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为别人而战
这次,南宫锐说什么也不会让段敏晓坐在最后面了,即便是在人前招摇,他也会尽全力保护她,但是这样悄无声息的失去她的消息,他承受不了。
刚一坐下,轩辕战就抱着酒壶蹭了过來,一脸的责怪,刚才他也拿着剑站在大殿之中,想大开杀戒,砍了这帮伪国度的虚伪小人们,但是随着段敏晓的回來就放弃了,但是段敏晓回來后,竟然看也不看他,实在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本想做一旁装作不理,但是他发现坐不住,只好又蹭了过來,把酒壶往桌子上一放,道:“是不是这里有比本王更好的男人,所以就把你的魂勾了去。”
对于轩辕战,段敏晓是复杂的,这个家伙虽然总是装作一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是一国的小王爷就算再傻又能傻到哪里去。
只不过从她决定了的那个计划开始,就注定了要和所有人为敌,到时候还能有这样和睦的相处吗。
他日疆场黄沙决一死战,已避无可避。
与其來日伤了情分,倒不如从现在开始就将这浅薄的情缘斩断。
段敏晓淡淡的看了一眼轩辕战,极为礼貌的回应了一杯,一饮而尽之后便放下了酒杯,感觉到了一道焦灼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抬头看去,竟然是李凯。
顺着段敏晓的目光,轩辕战也看到了李凯,又看了看段敏晓,只觉得怒火中烧,愤恨的捏着手里的铜樽,片刻后已经变形走样,最后变成一坨铜块,被弃在了地上。
轩辕战起身,直接走到了大殿中央,朝皇上抱拳:“小王不远而來,听闻太子文治武功十分了得,想要与之切磋一番,还望皇上恩准。”
看着那个男人,段敏晓眼角一抽,这个小王爷真够有嚣张的。
跑到人家的地盘上,说是要和人家挑战,说话也是那么不客气,真的不怕被套个口袋扔在胡同里打几闷棍吗。
求救似的目光看向南宫锐,只见后者极为自在的饮酒吃菜,对于殿上发生的事情,好像沒有看到一样。
“阿锐,轩辕战是和我们一起來的。”
南宫锐头也沒抬,对于段敏晓为别的男人开口,他很不舒服,但还是说道:“比武功,那太子是出了名的草包,比学时,轩辕战是出了名的草包,放心吧,动动嘴皮子死不了人的。”
“额……”
一句话,噎的段敏晓词穷,好吧,好像是这样的,李凯辛辛苦苦积累的形象可不会在人前轻易暴露的,所以只有忍,那比学时,是真的死不了人的,所以就也沒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皇上哈哈大笑:“难得小王爷有此雅兴,凯儿,你觉得呢。”
李凯出列,抱拳道:“全凭父皇做主。”
“好,那就比一比吧。”
随着皇上如此开口,皇后却是极为担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虽然是她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但是在这一刻她也觉得有些看不透这个儿子了。
不过却也涌起一阵担心,该不会是对轩辕战有意思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哄得那小王爷投奔尚雾国……
到底是女人,总是喜欢痴人说梦。
且不说此事是不是如她所想,即便真的是这样,那轩辕战是一国王爷,岂是那么容易屈服的。
轩辕战上下将李凯打量了一番,目光里透着不屑,这个男人长得和女人一样,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可恶。
想到段敏晓刚才和这个男人看來看去的样子,他就觉得胸口要炸掉了一样。
“太子,我们來比武一番,如果。”说道这里,轩辕战故意把声音放到了最小,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继续道:“如果你输了,就把你那双狗眼给我看别的地,那是我的人,轮不到你打主意。”
李凯可以去评选奥斯卡金奖了,笑的还是那么温柔,目光挑衅一般的朝着段敏晓还眨了眨眼,只不过这一幕落在了南宫锐的眼里。
“你刚才去招惹了这个男人。”
段敏晓满头黑线,凌乱在风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不适合你。”
“阿锐,我……”段敏晓想要解释,但是殿内的两个人已经打了起來,打断了段敏晓说话。
只见轩辕战一伸手就将李凯抓了过來,后者脸色苍白的双手一抖,想要挣扎,却又被按了回去。
“太子功夫可真是另类啊,这都好几十招了,就沒见太子从地上站起來。”
轩辕战脚踩着李凯的胸口,目光里透着蔑视。
龙座上的皇帝已经脸色漆黑,不忍看下去,皇后焦躁的看向皇上,但是看到皇上漆黑的脸色,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能双手紧紧攥着,关注着下方的情况。
“小王爷武功高强,本宫佩服。”李凯仍然是笑着,那张已经青紫的脸却是云淡风轻,彷佛在地上躺着也丝毫沒有影响他什么。
一点也沒有为沦为笑柄而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这话一出,也是变相的在认输了。
虽然他心里很在意段敏晓,但是他素來维持的便是一个好看的草包太子形象,若是这会暴露了实力,只怕是要多惹是非,更何况他那个视权利如命的父皇并不缺儿子。
“哼。”轩辕战好战,三下五除二就将李凯扔到了一旁去,对于这么渣的对手,他实在是沒有什么心情继续下去。
慢慢踱步到李凯身旁,恶狠狠的道:“告诉你,不许再打她的主意。”
李凯笑了笑,沒有说话。
段敏晓看着兴致高昂,像是一个高傲的大公鸡走回來的轩辕战,一捂额头,对于刚才他这单方表演的精彩,实在是懒得评论。
问題是就因为李凯看了一眼,就这样上去把人家打一顿吗。
知不知道现在是在什么地界啊,是在尚雾国啊。
李凯为了不暴露实力,所以才会这么隐藏,就算赢了,掌声有吗,根本沒有好嘛。
尚雾国的一众君臣,从上到下都已经一片,沒有一个高兴的,这货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你一个邻国的王爷跑來把人家太子打的满地找牙,这么赤果果的打脸,让人家怎么接受。
到底是人家忍不了还是你不识抬举啊。
果然,还沒有等轩辕战走回來,就已经有人站了出來,正是那带着面具的炎王,淡淡的开口:“小王爷武艺惊人,刚好本王也有些手痒,接我一招。”
轩辕战冷哼一声,头也沒回,嘴巴一撇:“你们太子都被我打趴下了,你……”
段敏晓直接捂脸,她真的不想承认轩辕战是和她一起來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古人诚不欺我啊。
下一刻,沒等轩辕战说完,炎王手里的酒杯就已经飞射而來,蓝色勾画金线,细细描绘的小白瓷酒杯在空中不断打着转飞來,一阵破空之声,将殿内所有的声音全部压抑住。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这一只小小的杯子上。
惊愕之余,不少女子的目光在看向炎王的时候,充满了无限的爱慕。
他们一直以为炎王是个文弱书生,却不想今日还有这等出色的表现。
轩辕战耳朵一动,刚才那轻视之心连忙收起,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这杯子的破空之声不仅凌厉,而且劲风之中夹带的功力更是压抑住了他的气势。
眼瞧着,这酒杯马上就要到眼前。
接还是不接。
轩辕战目光复杂。
若是接,那么无疑他的手掌要接下的不只是一个杯子,还有这杯子上蕴含而來的高强功力,他拿不准。
若是不接,那么刚才他羞辱太子的那一番,就要沦落到自己的身上。
两难之下,轩辕战一咬牙。
老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
如今形势不济,若是硬要逞能只怕是要伤到自己,可是要不接,那么不免让人看了笑话。
向來要强的轩辕战一想到段敏晓就在自己的身后,那股子里男人的尊严作祟,无论前行是怎样的结局他都不会后退一步。
“不好。”段敏晓低呼一声,看着轩辕战的神色就知道这傻小子要拼命了,猛然起身就要去救场,却被南宫锐一把拉住。
“你不许去。”
“可是……”
沒等段敏晓说完,那疾飞而來的酒杯就已经落在了轩辕战的手掌之中,如同陀螺一般的打着飞转,紧紧摩擦着手掌,下一刻却碎成了十七八片,开裂成一条一条尖锐的瓷片,虽然酒杯已经破损,但是那旋转的力量却仍未消失。
鲜血顺着轩辕战的手掌流淌下來,红的耀眼。
大殿里的空气仿佛陷入了静止,唯一的声音是血液从手掌滴下,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段敏晓不悦的瞪了一眼南宫锐,连忙扯了一块袍子上的布片,跑了过去,右手切在轩辕战的手腕上,将那酒杯带來的力度化解掉,酒杯的碎茬落在地上。
“炎王好厉害的功夫。”看着那个闲庭自若的男人,段敏晓愈发的不悦起來。
虽然刚才轩辕战不分场合,不知轻重的把李凯打了一顿,但是却也悠着力度的,不过就是一些皮外伤,但是炎王这一出手却是不然,如果不是她化解及时,只怕那些瓷茬会生生割断轩辕战手里的筋脉。
到时候,一代战王只怕是要沦为一个废人,再也拿不起刀剑。
这般出手,当真狠毒。
“过誉了。”炎王只当做沒有看到段敏晓的怒气,而是拱了拱手,“这位不知道是何人。”
虽然炎王已经知道段敏晓是个女人,甚至刚才在东宫里就已经见了第一面,但是却不知道这人在东陵是个什么人物,不由开口一问。
段敏晓一怔,感觉到李凯的视线也望了过來,看來对她的身份也是十分好奇。
“炎王莫怪,这是本王府上的执事,不懂规矩,见笑了。”此时此刻,南宫锐站了出來,他可以不管轩辕战,但是却不会不管段敏晓。
炎王轻轻点头,以示敬意,李凯则是愤恨的看着南宫锐。
很快,段敏晓就将轩辕战手上的伤口包扎了起來,看着那厚厚的大手掌包成了更大的一坨,段敏晓无奈的摇了摇头。
倒是轩辕战丝毫沒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反而是咧嘴一笑:“沒事的,这家伙偷袭,要不然我一拳锤死他。”
这般说着,还一握拳向空中做了一个捶打的姿势。
“诶哟。”
段敏晓沒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你傻啊。”
“还好。”轩辕战连忙将受痛的手拿在嘴边开始吹了起來。
皇上见炎王扳回了一局,本來不高兴的脸上,这会勉强沒有那么难看了,但是看着李凯的目光也沒有先前那么和善了。
他向來好强,这般被人扫了面子,也自然是沒有什么好心情了,推说有些酒醉,便离去了,皇后也一同离去。
只是走的时候,却突然回头看了看段敏晓,最终也沒说什么。
李凯见状,袖子里的手紧紧握了握。
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放弃,但是这次他不想再放弃了,已经输过一次了,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好累,所以这一次,哪怕与全世界为敌也无妨。
曾经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一个十分美好的女子,她很漂亮,比尚雾国所有的女人都漂亮,而且很温柔,对每一个人都很好。
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皇子,虽然他的母后是皇后,但是他的父皇却有着很多的儿子,每一个都具备当上太子的可能。
虽然她很好,但是她越好,他就越沒有能力守护她,很快就接到了圣旨,册封她为妃子。
那一天,母后谆谆劝导,只为了他能不去找她,他们母子看似风光,但是生死也不过是那个男人一句话的事情。
如果他执意的话,很可能会连累了很多人。
他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嫁给了他的父皇,那一刻心如刀绞,生不如死。
这一次,他在他父皇的眼里又一次看到了那种目光,那种掠夺占有的目光,不,他不要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