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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啸一听,心中顿时对这莫那道有些敬佩。昨天自己的手雷才炸死炸伤对方一二百人,而且自己昨天一枪就击毙对方一个壮汉。在这种情况下,这个莫那道现在竟然敢带着十几个人,就出现在寨子外几十步处。这种勇气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
不过敬佩归敬佩,吴天啸也不可能就这么让对方把士气给压下去。当即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备,随后便让蒋壮和谭纶,带着与对方一样数量的兵丁,打开寨子门,迎了上去。只留下吴大猷坐镇汉溪寨。
吴天啸一行人来到莫那道身前不远处。那个莫那道显然也没想到吴天啸会带着同等人数出寨子来会他,当即便是一脸称赞之色。一手拍了拍胸口,朝吴天啸比划出一个大拇指,说了几句土著语。
东番岛的土著基本上说的都是南岛语,蒋壮也和雅群他们打了两三个月的交道,虽然还不会说南岛语,但是莫那道好好的说,说慢点加上手势,也基本上可以交流一二。
所以蒋壮当即对吴天啸说道:“估计莫那道是在称赞咱们。”
吴天啸看对方模样也是料到应该如此。此时吴天啸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土著打交道了,虽然没有蒋壮那样专业,但却有经验。于是便也比划者说道:“我们。汉人。你们。土著。没有。敌意。”
莫那道他们大概也猜测到了吴天啸的意思,于是双方便又比划着交流了起来。由于蒋壮此时多少也听得懂一点南岛语,这次交流要比上次和雅群还要便利。
莫那道让手下把一些兽皮、硫磺、铜器、金银饰品什么的,都放在吴天啸他们面前,然后比划着要吴天啸他们也拿出一些东西来交换。吴天啸见莫那道竟然能拿出硫磺来交换,心中大喜,便说了一组货物与数字,叫一个兵丁回去叫人运来一些布匹、火柴、瓷器和粮食,以做交换。
其实让吴天啸不知道的是。莫那道族人居住的群山东面,就是一座有着丰富的硫磺矿产山脉,名字就叫磺山。
当莫那道看着汉人搬来一大堆东西后,便点头表示这次交易很满意。随后他又在地上用脚踏出一小块平地,然后用草梗在地上画了一些线条,并画有群山与河流的图样。随后拿些土块摆在各自的位置上说道:“山。醉。阿美。汉人。泰雅。南雏。达悟。”
吴天啸一看。嘿。这个莫那道竟然会画地图。看明白后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莫那道看对方明白又比划着把泰雅、南雏、达悟三个地方抹掉,随后又堆上一个土块说道:“阿美。甲一嗷拢西阿美。”吴天啸等人还在猜测莫那道什么意思时,莫那道身后的那些土著听了莫那道的话后,就发出一阵兴奋的嗷叫:“喔。。。呜呜。。。喔呜。。。喔呜。。。”
吴天啸看着对方的比划,也是猜测出了对方的意思。那就是以后泰雅、南雏、达悟三族的领地,都归莫那道所有了。
对于山林里的土著怎么相互厮杀,吴天啸是不怎么感兴趣的。只是这时吴天啸发现莫那道画的地图,与自己绘制的一部分东番岛地图,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也知道莫那道他们就在雅群他们背后的群山北面。而这时莫那道标注的达悟族领地,就在汉溪寨平地与观海寨平地之间的山林里。那里的山林不算高,南北走向却也绵延十几里,东西走向更有三四十里。如果这里归莫那道他们所有,那无疑将汉溪寨与观海寨隔离开来。所以吴天啸便表现的很强横,也拿出一块土块,拍在达悟族领地的位置上到:“这里。汉人地。”
吴天啸这一表现,莫那道顿时便怒眼瞪着吴天啸看,而其身后的土著汉子更是凶狠的要拔刀子。吴天啸自然也不会示弱,双手紧握着突击步枪,回瞪着莫那道,而蒋壮与谭纶他们也跟着要拔刀子。这时莫那道冷哼一声,一手向后一摆,示意土著汉子不要乱动,吴天啸也示意蒋壮他们不要太紧张。
莫那道与吴天啸相互瞪了一会儿。随后莫那道拍了拍达悟领地的地方,然后又拍了拍装满粮食麻袋,双手十指挥了五下,说道:“汉人地。呕咋打段密。”意思是要吴天啸用五十袋大米来换。
吴天啸一看,觉得用五十袋大米交换非常合理。于是便也学着莫那道那样,拍了拍粮食的麻袋,双手十指挥舞了五下,然后又拍了拍地图上达悟的领地说道:“五十袋大米换达悟族的领地。”
莫那道见对方同意自己的要求,便笑着伸出粗糙的右手。吴天啸也伸出右手和他交掌紧握。随后吴天啸又是用草枝,又是比划杀头,又是用土埋盖草枝,最后才让莫那道明白,要他们同意雅群他们回去给亲人收尸。最后莫那道也是同意了,但却说明不许雅群他们再进山林,否则必然猎杀。
于是就这般。吴天啸与莫那道定下了议和条件,双方进行互市交易,并划定了莫那道与吴天啸的地界。汉人的地就在平原和原本达悟族的那片山林,而雅群他们那些土著则不可以再进入山林。
如此定下界限。算起来吴家寨农场纵横大概五六里,南面就是淡水河,北面是汉溪。和莫那道划定界限后,汉溪以北纵身大概十里,横向大概二十五里都归吴天啸所有。吴家寨南面以及度过淡水河南岸,便是更大片的番北平原了,那里则是与另外的土著再说定。
而以沙仑丘为中心,观海寨纵横大概十五里,观海寨与汉溪寨中间便是新获得的达悟族的山林。这样一来吴家寨、汉溪寨、观海寨,三寨正好连在一起。从淡水河入海口沿着淡水河进入六十里,淡水河以北十五里就全部归吴天啸所有。
东番岛的土著不善于耕种,他们只是习惯于狩猎,所以不适应在平原生存。注重山林忽视平原,是东番岛土著的生存本能。
与莫那道定下协议后,吴天啸在回寨的路上,就想着要建一座淡水城。因为吴家寨、汉溪寨和观海寨其实都是平原丘林地,只适合做农场农村用来耕种,并不适合建城,因为无险可依。所以在与莫那道划定界限后,吴天啸便想把三寨都设为农场。随后便考虑在汉溪与淡水河的三角洲北岸,一处靠山的地方选作建城的地址。那里原本是达悟族居住的山林与平地的交接处,而如今这个地方已经是吴天啸现在能控制的,最好的地理位置了。
它西北面是莫那道土著居住的群山的西脉,由于是群山西脉,吴天啸便把这个山脉称为西山。西山虽然不高,却好歹也是山,有山可依。而西南面则是淡水河,是天然的护城河。东面是汉溪寨的农田地,南面是汉溪,过了汉溪就是吴家寨农田地。更重要的是,西山与淡水河之间属于山沟地带,只要稍微开拓休整一下,就可以开拓出一条通往观海寨的道路来。一旦把三寨连在一起,整个淡水城就是将来的根基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