白一个道理,轻衣楼这个故事不是白讲的,那是专门讲给自己听的。
周敦实怒问道:“哼!难不成楼主还想在这里杀害一位儒家高贤不成?”
轻衣楼主在墙后轻轻地拍着手,没人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或是得意?或是平静?
“周老先生在儒家威望,我已经在调查过了,少年天才,却中途失势,自己凭着一己之力,修成无上拳术,在儒家也算得上一位排得上号的高手了。”
周敦实道:“既然你都已经知道我在儒家的地位,还敢对我兵戎相见?”
轻衣楼主道:“从老先生的经历来说,确实在儒家地位崇高,然而,我总是不死心,特地向儒家高层写了一封灵信过去,刚刚已经收到回信了,信上只写了四个字,不知周老先生有没有兴趣一阅?”
周敦实大手一扬:“拿来!”
一封白色的书信从墙后飞了出来,落在了周敦实的手上。
周敦实打开一看,双眼就像是要瞪出血来一样,只见得他大声怒吼道:“这不可能,你诈我!这信是假的!儒家不可能这样对我!”
轻衣楼主的
声音像是从寒气逼人的冰窖里传出来的一样:“以你之修为,在江湖上或者大贤朝里,皆可有一番不凡的作为,可是为何最后会沦落到刘家教书育人,周老先生定然自己心里也一清二楚吧,好多话,不明说,本来就是一种难得的仁慈。”
周敦实一把将那封信撕了个粉碎,神态如癫似狂:“哈哈哈哈哈!一生自信不疑,万不想居然是这么个结局,哈哈哈,儒家天下,我有什么错!!哼,这世上本就是男纲至尊,女人不过是玩物而已!轻衣楼里的所有女人也没有一个干净的,我没有错!我还要把你轻衣楼里所有肮脏的女人,全部杀个干净,还这世道男纲一块圣洁天地!”
轻衣楼主没有说话,然而那八名黑衣刺客却动手了,刀光剑影齐放,让刘经文都不得抬手档着眼睛,以免被那光芒,射伤了眼睛。
他只听见一阵响动之后,天地之间重归于了平静,没有了他老师周敦实的狂笑,也没有轻衣楼主阴恻恻的声音。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那八名黑衣刺客已经将兵刃入鞘,背对着他们慢慢走进了暗处。
刘经文见关高兴不已,急忙跑到了周敦实身边,拉着周敦实的手,说道:“老师!老师!他们退了!!退了!!!。。。。。。。啊!!!!!!!!”
刘经文因为兴喜过头拉着周敦实的手就摇了起来,谁知这一摇却直接将周敦实的手扯断了。
看着那断手上整齐的伤口,刘经文急忙向周敦实的正面看去,只见周敦实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痕,夜风一吹,周敦实便倒在了地下,碎成了无数尸块。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一下就窜进了刘经文的鼻子里,刘经文胃里立马翻江倒海起来,扶着墙开始大吐特吐起来。
一边吐着的他,一边想到周敦实被那八人分尸的场景,腿一软直接倒在墙边。
最让刘经文心生恐惧的是,儒家的信到底写了什么,让轻衣楼主可是以这么轻易地杀掉一位儒家大贤。
谁知这时一个又轻又薄的声音,从墙后传了出来:“回去之后,代我向你父新问好,以后没事别一个人出来玩了。”
刘经文的脑子里轻衣楼主这个四个字,就像他最怕的虫子一样,不停地在他脑子里爬来爬去。
他的本能告诉他要离开这个小镇,离开轻衣楼主,离开那面可怕的墙。
但是没跑两步,他就的腿就软了,直接倒在地上,慢慢向着刘府的方向爬去。
夜风吹来无数枯叶,盖在了周敦实的尸体上,那面墙后终于也重新回到了死寂。
芳铃儿自打搬进了仰龙台以后,跟以前却是完全换了个风格,她也经常独自一人去祁天的房间,不过却从来不主动和祁天说话,开头几日,祁天还能勉强装作看墙下风景的样子,可是越到后来,祁天就总是忍不住要去逗逗芳铃儿,然而不管祁天说什么,芳铃儿只是看着他笑,却是一个字都不说。
祁天心想莫不是被那周敦实吓傻了不成。
面对这样的芳铃儿,祁天头皮都快抓破了,依然没有任何办法能让芳铃儿
开口。
祁天只能无奈地来到了凤牢楼下,轻衣楼主见他要看风水时间,但是他要见轻衣楼主却是不讲究这些的。
很快轻衣楼主就派下一个小厮来接引祁天。
还是那条漆黑的走廊,祁天第一次走进来还有些不习惯的,好几次都碰到了脚,但给他带眼的小厮却是一点事没有,跟这个小厮一比,祁天都快以为自己是个瞎子了。
还是那间没有门的房间,这次轻衣楼主依然没有从那间房子里走出来面会祁天。
祁天倒也不客气地先开口了:“在轻衣楼里住了这么久,今天才算是第一次来拜访楼主,没想到还是隔着一面墙,难以目睹楼主的真容。”
轻衣楼主道:“你在轻衣楼住得习不习惯,跟我的长相没有一点关系,所以见不见到我的真容都无所谓。”
祁天道:“你就不怕哪天我在街上遇见你,也不跟你打招呼什么的,白吃白住你这么久,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你也是无所谓的。”
轻衣楼主道:“本来就是无所谓的,而且还有一个更重点的原因,我怕光,根本不逛街,所以这点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祁少侠今天特意来凤牢,可是轻衣楼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祁天道:“招待嘛,我都还是很满意的,今天来只是为了告之你一件大事,你轻衣楼里的大事!”
轻衣楼主道:“哦?什么大事?”
祁天道:“事关你们轻衣楼里台柱子之一,芳铃儿!”
轻衣楼主问道:“她怎么了?”
祁天用一种极其夸张的语调说道:“她啊,她坏掉了,坏了你知道吗?一整天就只知道嘿嘿嘿地的傻笑,人话都说不来一句了,你轻衣楼以后的生意可还咋做?”
轻衣楼主道:“我想她应该没坏,而且祁少侠的病应该也快好了,因为你开始注意到她的变化了。”
祁天嘴角一扯,置气地说道:“我没病,你打我从轻衣楼里就说我有病,我能吃能睡,哪里像有病的样子。”
轻衣楼主道:“心病好像跟能吃能睡没有一点关系。”
祁天道:“你看我现在整天还能跟那个傻丫头斗嘴为乐,哪里有病的人。”
轻衣楼主道:“所以我说你病好了。”
祁天道:“咦!!!你这个轻衣楼主,开这轻衣楼前,怕不是个跑江湖卖大力丸的吧?怎么好的坏的,全由你一张嘴说全了,我是半点由头都占不到了?”
轻衣楼主道:“既然祁少侠说我是医生,我这里倒还真有一记妙药可治芳铃儿的怪笑。”
祁天来了兴趣:“快快快,说来听听。”
轻衣楼主道:“你只需回去,告诉她,我知道桃子树的故事,此症就可不治而愈。”
祁天道:“真的有这么神? 不过到到底桃子树的故事是什么 故事?你这药没抓全也能治病?”
轻衣楼主道:“能治,但凭少侠一试,这药要是给你抓全了,反而不美。”
祁天倒也爽快:“那就信你一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