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姚舒曼起了个大早。其实她本来就有早期的好习惯,只是来到了这个异世界生物钟一下子有点适应不过来,现下已经过去了五天,也适应得差不多。
古代的空气很好,尤其是这大清早的,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露出整个脸,和煦的光线穿过薄薄的晨雾,与远处的山丘田野合为一色,虽是夏末初秋之际,却犹如初春般生机盎然,恍如仙境。
吸一口新鲜空气,顿时沁入心扉,有点混沌的脑袋霎时清醒无比,姚舒曼不禁眯起眼睛,伸了个舒展的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就要开始又一天的行程了。
姚舒曼没有叫醒小七,这孩子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这么晚拖着他出来跟自己鬼混,睡眠已经不足了,刚才见他正睡得酣,也就没去吵醒他。
那小七病怏怏的娘经过这五天的精心调养,气色好了很多,但由于病得久了,还是不能动太大的肝火。其实也就是小小的感冒,但由于疲劳饥饿的交加,再加上没钱医治,才拖成了大病,要不是碰上她,就凭小七那讨来,不,从她那诈来的几两银子,是支撑不了几天的。
这不,人有力气了,也劳作惯了,就自动当起这座大院子的保姆来了。
“七娘,您歇会吧,这院子自有人打扫,您身子还没全好呢!”姚舒曼冲着那边扫大院的妇人笑眯眯地道。
没办法,她霸道无赖,那也要看对象,对这些老弱病残,咳,说严重了,是病人,还是很礼貌,甚至称得上乖巧玲珑,德才兼备了。
七娘没停下手中的活,只是回头望了下姚舒曼,边笑边道:“姚姑娘啊,你赶走了那帮坏人,给我治病,又给我和小七这么好的屋子住,我哪能在这里当个闲人呢!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家,干这些粗活伤了这白嫩的皮肤可就没有哪家贵公子来讨了。你要是不嫌弃,就把我当半个娘吧,我这算是当娘的心疼闺女了,呵呵。”
这一番话,说得姚舒曼倒惯难为情的,什么大姑娘家,什么贵公子来讨啊,八辈子打不着的事。不过,听到“闺女”这两个字,倒叫她心下一暖,有个这么慈爱的娘,一直就是她永远都找不回来的梦。
姚舒曼倒真像大姑娘般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道:“七娘,你既然是我的娘了,闺女怎么好意思让你这样操劳呢!应该孝敬你才是啊!”
“没事,没活让我干,我反而闲得慌。舒曼啊,这几天都没怎么见你呆在院子里,女儿家的在哪里晃悠呢,这样多不好,赶明儿我教你绣绣花,纳纳鞋,好找个好婆家啊......”
“咳,七娘,我还有事出去啊,您先忙啊!”姚舒曼当下打断了七娘自顾自的唠唠叨叨,像是屁股上着了火般夺门而出。
“哎,这孩子。”七娘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姚舒曼飞奔而去的身影,摇了摇头,虽然这姑娘言行有点夸张怪异,但却叫人看着那叫一个舒服,仿佛这才是活着。
七娘的眼神有点恍惚了,半响才暗自摇了摇头,继续清扫地下的落叶。
这里其实是汴京的中心城外了,距离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中心有二十里远的路程,古代的城市不如现代那样大面积的规划,它往往是以一座中心建筑物为轴心分布开来,正规的街道辖区占的面积也不多,方圆十里的规模算是大都市了。
北宋的京城平面分布图到底是怎么样,姚舒曼不是专业人士,不清楚,但既然接下来不是南宋,而是大鑫王朝,虽然皇室还是姓赵,但好像中间发生多什么故事,以至于北宋灭亡后大鑫的开国皇帝鑫明宗赵棫,当初名不经传的益王,这位赵氏皇族的子孙似乎不想即用“宋”这个国名,而是改成了“鑫”,官方说是明宗五行缺金,所以才去了这个“鑫”字。
但民间却有一个更富有传奇色彩的说法,说明宗其实是为了一个女子才取的“鑫”字,而这位女子的名字恰好跟“鑫”同音。
当人这是野史了,各种说法五花八门,经过一些想象力丰富的人的添油加醋,这个故事已经传为了大鑫朝男女爱情坚贞不渝的最好例证。
姚舒曼当初在听到这些事差点没喷出饭来,惹得上面讲得唾沫横飞的说评员一阵脸红脖子粗。
哎,这些皇帝嫔妃的事永远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于高高在上,要不可以的人事,更能激起人们心中的好奇。瞧,这名人效应在这封建社会也是不同凡响啊!
不过经过历史的这么一转弯,当初北宋京城汴京的一些许多街道的名都改了,叫什么乐宁街,永太街,无非就是图个永世安宁,繁荣兴盛的名。
姚舒曼拐了好几个弯,凭借着其超凡的记忆识辨能力,才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一家小小的铁匠铺。
“一百把长刀,五两银子,记住,老师地打你的铁,别给我耍花招,不然,哼!”门口一个长得高大粗壮的中年男子掏出几块碎银很不客气地扔在一张灰黑的桌子上,冷哼一声然后拉着一车的兵器大摇大摆地走了。
那铁匠捡起桌上的银子,叹了口气,返回烧得通红的锅炉继续噼噼啪啪地打着铁器。
姚舒曼躲在暗处眼尖地看到了这一幕,没想到一个毫不起眼的铁匠铺都生产官府的军刀,一般利刃兵器都是由专门的营造部门生产的,普通铁匠只能打一半的菜刀,杀猪刀之类的生活用刀,私自大早军刀那是杀头大罪!
看着铁匠也蛮老实的,怎么会犯这种险做这种生意。
哼,姚舒曼暗自冷哼了一声,无非是官府压迫,看来这个大鑫朝真的有点乱啊!老祖宗几百年的基业很有可能毁于一旦啊!都说当今皇帝荒淫无道,太子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朝堂上外企当权,宦官作祟,老皇帝已近花甲,太子早已是傀儡太子。
这个天下很快就要覆灭了,很快就要换新主人了。
不过姚舒曼管他谁当皇帝呢,反而越乱越好,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机会寻找天石,再不济凭她的能力,弄个女霸主来当当,不是说乱世出枭雄嘛,嘿嘿!
姚舒曼越想越乐,两眼放星星,看来拯救全人类的天使少女来啦!
姚舒曼之所以回来这铸铁铺,是因为金银的熔点都比铁低,只是提取的难度比铁高很多,说以一般的铁匠都会铸金铸银,只是没有机会而已。
想到这里姚舒曼从暗处钻出来,扔了掂闪亮亮的金子滚到那张桌子上,双手环胸,下巴上扬,压低声音装作高深莫测地道:“给你一个机会,你就可以永远地出头了。”
那铁匠停下手中的活,转过黑漆漆的脸擦了擦额际上的汗,只留一双还看得楚眼白的眼睛,他看了看那掂金子,没有欣喜的神情,反而直直地望着姚舒曼看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小哥,请恕我有眼无珠,你是哪个府上的?”
小哥?
姚舒曼狐疑地瞥了那铁匠一眼,又低头仔细地看了自己一遍,她有那么失败吗?不就是嫌这里的衣服穿起来麻烦,就自作主张地把它改版了一下,除了必要的里衣,只套一件简单的湖蓝色长袍在身上。
之所以是长袍,这也要得意于她的服装设计天赋,好好的一件丝质长衫硬是变成了不宗不正的长袍。
姚舒曼轻咳了一声,大声喝道:“谁是小哥,看清楚了,本姑奶奶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子!”
这下轮到那铁匠狐疑了,瞅着眼看了半天,直到看的姚舒曼皱起了秀眉,才恍然大悟地道:“真是女子啊!”
“废话!”姚舒曼脸色有点不太好,她简直要怀疑那铁匠是故意耍她的。
“这位姑娘,你是要打菜刀还,柴刀,还是......”那铁匠突然来了兴致十分热情地询道。
“啪!”姚舒曼一把拍在那种可怜的桌子上,指着那掂被冷落的金子道:“我要你把它炼成几颗小金球。”
那铁匠这才抓起那掂金子,待看到底面才惊恐地道:“姑娘开玩笑了,这是官银,似自重铸官银可是杀头的大罪!”
“难道你刚才就不是杀头的大罪了吗?”姚舒曼杏眼一横,底气十足地道。
“这......”那铁匠猛地一怔,两眼空洞地盯着姚舒曼,许久才无奈地叹了一声气,苦笑了一下,“看来我这回事死定了。”
“那倒未必。”姚舒曼一件他语气软了下来就知道有戏,赶紧趁热打铁道:“他们是怎么威胁你打兵器的我不知道,但是你要清楚的是,你那么辛苦冒着这么大的险才赚了这区区五两银子,还要整体提心吊胆。但是我这里不同,只要你合了我的意,保你吃香喝辣。反正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如跟我合作,怎么样?”
那铁匠的眉头微动了一下,姚舒曼继续磨嘴皮:“你以为他们嘴上答应了你不透露风声,要是一旦事情败露,第一个被开刀的就是你!我们这下颚老百姓被他们欺压地还不够吗,与其为他们这样卖命不讨好还不如第一次跟他反了!”
姚舒曼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巴掌拍在那张桌子上,哄的一声倒塌,倒是惊醒了犹自发呆的铁匠。
“我一个大男人还比不过一个小女子的胆量气魄吗?”那铁匠的两眼绽放出灼灼的光芒,像是看到了希望的太阳,看到了毛主席可爱的头像般,“姑娘, 我们就是站在同一天船上的人了!”
成交!姚舒曼心里一喜,这么快就说服了他,本来还以为要多费点口舌的,看来古代的老百姓真的很容易被煽动啊,由此可见官府鱼肉百姓的现象已经很严重了。
姚舒曼雇了辆马车,把那家铁铺差不多整个搬过来运到了自己的院子上,哈哈,这下有自己专门的造金造银库了。
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