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说得都是些什么话?吴煜心里很是恼火。
但他从来不会和别人大小声,特别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都是自己退让三分。但是现在事关三娘,他得和四弟好好说叨说叨。
他长长的吸了口气,许久才把火气压下,对吴烨语气温和的说道:“三娘才十一岁,就离了父母家人,只身一人到了咱们这儿,这多可怜?多不容易?你不帮她,照顾她就算了,怎么还能这么说她?”
吴烨这次倒没再说什么,似乎听进了劝,又似乎没有。他只是翻了个身,又将头埋进了被子。
吴煜见状,叹了口气,继续说着:“你从小就没离开过爹娘,也没饿过肚子,自然想不到三娘的苦。
你不知道三娘的二姐因为家里没吃的,就卖给了人伢子,到现在还没一点消息。
三娘家粮食被官兵给抢了,为了活命,她差点被他爹娘送去给傻子当童养媳…
那傻子,你可知道,傻到要把他爹都给毒死了…三娘这么好,怎么能嫁给他?”吴煜学说越是心疼三娘,虽然自己也不好,但是他一定会尽自己努力对她好的。
吴煜瞧了眼依旧没任何反应的吴烨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心里想着一定要将四弟给看牢了,不让他找三娘的茬。
突然想到今晚自己匆匆就跑了,也没和三娘好好的说上几句话的,不知道三娘有没有生自己的气呢?
还是明天早点起来去找三娘,跟她好好说说话。想好了事情,吴煜这才闭起眼睡觉,一会儿的功夫便穿出呼呼的鼾声。
身边的吴烨却在这时,将头伸了出来,睁着眼睛,一眼不眨地看着屋顶,毫无睡意。
在夜色里,他的眼睛依旧雪亮雪亮的,平时里那双灵动的眼,此时却有些呆滞。
刚刚三哥的话他都听到了,他只觉得自己心里五味陈杂。他自己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只是满脑子想着那双眼睛。
他烦恼地锤了捶自己的脑袋,翻了个身,喃喃道:“唉。。。不想了。。。不能再想了。。。我要赶紧睡觉。。。明天还要去跟二爷爷耍拳呢。。。”
在自己的强迫下,吴烨总算是慢慢的入睡了。
可是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吴烨便做了个长长的梦。
在梦里,三娘对自己巧笑嫣然,欲语还休。而他看着她那闪着灵动的媚眼,他再也没忍住,冲过去便将她抱在怀里,吻上了她的眼角。。。
就在这时,他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感觉裤裆湿了一片。
吴烨感觉脸上火辣辣一片,心里又慌张又是羞涩,看了眼还熟睡的三哥,悄声下了床,偷偷摸摸的换下了裤子。
拿着脏裤子迟疑了半晌,随后将它扔到了床底,想着明天去溪里洗澡的时候再随手洗掉。
15岁,一个懵懂的年纪。
吴烨平日里也没少听那些大人们讲的荤话,此时经历这么一遭,算是明白了些。正因如此,他才觉得羞愤难当,为什么是三娘。。。为什么。。。
吴烨睁着眼躺在床上等着天亮。他不敢再睡,怕再次梦到那个场景。。。
于是,在天际刚刚泛白的时候,他便穿了衣服,那上自己常用的棍子,去了二爷爷院子。
三娘醒来的时候,天已大白。二伯母早已起床。
听着厨房里传来的锅碗瓢盆磕碰声,院子里小荷花的嬉笑声,还有鸡鸭牛羊的叫鸣声,三娘脸上扬起了笑容,外面必定是一派繁忙又美好的景象。
与弄口村的清晨不同,在那里,缺衣少食,三娘每天浑浑噩噩的过着,总感觉心里有淡淡的绝望,而这里的清晨似乎让人特别的得劲儿,想到昨晚那几个孩子聪慧,又想到一会儿自己还要给孩子们上课,三娘忽然觉得生活有了些目标。
三娘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脸上的笑容加深了。
忽然院子里传来还有一声声的“呼”、“哈”、“嘿”,这是在练功?
三娘好奇,快速穿好衣服,一出房门便见吴均坐在桌子前,拿着二爷爷扎的一管山羊毛笔蘸着清水有模有样的在练着字。见到三娘,尴尬地放下了笔,脸上瞬间菲红,心里想道不知道三娘会不会笑话自己呢?
三娘见到吴均在练字,自是欢喜,没想那么多,笑着说道:“呦,在练字呀?不错。。。”
待见到吴均脸上的那抹红时,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鼓励的说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晨起的这段时间是该好好利用。只可惜没有墨水。”
说到这个吴均脸上似乎也有些黯然,村子条件艰苦,出去一趟不容易,根本没机会去买文房四宝。
三娘瞥见他的脸色变化,想了想便说道:“没有墨水也无妨,东晋有位书法家,为了节省纸墨,便以清水为墨,足足写完了八大缸不止。他便是历史上书法名家王羲之,如今他的墨宝,可是千金难求啊!”
吴均闻言,有些难以置信,八大缸?
三娘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慢慢练吧!哦,对了一会儿上学的时候你拿11管毛笔去学堂。”
是该教教孩子们怎么写毛笔字了,可是她自己也不怎么会写毛笔字啊?唉!看来她也该好好练练了。
吴均点头应了。
门外的呼喝声一直不断,三娘往外探头瞧了瞧,见是吴烨,便不急着出去了,转向吴均问道:“吴烨怎么一大早就在这儿了?”
“烨叔叔小时候身体不好,太爷爷便让他每日早上过来跟着打拳,练练了身子。后来身体好了,烨叔叔倒是自己非要缠着跟太爷爷练拳耍刀,到现在还是会每日过来呢。太爷爷也说了,这烨叔叔身手如今可比他当年好上几十倍不止呢!”吴均给三娘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三娘喃喃自语道,又将视线投向外面。
此时,吴烨正光着膀子,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哗哗的飞快的打着,一招一式都是带着风,二爷爷坐在一边摸着胡子,笑眯眯的看着,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吴均见三娘没在问自己话,便自己坐回位置上,拿起毛笔继续写字,也不知道手法对不对。
三娘收回视线,一回头看到吴均那别扭的拿笔姿势,皱了皱眉。
好吧!作为尽职的一个夫子,她有必要去矫正一下他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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