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倚、苏婉明眸一细,目中含煞,盯着暖暖,她才一个“胖”字,却是犯了众怒。小姨盯着她,声音阴柔,问:“暖暖,刚你说的话,小姨没听清楚……”妈妈亦是语气不善:“刚我也没听清,暖暖,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暖暖被妈妈、小姨看的有些怯,一个激灵,赶紧改口:“一定会把妈妈、小姨照顾的美美哒……嗯,美若天仙!出水芙蓉!那个,就是这个意思了……你们看我的眼睛,多真诚!”说罢,她还眨了眨眼。
“呵。”苏倚、苏婉一笑,对视一眼,小姨嗔道:“算你了。哼,以后要再敢乱说,看我和妈妈不收拾你……”
暖暖连声道:“不会、不会!”心道:“天啦,终于躲过一劫!唿……竟然说要把妈妈、小姨养的胖胖的,好危险诶!”
真心是“不作不死”。
毛铃铛笑,说道:“我刚听的,可不是这样的!”
“那你一定是听错了!”暖暖语速极快的,堵住了毛铃铛的话。略顿了一下,便是赶人,说:“妈妈、小姨、铃铛姐姐,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把厨房收拾一下这里,以后可就是我的地盘儿了!”
苏婉道:“行,你倒是快些啊。”
暖暖“嗯”一声。
“口罩……啊!”临出去,苏倚亦不忘提醒一句暖暖,记得戴口罩。“知道了,妈妈……”暖暖便不做其他,赶紧将口罩戴好,给妈妈看,说:“看,已经戴好了!”然后,便将餐桌收拾了,碗、盘、筷子一一归入厨房,开始清洗。
洗完,收拾了厨房,她才出去。
小姨、妈妈和毛铃铛,都在沙发上坐着,似正在说话。见着暖暖出来,便挥手招唿她过去坐,“过来,坐一会儿,稍微歇一下,去睡午觉!”“哦……”暖暖快步过去,在小姨、妈妈的中间坐下,问:“小姨,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只一个“么”字才落,人才坐下,便听的“叮咚”一声,却是门铃响了。苏婉道:“应该是物业的人来了。暖暖,你去开门。”
“哦……”
暖暖便又起身,赶紧去开门,心道:“人才挨着沙发,这物业就来了。真不是时候!”想着,便一撇嘴。至于门前,她便将门打开,便看到三个穿着蓝色的工作服夹克,头上戴着蓝色的工作帽,年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一人说:“啊们是来装玻璃的……你们玻璃打了?”这人说的,是靠北一些的土话,坝上的口音,“啊们”是“我们”的意思,“打了”就是“被打碎了”,同属于北方的语系,虽然发音有些不同,可听着却不难懂。
尤其,是这种方言,还是“他”的家乡话自小是,“他”便是听的这样的话,说的这样的话,很熟悉。
听这人一说,暖暖便是恶作剧心起,以同样的口音,说道:“嗯,啊们家玻璃给打了,这不给物业打电话了嘛……你们进来看看哇,就客厅这儿,还有厨房……”她用方言,介绍了一下情况。
那人一脸讶色,问:“你们老家也是坝上的啊?坝上哪儿的?”
说话,三人就进去。
苏婉、苏倚和毛铃铛便一起看三人,苏婉问:“几位师傅,来了?”那三位师傅,显得有些局促,“嗯”的一声,说:“来了……这不是毛毛……”一人看着毛铃铛,却认出了她,声音都显得有些结巴了……对于他们来说,毛铃铛却是那种只能在电视上看一看,生活中却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人。
“啊?你们认识我?”毛铃铛惊讶,笑了一下,说道:“我又不是明星,竟然还出名儿了啊……”
“那个……那个……”一人摸了几下,从上衣的胸前一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塑料封皮的小记事本,以及一根笔!将之递给毛铃铛,说:“您给签个名儿……我们家孩儿可喜欢你了,麻烦你了……”
说话,便又将小记事本递了一下。
“好吧……”
毛铃铛也不客气,结果小记事本、笔,便翻开了一张空白页,在上面“刷刷”几笔,便龙飞凤舞出三个刚劲、有力的字:
毛铃铛。
写罢,就将小记事本、笔递回去。那人身旁的一人,却伸手接过,看了一下,说:“看人家这一笔字写的,就是好……可比老张你那一笔鬼画符强多了。”老张,亦是记事本的主人一咧嘴,说:“哪能跟人比……”
“还学会谦虚了……”另一人也跟着挖苦,说:“以前也不知道是谁老跟我们显摆自个儿那一手字……”
“我写的咋了?不比你好看?行了、行了……赶紧去量尺寸,划玻璃给人装上……快球的!那个……”骂了一句“快球的”,这老张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一声:任谁在这样三位美女之前,说出这样的字眼,也都会不好意思,自惭形秽。
苏婉道:“无妨,你们忙……”
老张三人,便去量尺寸,将尺寸记下来……要去划玻璃走的时候,苏婉又问了一句:“物业那里给你们的钱是多少?”那老张说:“连工带料,一共是一千块!”苏婉听罢,点点头,道:“好,知道了,你们去吧。”
人走后,苏倚便问:“物业那里报价多少?”
苏婉道:“一千三。”
“嗯,这价格还成!”
“暖暖……”苏倚将暖暖叫到跟前,吩咐道:“你乖乖的,去屋里睡觉。妈妈和小姨等一会儿安好玻璃,就去陪你!铃铛,你也去吧……”暖暖、毛铃铛便一起,去了小姨的房间午睡,打发走了二人后,一对姐妹才开始私聊。
又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老张三人便将划好的玻璃运上来,开始安装。
高空作业,风险甚高,苏倚、苏婉便在一边看着……这三位师傅,平均年龄都在五十上下,却让人担心他们的安全。一直等着玻璃安好,姐妹二人才彻底放心下来。之后,二人便让三位师傅坐,还端上了点心、茶水。
苏婉很温婉,柔声道:“麻烦三位师傅了,吃几块点心,喝口水歇一歇再走!”
三人很是客气了一阵,吃了几块点心,喝了几口茶水,才走。
苏倚、苏婉二人将点心、茶水收拾了。这才进卧室,陪着家里的宝贝儿睡觉。暖暖此刻已经睡着了今日一上午,经了那么多,她消耗了极大的精神,自是挨着了枕头,就梦会周公了。
毛铃铛和暖暖挨着,亦是睡着了……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也躺下来。
午睡!
一梦安泰,醒时恰是三点钟左右。暖暖带着一身懒意起来,便和妈妈、小姨一起,去了一趟洗手间,摘了口罩,将自己梳洗了一番,整理一下仪态。之后,便又去客厅,三人挨着一起,坐在沙发上。
至于毛铃铛,却依旧在睡……
三人也没有扰人清梦的意思。
三人挨着,暖暖在中间,小姨、妈妈分别在左侧、右侧。小姨道:“乘着事儿刚过,咱们总结一下!对暖暖来说,这一遭也算是难得的经了。来,暖暖,你先说一说,这一上午你心里头的感觉……”
“哦……”糯糯的,应一声,暖暖便在心中想一下,组织了语言,说:“一开始的时候,有些怕、又兴奋;可是,我就和妈妈在房间里等着,却一直没有动静,又感觉很枯燥、很无聊,和自己想象中的状况,完全不一样可是呢,心里却又感觉,就应该是这样……”
“哦,那想象的是什么样呀?”妈妈问。
“就是……很精彩、很热闹、很刺激。就和电视里演的那样!”暖暖说:“可实际上,却一直等啊等,然后人来了,却仅仅被两枪就干掉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反抗,感觉一点儿也不真实可我又知道,这才是真实的!”
“嗯……”
暖暖的话,让妈妈和小姨不禁一笑。
小姨道:“对,这才是真实的……咱们上午所经的,其实就是一场小型的战斗,是战争中,最为基础的组成部分。这一部分组成,没有所谓的‘艺术’。能把战争,说出‘艺术感’的人,是并不了解战争本身的!”
战争大约,只有那些将之当成“博弈”的统帅,才能从中找到“下棋”一样的快感,而只有所谓的“儒将”“文人统军”才会将之,当成是一种艺术: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而对于普通的士兵,基层的战斗单位来说。战争不艺术、不浪漫、不热血也不有趣,那只是一日、一日的等待、枯燥却需要认真的等待然后,或者或者;或者死去,便是死亡也都是枯燥、无味的。
那里……距离死亡最近。
10月4日的上午,今天上午,暖暖所经的,便是这样一场“战斗”,它的烈度,已经是一次高于常规战争的烈度。小姨说:“这一次战斗,安培昭武式所带来的人,有国外的佣兵,又有伊贺流的忍者,以及其他的一些人物……这些人的战斗力,个体素质、群体配合,都要超过了寻常的军队!”
但暖暖,只是感觉到了枯燥……当第一个人突兀冲入时候,她因为那一种突然,愣了一下。现在想一想,如果当时不是妈妈及时开枪,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个假设太过于“可怕”,她想着小姨的话,又想着自己的“经”,说道:“小姨,我想明白了……”
她感觉自己懂了是真的懂了!
她是想到了“他”的记忆中,一个亲戚,算是“他”的伯伯辈的人,比“他”的父亲,大了二十来岁,曾经“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和美国大兵干过、打过的。他有时也会讲自己的经,说起自己亲身经的战争:
上了战场,其实人也就不会怕了。因为成天蹲在战壕里那一种枯燥,足以将人的恐惧磨灭,剩下的就是麻木……反正,命令下来了,让冲就冲,让下来就下来,没啥。而有一些运气好的“兵”,是跟着冲、跟着退,一场战争结束了,却一枪未发的。
那是真运气。
……
她明白了,却说不出来。小姨和妈妈亦只是要她明白,却不需要她能够说出来。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头,妈妈说:“明白了就好……这一次经验,很宝贵。和平时期,即便是军队,也没有这样的经验!”
“嗯……”
暖暖点头。
“好了,总结完了。咱们就看会儿电视吧……”苏婉打开电视机,将节目调到了一个教授化妆的视频,姐妹二人便陪着暖暖看。看完之后,又给暖暖布置了抄写《庄子》的功课,便将暖暖锁进了书房。
下午的时间,悠忽而过,五点多钟,暖暖才被放出来。
她径被引进餐厅。
餐桌上,中央位置放了一个大蛋糕,蛋糕的上面,用水果酱做出了一个卡通的狗狗的图案,插了十二根细细的蜡烛。蜡烛已经点燃了,照的下面的奶油,泛出一些暗弱的光,上面写着:
祝暖暖生日快乐!
006.10.04
“是生日蛋糕!”暖暖的眼睛不由一亮,声音中惊喜不已。
小姨道:“喜欢吗?”
“喜欢……”
暖暖用力的点头。
她喜欢生日蛋糕那种感觉,很幸福!
“嗯……走,咱们带着小公主起驾,去换了衣服,戴上王冠……”小姨、妈妈和毛铃铛便拥着她,将人拥进了小姨的卧室。卧室的床上,一身“复古的巴黎”已经准备妥当,另外在梳妆台上,还放了一个金灿灿的王冠。
王冠很漂亮……
“这是?”暖暖看王冠,心中一阵喜欢。
小姨道:“这个是妈妈送给暖暖的礼物……等下戴上。好了,先换衣服……”暖暖便在三人的“服侍”下,换好了衣服,戴上王冠。然后又去到餐厅,蛋糕上的蜡烛,亦烧去了三分之一,火苗却变得长了,也亮了。
“许个愿!”
暖暖闭上眼睛,许下了一个愿望!
一个很幸福美满的愿望。(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