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首先来到了金伟利家,依然由石磊撬锁,进了屋,果不出所料,金伟利没有回来,于是便到处查找,却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石磊怀疑这个金伟利以前也做过情报工作,否则怎么能把东西藏得这么好。
找不到金伟利与黑衣人,也找不到小白与凤凰,现在没了线索,三个人觉得伍章文指望他们真是下了一步臭棋,一到这个时候,加菲猫就情不自禁地问道:“下面怎么办?”
这次就连马轶和石磊都只能挠头了,根本不清楚将要做什么。
离开了金伟利的家,几个人步履艰难地回到了轿车里,石磊说道:“咱们别急,先回我那里吧,再商量商量。”
正如石磊所说的,丢了工作和他一起做黑侦探,没想到这句玩笑真的应验了,马轶与加菲猫也没有办法,只好点头。三个人驱车向宛平城进发。
来到石磊的家中,三个人商量了一个下午,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盯着挂在墙上的闹钟,看着秒针一点一点地向前转,心中不免都有些烦闷。
“一张图交给了疯老头马三永,一张图纹在了凤凰的后背,另一张图在什么地方?”石磊突然问道。
“我怎么知道?”加菲猫与马轶都摇头,觉得石磊只是在瞎问。
要知道,人在遇到一个难题的时候,就会把根本找不出答案的某个细节挂在嘴边,其实不是为了寻找答案,而是一种潜意识的行为,无形中在暗示自己,这个难题是多么地难,多么地不好解决。
石磊说道:“如果咱们把这三张图编上号,叶从容与凤凰刚刚失踪回来的时候,就在凤凰后背利用血刺的方法纹了图,按时间算这应该是第一张图,进了精神病院后,他才将另一张图交给了疯老头马三永,中间隔了这么久,你们琢磨,为什么?交给马三永的这张图是第二张还是第三张呢?”
马轶愣了一下,似乎有些醒悟:“你的意思是说交给马三永这张图是第三张,是叶从容住院后基本失去了人身自由,不得不把这张图交给马三永的?但又有问题了,马三永说凤凰会来取图,那么,叶从容如果失去了自由,又是怎么通知凤凰这件事的呢?”
“你们还记得从那个凤凰雕塑里找出来的火柴盒吗?从那个偷窥狂的视频以及我所掌握的资料来看,凤凰与叶从容是不会直接见面的,而是通过这种最古老的方式联系,就是传递纸条,咱们看到的火柴盒里也有一张纸条,只是被雨水泡过了,上面字迹模糊,没用了,那么,咱们想一想,这张纸条是叶从容留给凤凰的,还是凤凰留给叶从容的?我觉得两种可能性都存在,如果是凤凰留个叶从容的,结果叶从容点火烧了演出现场,被控制起来,他再也没有机会拿那张纸条。这说明什么?叶从容点火烧演出现场是临时起意的,不是计划好的,甚至根本没有跟凤凰商量过,所以他没有机会拿那张纸条,一直放在雕塑那里,才会被水泡了。另一种可能性,是叶从容留给凤凰的,那么,内容极有可能就是这个装疯卖傻的计划,然后他烧了演出现场,凤凰一定知道这件事,就没有再去找纸条,在这种情况下,纸条被泡了也是有可能的,如果是这种可能性,那么,他极有可能已经计划好了将图交给马三永,然后由凤凰去取,而凤凰没有看过纸条,其实凤凰并不知道要找马三永,凤凰怕与叶从容见面,所以也从来没有去过安定医院。”石磊分析道。
“你说的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是叶从容将纸条留给凤凰,但凤凰不知道,所以没有去见马三永。那么,也就意味着把图交给马三永是早就策划好的,那么,这个马三永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把图交给他?”马轶皱着眉头说道。
“别忘了,马三永,你和叶从容都是宁安人,你们三个都是老乡。”石磊提醒道。
马轶似乎明白了,马三永绝不是一个与本案无关的人。
石磊接着说道:“咱们再说回到图纸的问题,一张图纹在凤凰的后背,一张图交给了马三永,如果说马三永其实和本案也有关系,那么,另一张图一定也交给了与本案有关的人,而且是叶从容信任的人,你觉得应该是谁呢?”说完,石磊盯着马轶问道。
马轶顿时有些愣了:“你不会想到是我吧?”
石磊点了点头:“恐怕就是你,曹凡找我去查凤凰,我当然也要了解叶从容的情况,他和乐队其它乐手之间关系并不好,跟曹凡的关系还不如和乐手的关系呢?至少在那两年,他没有什么好朋友,那么,值得信任的人恐怕只有你了。”
“可是……可是他从来没有交给我什么图纸。”马轶觉得头有些大。
石磊安慰道:“你别急,这只是猜测,你好好想想,你回到北京当了警察之后,与他见过几次面,聊过什么,他真的什么都没给过你吗?”
“给过我一把吉它,让我练着玩……”马轶下意识地说道,“难道那把吉它……”
石磊立即笑了:“也许就是那把吉它。”
经过数个小时的冥思苦想,终于找到了线索,谁曾想竟然就在身边,此时,三个人又兴奋了起来,立即赶往马轶的家。
马轶在北京还没有家,所住的是分局里分给他的一套单身住房,老楼,位于丰台镇。回到家中,马轶健步如飞地来到了立柜前,搬了把椅子将放在上面的吉它拿了下来。虽然收了叶从容这么厚重的礼物,但马轶显然没有什么音乐细胞,试着弹了几天,也就束之高阁了,所以,他始终没有想到这把吉它中会藏有什么玄机。
木吉它,唯一能够藏东西的地方就是吉它的风箱。马轶将六根弦松开后,手从中央的洞口伸了进去,旁边的石磊与加菲猫都睁大了眼睛,企盼地看着他。
马轶的手停在了吉它风箱里,兴奋的脸色却变了,慢慢地将手抽了回来,手中拿着的是透明胶条,却根本没有什么图纸。
“被人拿走了。”马轶沮丧地说道。
透明胶条说明了一切,看来,叶从容的确将某样东西用透明胶条封在了这个吉它的风箱内,由于马轶根本没有弹过几次,胶条封得十分严实,里面的东西没有松动,也就不会引起叶从容的警觉,但现在看来,有人将东西拿走了。
“你的屋子也来过人?”石磊说道,他也十分懊恼,好不容易找出的线索,再一次中断了。
马轶只好点头,身为一名刑警,自己家里来过人,偷走了东西,自己却完全不知道,这种事说出去,真是丢死人了。
“马三永手中的图纸也丢失了。”加菲猫打算安慰马轶,却忘了马三永是个疯子,而马轶是名警察,显然,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马轶狠狠地捶了自己脑袋一下:“我他妈怎么就这么笨啊?”
“叶从容不说,你永远不会想到的。”石磊也只好这么安慰。
“马三永?”马轶抬头提醒道。
石磊立即给安定医院的主治医生打了一个电话,那名医生态度极其恭顺,但给的消息却令人心头一凉,马三永已经出院了。
“他怎么会出院呢?”石磊的语气中有些责备的意味。
主治医生在电话那边无辜地说道:“他是轻度的妄想症,本来就可以不住院的,要不是总捣乱,我们怎么可能收下他呢?”
“他去哪里了,知道吗?”
“K星。”那名主治医师也有些糊涂了,立即自我纠正道,“我估计他一定是回老家了,但他自己说的是回K星凤凰岭了。”
挂了电话,三个人面面相觑,加菲猫突然说道:“凤凰岭听着好耳熟啊!”
“北京有个凤凰岭。”石磊说道,“我在想这是不是马三永在暗示咱们?”
马轶倒没有听说过凤凰岭,所以也不便言语,加菲猫则说道:“凤凰岭那片山那么大,怎么能找到这个老头啊?”
石磊看了看马轶:“你能判断出这个马三永到底是什么人吗?他到底疯了还是没疯?”
马轶摇了摇头:“不好判断,主治医生说他是有精神病,咱们看到他的时候也不太正常,但把这些事联系起来,又觉得他似乎是故意这样做的,他是宁安人,与叶从容与我都是老乡,他绘图的水平很高,不知道以前是做什么的,关键是两次提到凤凰,说凤凰会帮他造飞碟,回外星的飞碟,现在又说到凤凰岭,也是凤凰,我觉得不会这么巧合的。”
“你们想得太多了,咱们去趟凤凰岭不就行了,虽然难找,总比不找强。”加菲猫说道,有时候,简单粗暴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马轶与石磊相互看了看,其实两个人的想法是相同的,凤凰岭一定要去一趟的,只是现在这么去,没有目标,仿佛是深山里捞针一般,感觉心里很没有底。还有,按照约定,这次行动必须跟伍章文说,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意见。
伍章文的意见倒很明确,去,并且可以提供必要的帮助,但借口一定是驴友爬山活动。
马轶三个人既是高兴又是担心,如果此行没有什么线索,空跑一趟,那么对伍章文也不好交代,刚才通电话的时候听得出来,伍章文对他们还是充满了信心的。事实上,绿楼的失误,伍章文承受的压力也不小,尤其现在金教授还失踪了,他急需解决这个案件,对上面也好有个交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