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有求于人
柳筑听到这话,气得直哆嗦,悦來客栈一直都是风平浪静,什么时候死人了,这人,分明是他自己弄死以后抬进來的,却偏偏要这样的污蔑与他们,实在是太让人不齿了。
但是炎王却完全沒觉得,他继续说:“他们能够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杀我爱妾,难道本王就不能够要一个丫头作为补偿吗。”
轩辕战见他无理取闹,一向不屑于开口辩解的他也开了口:“炎王怎么能这么说,这女子,朕并沒有动她一根毫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关于女人,轩辕昊一向不在乎,更不屑于辩解,如果是平时,他是坚决不会为任何人辩解的,但是这一次,如果真的任由炎王栽赃成功,他们这边就理亏了,依照道理,一报还一报,弄死了他的爱妾,就一定要还给他,一个女人,关键是,他们此行,身边跟着的,也只有柳筑一人了。
“呵呵呵,陛下不承认也沒关系。”炎王做出“我很大度”的样子,“但是陛下不能够否认,当天在梦仙居,是不是跟本王抢女人了,而抢的,正是眼前躺着的这一个女人。”
这件事情,他们倒是无法反驳,这是一件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情,原本以为,从店小二哪里打听到了消息,可以去探一探,了解一下李凯的为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却沒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炎王个暗算了。
现在想起來,那个店小二一定也是炎王的人,怪他们,在人家的地盘上,竟然也不长点心,那店小二一定是故意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然后他们便去了梦仙居闹事,很有可能整个梦仙居都是炎王的人马,他们只是进了人家设好的圈套,一个局而已。
“二位以后要是想逛窑子,那也沒关系,只不过啊,若不希望别人认出來,最好直接待个面具,不要投机取巧搞什么人皮面具了,因为啊,本王对这个研究多年,只需要一眼,便能够看出,这人皮面具是真还是假,你们所谓的易容术啊,在本王面前,简直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南宫天凌和轩辕昊对视一眼,这个炎王,果然阴险狡诈,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从头到尾,李凯就像一个金哑巴一样,纹丝不动,原本他才应该是一国之君才对啊,为什么一切事务,都好像交给炎王在你主持的样子。
“南宫大哥,轩辕大哥,你们不要再说了,只要能够让皇上同意结盟,我就算是死也在所不辞,请你们一定要消灭神殿的势力,为我父亲报仇。”
柳筑说着,便要出來向李凯请命,同意嫁给炎王,谁知到,却被炎王给阻止了:“慢着,你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柳筑,觉得这丫头还确实是有几分姿色,但是这脾气,未免也太坏了一点:“嫁给本王难道是什么很痛苦的事情么,你知道这锐城,包括全天下的少女,有多少排着队想嫁给本王的。”
他说的沒错,但是那眼神,红果果的看着柳筑,根本不是普通的打量,却好像带上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人看到就不舒服,柳筑闭上眼睛,牙一咬,心一横:“民女愿意嫁给炎王殿下,还请炎王遵守自己的诺言,一定要跟东陵国,还有尚锐国,结盟,形成三国联盟以后,才有力量对抗神殿。”
“你倒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
突然,一直沒有开口说话的离开淡淡的开口,炎王吃几个的转过身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李凯马上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哼,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來挑挑拣拣了,能够嫁给本王,是你的福气,却做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炎王说着,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便做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重新开口。
“既然你不愿意嫁给本王,像本王这么好说话的人自然是不会随便勉强,那么,想要本王同意结盟也行,本王还有另外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柳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不用嫁给这个人面兽心的炎王,对她來说就是很好的事情了。
李凯在炎王说出那个要求之前,就闭上了眼睛,这个小姑娘,还是太天真了,炎王是个什么性格,他很清楚,相信所有人都很清楚,他是不会轻易的让别人得逞的。
从小他便是这样的一种性格,哪怕是自己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得到,得不到,就毁灭,他的世界,简单粗暴。
“你们啊,总是把我想象得那么坏。”炎王拍拍手,有宫人端上了两壶酒,四个杯子,一字排开,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來來來,不要生气,贵客远道而來,小王还沒陪着贵客喝酒呢。”炎王说着,亲自提起一个酒壶,倒满了其中的三个杯子,然后提起另外一个酒壶,将剩下的那个杯子也注满。
一阵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柳筑本能的看了看南宫天凌和轩辕战,这小动作被炎王看在眼里,只觉得十分好笑,朝着柳筑妩媚的一笑:“小姑娘,你紧张什么,喝杯酒而已。”
他挥了挥手,那两个捧着托盘的宫女走到了大殿中央,一个托盘里面,两杯酒,酒杯也是一模一样的,让人分不清楚,炎王走下去,动手将两个酒杯换來换去,换來换去,换到最后,谁都不知道那酒杯原本的顺序是什么了,这时候,炎王朝着南宫天凌和轩辕昊挥挥手。
“來吧两位陛下,这里有四杯酒,其中有一杯是含有剧毒的,另外的三杯则是沒有毒药的,咱们今天來玩个游戏。”
这其中,分明有诈,谁都知道,叶秋水默默的捏了把冷汗,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情况,但是很清楚的是,炎王殿下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喝到那杯有毒的酒。
柳筑开始颤抖起來,走出去,跪倒炎王的面前:“炎王殿下,方才是小女不识好歹,求殿下收回成命吧。”
柳筑这才知道,刚刚炎王提出的条件是多么的诱人,只要牺牲一个孤女,便可以达成目的,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傻呢。
现在,毒酒混在里面,谁都有可能喝到,但是只有炎王一个人不能喝到,这明显就是一个局而已,一个恶毒的局。
“小姑娘。”炎王脸上的笑中,带着一丝的玩世不恭:“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沒有后悔药的,刚才给你那么好的机会,那么大的荣誉,让你做本王的妃子,你却说,你宁愿死了都不愿意做,的啊。”
炎王一下一下的扣着盘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是沉重的脚镣声一般,让人心头发闷。
柳筑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她的一生,从未后悔过,但是现在她后悔了,连忙跑到炎王的面漆那,恳求:“炎王殿下,民女求您了,再给民女一次机会吧,民女就算是今生为殿下当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炎王殿下的恩典的。”
柳筑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淌,想起了小时候的情景,她就想将神殿势力铲除,为父亲报仇,为整个清泽水乡的人报仇,但是,炎王这么狠的做法,她又不希望南宫天凌和轩辕昊任何一个人出事。
他们都是一国君主,东陵国和阿蒙国的子民们都需要他们,而柳筑,一个小小的孤女,是配不上南宫天凌的,既然是这样,还不如干脆为他们,为天下的子民们做点什么事情,也算是不枉在人世间走了一遭。
炎王看着柳筑的样子,却只是叹息:“唉,姑娘快起來吧,不知道的人啊,还以为是本王在欺负姑娘呢,刚才姑娘宁死不远嫁给本王,本王自然不会勉强,要是传出去,堂堂尚锐国的炎王殿下竟然逼迫一个小姑娘嫁给自己,那样岂不是特别的丢脸,所以现在本王决定放过你了,你可以开心的回老家去了。”
柳筑还想要继续求他,正要磕头,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给拦住了,柳筑慢慢的抬起头,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轩辕昊。
“柳姑娘快起來吧。”轩辕战大手拖住柳筑的胳膊,一个大力就将她连根拔起,他的力气太大,而柳筑身材娇小,一下子沒有准备好,一个踉跄。
轩辕昊将柳筑安置在座位上,掏出一方手帕为她擦了擦眼泪,柳筑红了脸,他的大手可真是粗糙啊,一看就知道是常年行军打仗的手,他的动作十分粗鲁,一方手帕也是被浆洗得磨毛起球了,在她光滑的脸蛋上摩擦得生疼,但是柳筑却不敢说什么。
她看见轩辕昊的脸上,黑漆漆的一片,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心中一下子涌起一阵愧疚之情,刚刚她的行为,是不是太丑陋,太有伤风化,是不是让他们两个觉得丢脸了。
可是,她完全沒有想到,轩辕昊看着她可怜巴巴的匍匐在炎王脚下,被炎王一句一句的中伤,一句一句的讽刺,心中有多么的疼惜,轩辕昊恨自己,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想起第一天见到柳筑时的情景,她那时候还只是一个青春活泼的小女孩啊,那样璀璨的笑容,那样调皮的动作,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就像是一个柳树下穿梭的精灵一般。
如果不是遇到了他们两个,也许柳筑会一直那样无忧无虑吧,但是他们害她跟村里人决裂,害她说出了以往的那些伤心事,还害她被炎王羞辱。
可是,这个傻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帮他们呢,轩辕昊有些痛恨自己,最开始的时候,竟然还想着,如果柳筑不听从他们的安排,就杀掉她,现在想想,真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轩辕大哥,你们千万不要喝那酒啊。”
轩辕昊安置好柳筑便想退回去,却被柳筑拉住了:“你们千万不要喝,知道吗,千万千万。”
南宫天凌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他看了看那杯酒,心中并沒有什么波澜,只是看着依然在闭目养神的李凯:“我想知道,这尚锐国的君主,是谁。”
龙椅之上,李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生得很好看,睁开的那一刹那,婉若烟花绽放般明亮,一下子就能够照亮整个天空。
朝臣们一言不发,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有的低头吃菜,有的观察着自己官服上的绶带,一个个,如同受了惊讶的孩童,南宫天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这尚锐国,臣子们是这样的中庸,基本上不做什么事情,皇帝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却只管闭目养神,实在是很难以让人信服,他们是如何做到安居乐业,南宫天凌现在越來越怀疑,离开之时一个幕前的皇帝,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东陵国陛下说的这是什么话,尚锐国的国君,自然是朕了。”李凯的声音平平淡淡的,虽然听上去是在责怪,但是实际上却沒有什么起伏,让人听到就有一种奇怪你的感觉。
南宫天凌冷哼一声:“是吗,那么为什么,整个宴会,只看到炎王殿下在前面各种胡说八道,充当跳梁小丑,皇上却不出來说一说。”
他这样的话就很重了,既可以说是骂了李凯,又能说,是在骂炎王。
骂李凯,是在说他身为一个皇帝,却沒有起到应有的作用,沒有尽到皇帝应该尽的责任,竟然容忍自己的亲弟弟,在他们这样的贵客面前,胡搅蛮缠,胡说八道,完全就是在破坏尚锐国的形象。
而骂炎王,则是在责怪他鸠占鹊巢,身为一个王爷,却站在皇上的前面,执行皇帝的权利,对來宾进行各种各样的污蔑和威胁,除了跳梁小丑,南宫天凌沒有任何话可以形容他了。
这话说出來,不仅是朝臣们,就连柳筑都完全呆住了,现在他们是有求于人,南宫天凌这样说,就会将他们得罪了,到时候再想他们同意,挽回可就完蛋了。
正在大家都呆滞的时候,炎王却轻轻的笑了起來:“东陵国陛下在说些什么呢,这个尚锐国,自然是皇兄是皇帝了,也自然是皇兄做主,只是,最近这几天,皇兄不太舒服呢,便只好由臣弟代劳了,皇兄说是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