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支撑了五六分钟,虽然没有一个人被蛇蟒咬中,但三个人均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这些蟒蛇最后那一蹿是一记杀招,虽然可以躲过,但后劲十足,蟒身总会撞到身上,这些蟒蛇大小不一,撞在身上的力道却都不轻。
“还是进洞吧!”马轶大声喊道。
肖凡顿时领悟,进了洞中,虽然蛇道也不安全,但毕竟只是一面突袭,只要再守住洞口,至少不会象现在这样狼狈不堪,疲于四面应敌。这样想着,肖凡瞅准了旁边的一个蛇洞,直径大约有两尺左右,容下一个人是不成问题的,于是一边劈砍着近前来的蛇蟒一边向那边攀去。
李冬梅与马轶跟在肖凡的身后,三个人来到了洞口前,那些蛇蟒仍然紧紧缠住,不肯停下半步。
“你先进!”马轶喊道,“李冬梅第二,我断后。”
说着,马轶爬到洞边,替肖凡抵挡着,肖凡双手一攀,爬进了洞内,他急忙向洞的深处张望,看来并无蟒蛇,也许早有蟒蛇已经从这里滑到了巢中。
看着没有危险,肖凡从洞内伸出双手来,将李冬梅先拽了进去。
马轶进来时废了半天的劲,那蛇蟒不容他逃走,围着他,根本就没有攀洞的时间,后来肖凡拿出火机来在洞口使劲地晃了半天,算是给马轶腾出功夫,他这才安全进了洞。
三个人刚钻进洞内,便有几条蟒蛇凑近了洞口,好在这蟒蛇到底没有什么智商,几个蟒头都挤在了洞口,结果谁也无法轻易进入,这倒给了肖凡与马轶机会,两个人用刀子直刺蟒头。那蛇蟒吃痛,便缩了身子,洞外顿时传来扑簌的坠落之声。
经过三五次反复,这些蛇蟒似乎也知道了洞口狭小,无法直接冲进来,便也不再轻易在洞口探头了,三个人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经过刚才的一番恶战,三个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倚着洞壁,只剩下喘气了,每个人身上的淤泥早已被蟒血洗净,衣服上倒沾了不少蟒的骨肉,碎屑一般,泛着腥臭,这洞内又十分狭窄,腥臭的味道极浓,令人感到阵阵地作呕。
过了好半天,肖凡才笑道:“我这办法怎么样?”
“不怎么样!”马轶也笑了。
劫后余生,肖凡的办法再不好,此时也不会有人计较了。
李冬梅说道:“现在离上面还有二十多米呢,你们还有好的办法吗?”
肖凡与马轶相互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能够钻进这洞中已经是万分侥幸了,再向上爬,估计爬不了三四米,一定会被蟒蛇吞掉的。
“从蛇道里向上爬呢?”李冬梅想了一下问道,“马轶,你说过在蛇巢边沿下面不足两米的地方就有洞口。”
“是啊,但是蛇道里面……”顿了一下,马轶猛地一惊,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们怎么这么傻啊,石卵大厅下面的蛇道里不好爬,但这边的蛇道里面不时地会有古胡杨的根啊,比那边好爬多了。”
肖凡沉默了一会,说道:“话虽这么说,但这边蛇道挨着蟒巢,里面的蛇要比那边多得多,上面还有二十多米,咱们就算运气好,这蛇道四通八达肯定能爬上去的话,但蛇道弯曲怎么也得爬行个四十米左右吧,说不定就得碰到十多条蟒蛇,在这种洞里,咱们是根本避不开的,而且你们刚才说古胡杨的根,攀爬起来的确省事,但你们也要想到,有些地方,根须如果多了,能挡住咱们却挡不住蛇,那时候恐怕就是死路了。”
经肖凡这么一分析,马轶刚才的兴奋劲又淡了下来,但现在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正在想着的时候,突然,洞的深处传来了蛇行的声音,接着,洞口处竟然有一条巨蟒探了进来,蟒头悄无声息地伏在了三个人的身边。
刹那间,三个人均是心升恐惧,刚才群蟒挤在洞口受了重创,此时竟然知道独自探进来,更可怕的是,竟然还有蟒蛇从洞内蹭了过来,难道这些蟒有了智商,竟然准备分工合作,前后夹击吗?
蟒头从洞口探了进来,好在大部分身躯都在洞外,一时间倒也活动不便,肖凡刻不容缓,抽刀便剁了过去,那蟒见刀过来,倒也知道躲闪,只是洞口到底狭窄,躲得并不利索,刀子剁在头侧,几乎能够听到刀锋入骨的声音,顿时,那蟒头向洞外栽去。
但这条蟒蛇退了出去,另一条蟒蛇却又钻了进来,第二条蟒蛇要比第一条细一些,进了洞口,活动却更加灵便,肖凡连剁了两三刀,才将此蟒击退。
马轶盯着洞的深处,那簇簇的声音渐渐地逼近了,果然,一头蟒蛇从洞内向三人袭来,马轶也不敢怠慢,举刀与蛇蟒斗在一处,这洞内的蟒蛇显然智商更高一些,马轶一时半会却根本奈何它不了,但那蟒蛇却也进攻不得。
此时,三个人被前后夹击,形势极其危险。
突然,肖凡闻到一股烟烧的味道,接着,就听身后的李冬梅说道:“闪开。”
一股热浪从肖凡的身后甩了过来,落在了洞口之处,正探头入洞的蟒蛇顿时闪落了下去。原来,李冬梅趁两人正在与蟒蛇搏斗之时,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点了火扔在洞口。
棉质衣服,火势很大,烟气更足,蟒巢中的群蟒一时也不敢上前。而正与马轶搏斗的那条巨蟒似乎也闻到了烟味,急忙退后。
马轶与肖凡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看到此法很是奏效,于是也急忙把外衣脱掉。
虽然这个方法可以吓退群蟒,但到底不是解决之道,时间一长,火熄之时,蟒蛇还是要进攻的。
马轶正要把身上的衣服放到火中,却被肖凡一下子阻止住了,他显然受到了李冬梅的提醒,说道:“我有办法了,找几件薄点的衣服沾上水,捂住鼻口,大点的衣服点燃扔在下面,咱们就有机会顺着斜壁向上爬了。”
办法是好是坏得试过才知道。
马轶与李冬梅从背包内掏出仅剩的一些矿泉水,将薄衣服都沾湿了系在下巴上,捂住了鼻嘴。
三个人准备妥当后,将大件的衣服用ZIPPO火机点燃,肖凡用刀挑着伸出了洞外,然后贴着斜壁扔了出去。那点燃的衣服顺着斜壁下落,很快便挂在了一些突起的古胡杨的根须之上,片刻,那根须也燃了起来。
一连扔了四五件点着的衣物,在洞口的下面便形成了一道火墙,浓烟滚烈,数十米的范围内再无蛇蟒。三个人迅速地从洞中爬出,攀着根须便向上爬。
一时间,蛇巢的斜壁之上火焰四起,那些根须也都着了起来,浓烟上升,所到之处,群蟒纷纷避之,有些逃得急了,滚了下去,带到了其它的蛇蟒,一起落到了巢内,显得狼狈混乱。
那些洞内的蛇蟒由于闻到了烟气,似乎也不敢出洞觅食,都躲在洞内。
没有了蛇蟒的侵扰,三个人顿时信心倍增,手脚上也轻松了许多,在烟雾之中奋力上爬着,身下的火势越来越浓烈,烟雾越来越大,若不及时爬上去,三人也势必葬身火海。
二十多米的高度,此时便不足为虑了。三个人手脚并用,不足十几分钟,便已经爬上了这蟒巢的边沿,正如马轶所料,前面一米左右的地方正是那军舍的后墙。
滚上过道,三个人都累坏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身边那坑中竟然燃起了大火,火势凶猛异常,映得三人的脸红彤彤的,身上只剩下单衣,有种被炽烤的感觉,暖暖的十分舒坦。
躺在地上,肖凡突然大笑了起来,马轶与李冬梅先是一楞,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
仿佛是三个疯子,就这么躺在地上放声大笑,笑了好半天,终于止住了笑声,肖凡第一个坐了起来,他向坑沿爬过去,伸头向下看,一张脸被映得通红:“蛇巢被咱们烧了!”
李冬梅与马轶也爬了过来,探头向坑内观望,火苗乱蹿,眼见着下面群蟒纷纷逃生,沿着那些斜壁上的洞口拥挤着钻了进去。
借着火光,三人这才仔细地看这个深坑,却没有想到,这哪里是个深坑,而是一片平地。
坑沿向左右延伸,看不到尽头,而坑的对岸,虽然火光很亮却也只能看到五六十米的距离,那里依旧低了下去。这蛇镇仿佛就是平原上突起的山丘一般,被周围这些平地环绕,而这平地之上到处是蛇蟒。
被烟火熏得难受,三个人这才退回来,倚着墙坐下。
马轶说道:“我以为蟒巢只是一个盆地,谁知道是一片平原,也不知方圆多少。”
“这么看来,蛇镇恐怕就是这片平原上面的一个土山了。”李冬梅说道。
肖凡摇了摇头:“不仅仅是蛇镇,还有那地下水道,石卵大厅,咱们见过的所有一切其实都是这土山的一部分。”
马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会不会是这样,咱们生活的那个世界的地下藏着另一个世界,所谓多少重天,多少层地狱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肖凡与李冬梅均是睁大了眼睛,盯着马轶,半天都没有说话。
这个想法过于大胆,也过于奇观了,难道在人类生存世界的下面还会存在另一个世界吗?而这个世界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如果这个理论成立的话,那么,人类所有的钻探工程岂不都是一片谎言?所有的油田,所有的地下现代化工业都是假的吗?
马轶突然笑了:“开玩笑的,有地狱肯定也不是以这种方式存在的。”
肖凡笑道:“当然,如果真是这样,那些勘探,钻井到了地下多少米之后岂不就是中空了吗?”
马轶撇了撇嘴,叹口气说道:“我以为真让我发现了地狱的秘密呢!”
肖凡笑道:“但丁也是共济会的成员,他写过《神曲》,地狱炼狱,这个世界有神的力量,有神与魔的场所,但如何到达却没有一本书能够写清楚,共济会相信,神也不是万能的,只是在万万不能的时候,神才会适时地创造奇迹,人处于这个奇迹中才会到达神的地界。”
共济会,当初牛顿,达芬奇,拿破仑等人据说都是共济会的成员,他们守着基督教的约柜,并且在努力地发现着基督教以及犹太教的前世,在他们的思想中,神创造了人类,但绝非如上帝那样的七日创造。
马轶问道:“你们共济会为什么要来中国?”
“西方的神,东方的神,看似不同,但我们相信源起是一样的,这就是我们要寻找的,其实并不冲突。”肖凡虔诚地说道。
马轶点了点头,他对共济会其实并没有太多兴趣。在中国,神的传说看似没有体系,是因为中国的神谱更具有平民性,而西方的神则是过于高屋建瓴了,反而少了些人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