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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尸检

悬诡志 魔道阴阳 3727 2024-11-19 01:37

  《风土记》:九月九日折茱萸以插头上,辟除恶气而御初寒。

  重阳节的早晨,整个城市被笼罩在一片淡淡的薄霾之中,清冷而潮湿,些许的凉意令上班族还不太适应,于是便过早地换上了冬装,一袭袭深黑色的大衣被秋风吹动,仿佛一个个失去了灵魂的鬼魅游荡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中。

  秋叶挂着霜,惨白伴着枯黄,铺在平静的地面上,跟随着行人的脚步。时而旋起一阵秋风,那些落叶一时间似乎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注入了生命,翩翩起舞着,如同病毒一样地爬上了行人们的腰际,但很快,它们就坠落了,被人们踩在脚下践踏着。当又一阵秋风来临的时候,落叶又开始追逐着下一个匆匆而过的行人,如此反复却乐此不疲。

  透过车窗,看着在晨霾中飞舞着的枯叶,马轶心中有种难以遏止的悲伤。

  叶从容死了!

  大概在五六年前,叶从容是马轶最好的朋友,那时,两个人都没有钱,坐在马路丫子上,抽着烟,喝着啤酒,聊着各自的人生。后来,叶从容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成为了影魂乐队的主唱,并且开始出了单曲,而马轶警校毕业后,本来想当一名刑警,结果由于体质的问题,只好做了档案室的管理员。两个人走了不同的路,联系自然少了,但彼此间却时常念起。

  朋友不必整天守在一起,只要心中有这份思念就好了。

  半年前,叶从容出事了,他在演出的时候竟然纵火,并且胡言乱语,说看到了鬼,正在追杀他。所幸的是,那场大火没有酿成大祸,所有人都安全逃生,叶从容自然被警方抓了起来,知道这个消息后,马轶急忙赶到了刑侦队,由于警察的身份,他顺利地见到了叶从容。

  最初,马轶还以为叶从容吸了毒,但事实却不是这样的,叶从容是真的疯了,狂躁,呓语,根本认不出马轶来,甚至还差点打了他。后来,经医生鉴定,叶从容患有狂躁型妄想症,属于危险型精神病患者,就这样,叶从容被关进了北京最著名的安定医院,经过三个月的治疗,他的病情好转了许多,转院到了71医院的精神科,这里所有的精神病人都住在地下一层,象个堡垒一样。

  在叶从容接受治疗的期间,马轶去看过他几次,叶从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一次,叶从容问马轶,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马轶只是笑了笑。还有一次,叶从容告诉马轶,如果他死了,让马轶去找一只凤凰。马轶根本不在意,他只能安慰叶从容,你死不了,但叶从容却一天比一天削瘦。

  今天凌晨的时候,一直被噩梦困扰的马轶得到了噩耗,叶从容死了,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而是被人用手拧断脖子杀死的,凶手还残忍地给叶从容做了开颅手术,取走了他的大脑。

  马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刘队长,当初,就是这位刘队长将纵火的叶从容抓了起来,所以也知道马轶和叶从容之间的关系。

  “在你印象中,叶从容会得罪谁?”刘队长沉着脸问道,语气就象在审案。

  马轶只能摇头。

  “我知道叶从容住院期间,你看过他几次,他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马轶还是摇头,他的确无法提供任何线索,每次与叶从容见面,叶从容说的都是疯话,那些话怎么能当作线索提供给刘队长呢?

  刘队长叹了口气:“知道我为什么马上来找你吗?”没等马轶回答,刘队长接着说道,“除了医院的人以外,你是最后一个见过叶从容的正常人,所以,你现在得跟我去录口供,你说得越多,对我们破案可能越有利。”

  “我想看看他的尸体。”

  刘队长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叶从容的尸体已经拉到了北京丰台分局的尸检科。

  刚走到门口,刘队长便停下了脚步,转身对马轶说道:“马轶,我知道你和叶从容的关系很好,但你不属于他的家人,也不负责这个案子,当然更不是嫌疑人,所以,我带你来看尸体已经是违反规定了,现在我只能希望你看到的一切都能严格保密,包括我向你透漏的一些情况,你明白吗?”

  马轶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其实我也是多虑了,你是一名警察,应该知道怎么做的。”说着,刘队长推开了尸检室的门,一股药水的气味迎面扑来。

  尸检室里触目的是一片惨白色,中间停着两具尸体,都没有蒙着白布,一具尸体身材魁梧,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另一具尸体则是叶从容,瘦得象个木乃伊似的,在他的旁边站着法医,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在叶从容的额头抹着。

  看到有人进来,法医抬起了头,却没有任何表示,看了眼刘队长,然后把目光落在了马轶的身上。

  刘队长急忙说道:“这是档案室的马轶,这是刑侦队的李法医。”

  马轶整天泡在档案室里,认识的人很少,见这位李法医五十多岁的样子,很瘦,一张脸如僵尸一般,铁青色的。

  显然,李法医对马轶的到来有些诧异,但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

  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好友此时冰冷地躺在手术台上,马轶心中又是一阵难过,觉得眼睛有些湿润,但毕竟也是警校出身的,所以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失态。

  “李哥,有什么新发现没有?”刘队长陪笑道,从他的态度可以看出来,这个李法医在分局里的资历已经很老了。

  李法医指了一下那个中年男子的尸体:“这个很简单,是掐死的,窒息,不过这样的大汉被人掐死,真是少见。”

  “你确定?”刘队长问道。

  “什么意思?”李法医似乎十分敏感,容不得任何质疑,冷冰冰地回了一句。

  刘队长忙说道:“现场几乎没有半点打斗痕迹,我就有点想不通,这样的大个子能老老实实地让人这么掐着?”

  “这就是你们的问题了,我现在检查的结果是,血液中不含有任何中毒的成分,颈骨几乎被掐断,脸上的皮下毛细血管有破损,就是窒息。”

  马轶看了眼那个保安,那张脸现出惊惧慌恐的表情,脖子两侧各有一个明显的淤痕,竟然是一只手的杰作。

  李法医接着把手指向了另一旁的叶从容,叶从容长着一张清秀而又有些苍白的脸,曾经也令一些乐队的女粉丝们魂牵梦绕。但此时的叶从容,脸色从苍白已经变成了灰白色,清秀早已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憔悴,两腮与眼窝都深深地陷了下去,一双眼睛睁得很大,但灰色放大的瞳孔中已经不再含有任何情感,没有恐惧,也没有安详,在他的脖颈处有着与保安一样的淤痕。

  马轶没有想到,叶从容临死前眼睛竟然是睁着的,而且显得是那么平静自然。

  “比大个子更惨,他的颈骨被掐断了,一只手能够使出这么大的力量真是很少见的。”李法医把手指移到了叶从容的眉骨上方,接着说道:“其实最可怕的是在这里,你们仔细看,这个天灵盖被人掀起来过。”

  马轶皱了下眉头,上前去睁大眼睛仔细看,果然在叶从容的眉骨上方看到一条极其细微的血痕,证明那是一道切痕。

  李法医接着说道:“凶手这个活儿做得非常细,应该是一个外科高手动的手术,打开天灵盖,是为了取走死者的大脑。”

  李法医说得很轻松,常年从事法医工作,令他对各种尸体都有免疫力,但马轶却有种要吐的感觉,尤其这个死者是自己的好友,这令他更难以接受:“71医院有这样的外科大夫吗?”

  “有,但绝不可能是凶手。”刘队长立即说道,“时间上根本不符合,而且人际关系上也与死者没有任何交集,没有作案动机没有行凶时间,已经被排除了。”

  “那就是外来的人,但开颅应该是一项十分复杂的手术,凶手在叶从容的病房里就完成了这样的手术,你们觉得可能吗?”马轶尽量让自己恢复理智,以便冷静地分析案情。

  李法医摇了摇头:“你说对了,我现在也在疑惑这个问题,因为从切口来看,我竟然看不出来凶手是用了什么工具,医用的牵开器也好,剥离器也好,一定会在伤口的边缘留下痕迹的,这个竟然没有,就象……真的就象用超薄的刀切了块豆腐一样。”他不知道马轶与叶从容的关系,形容起来毫无顾忌。

  “还有,这样的手术会造成一定的出血量,但案发现场很干净,也许是凶手事先的准备工作十分充分,但在那个环境下,完成这样的手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还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刘队长补充道,“我们把医院的监控已经调取了,病房里没有监控可看,楼道里有,但暂时还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没有发现可疑人员?监控没有出毛病吗?”马轶急切地问道。

  刘队长说道:“事实上就是如此,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有发现,监控里没有发现问题,值班的护士,还有医院里的其它人都没能提供有用的线索,现在正在对监控做进一步的检查,看看是不是会有人为的删除,缺帧现象,但我觉得也不太可能。”

  “什么意思?那你就是说凶手是个隐形人?”马轶到底还是没能沉住气,质问道。

  刘队长摇头道:“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说暂时没有找到凶手留下的任何痕迹,但是,叶从容自己却留下了一个线索。”

  马轶立即睁大了眼睛:“什么?”

  “一张扑克牌!”刘队长盯着马轶,缓缓地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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