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像火鸡一样的王爷
自己如今总是怀不上孩子,身边只有秦暖心这一个附身符。
若是她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那便罢了。
素云夫人倾身上前,小心翼翼的要去触摸秦暖心红肿的脸颊。
"娘,好疼!"
秦暖心见素云夫人面色放缓了一些,怯弱的撒起娇来。
素云夫人恨其不争的瞪了她一眼,还是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拉着坐到了自己身侧。
"暖儿,我知道你从小就与秦沐歌不对盘,只要是她的你定然是要抢过来的。"
知女莫若母,素云夫人自然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
"现在的秦沐歌本来就已经低到了尘埃里,根本就不需要你花心思去对付,她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你的对手,你明白吗?"
素云夫人语重心长的劝道,"容耀就算是战神那又如何,更何况他还有那种毛病,你不能为了争一口气,葬送自己的前程。"
"这次是我发现了,若下次你们见面被别人看到了,你这颗'洛阳明珠';还能活的下去吗?这洛阳城一人一口吐沫星子都足够淹死你!"
素云夫人一番话句句说到了点子上,更是说的秦暖心心惊肉跳。
三年前的桃花节上,秦沐歌将代表自己心意的桃花送给了容耀。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容耀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为了羞辱秦沐歌,秦暖心故意收下了容耀的桃花。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个人纠缠到了一起。
容耀的身上有洛阳那些纨绔子弟的毛病,玩世不恭,对男女之事同样也是十分新奇。
若非他身上有些难以启齿的毛病,恐怕她秦暖心的清白早就送到了他的手上去了。
如今被素云夫人一说,秦暖心更是惊得后背冒了冷汗:幸好,幸好他有毛病!
"娘,那现在我要怎么办?"秦暖心眼泪又落了下来。
在外面,她是进退有据,得体大方的"洛阳明珠",可在暖心阁,她不过是个才及笄的小女孩罢了。
在经历过秦沐歌生母的那一段风波之后,素云夫人觉得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她慌张的了。
她沉吟了一番,便吩咐道,"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你现在也别着急。你只需在适当的时候动一些手脚,借容耀的手除了你厌恶的人便行了。至于你们两个人的关系..."
刚才听到"借容耀之手"的时候,秦暖心眼睛一亮。
一颗悬着的心才刚刚放下,又见娘亲提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由的便蹙起了眉头。
"娘,我只是不甘心。我根本就不喜欢他..."
见秦暖心这般急于撇清他和容耀的关系,素云夫人也微微放心了一些。
今日在洛阳驿站,自己女儿看一个人的眼神,就如同当年自己初次见到秦振刚一样。
她又怎么会不清楚?
果然是自己的女儿,就连挑人的眼光都是一样的!
"若是你喜欢,凭着你父亲在朝野的权势,即便是要嫁给皇子王爷,那也只有随便你挑的份儿。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打扮,姿态越高,那些皇孙贵胄才会将你看的越重。"
素云夫人的声音在秦暖心的耳边蛊惑着,"你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母仪天下,切莫荒废了为娘这么多年的心血。"
一番话说的秦暖心热血沸腾,原本还期期艾艾的她目光也逐渐坚定了起来。
她缓缓的印去了脸颊上的泪痕,目光悠远,脸上也流淌出了逼人的贵气。
没错,自己今日的"洛阳明珠",更是南陵日后母仪天下的皇后。
自己看上的男人,从来都只有任凭自己挑拣的份。
不管是容耀,还是那位"冠世美人"容景!
翌日清晨,未央王府。
偌大的未央王府后花园里面,假山林立,亭台水榭。
风景与御花园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那位"冠世美人"未央王这会儿正慵懒的倚靠在暗红色的凭栏之上。
大红色的长袍融在朱红凭栏里,将他雪白的肌肤衬得几欲透明。
那一丝病气非但没有让那张绝美的脸蛋逊色,反而更多了一丝妖娆媚态。
凭栏之下,是半围着王府正厅的湖水。
翠绿的波澜之下,一群群锦鲤正争先恐后地围绕在他脚边。
容景信手捻了一些鱼食,洒了下去。
刹时间,那些鱼儿便躁动了起来,林落的荷花托的摇摇曳曳,美不胜收。
手中最后一小搓鱼食洒尽,身后也传来了一道稍嫌焦急的脚步声。
容景将手收了回来,正了正身子。
一直就立在边上的南珍眼疾手快地递上来一块洁白无瑕的锦帕。
容景颔首,用锦帕细致的擦拭着自己的指尖。
他抬起眸子,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快步走来的少年。
"谁又惹我们的苏牧了?"
这话没有半分亲昵,反倒是带上了几分调侃。
苏牧今日身着一袭月牙白的长衫直坠,翠绿的碧玉挂件封在腰间。
整个人看上去清新俊秀。
只是那皱着的眉头,在他周身淡淡的拢上了一层阴霾。
"爷,你看看这些人!"
苏牧愤怒的走到容景的身边,将手中握着的烫金帖砸在了地上。
这样稍嫌放肆的动作看在南珍的眼中让她微微蹙眉。
不过,素来脾气就不好的容景却是表情淡淡,竟然没有丝毫要发作的迹象。
就连一直跟在容景身边伺候的南珍,到现在也不清楚...
为什么自家主子对这个苏牧特别的宽容。
容景那深邃的眸子淡淡扫过砸在地上的帖子,唇畔勾起一抹浅笑。
这一笑,绚烂过百花。
就连他身后池子的正在怒放的荷花也陡然失了颜色。
"这些大臣素来就是这样,跟他们较什么真?"
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来倒也罢了,如今却是从容景嘴中说出来的。
若是告诉外人,容景这般通情达理,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苏牧不满的瞪着容景,"爷你倒是去看看,那些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气隔上十万八千里就熏得我直打喷嚏了。"
容景缓缓的起了身子,丝滑的大红色长袍顺着他的动作荡出了红色的波澜。
偏是这般卓越的丰姿,叫湖对岸立着的那一群五彩斑斓的少女们惊艳的尖叫了起来。
苏牧嫌恶的堵住了耳朵,"爷,那...那些聒噪的女人怎么办?"
遥遥的望向湖对面,苏牧抬起袖子,左右嗅了嗅,生怕自己沾染上那些庸脂俗粉的味道。
自打爷十五束发之后,每年光是文武百官送进来的女人就足够装满几个院子了。
话说自家这位爷,从来都是随心所欲,不听任何人的支配。
唯一,在女人这事上面,他却是来者不拒。
但凡是有人送女人进王府,他统统一个不落,照单全收。
就连苏牧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容景倾身回首,妖娆的桃花眼里面波光流转。
那风情万种的一眼扫过湖对面那群女人,瞬间又引起一番尖叫。
他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容,薄唇轻扯,"至于那些女人,自然是老规矩。"
"老规矩?"苏牧皱眉,扭头看向湖对面那群看着容景眼冒绿光的少女。
斟酌了一番,他还是试探性的开口说道,"爷,你明明就不喜欢那些女人,为何还要把她们都留下?不如..."
"苏牧!"
苏牧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原本慵懒的脸上瞬间冷了下来。
周身亦是散发出了一股子冰冷的气息。
即便是不需要任何言语,光是那冷傲的气场,就足够让人窒息了。
苏牧脸色一白,最后还是讪讪的低头,不再开口了。
容景目光慵懒的扫了一眼面不改色的立在自己身侧的南珍。
"南珍,去吧。"
南珍会意,明白容景是打算将这件事交给自己处理了。
她轻轻颔首,缓步退出了凉亭长廊。
眼看着南珍的身影不急不缓地走到了湖对岸,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刹那间,那群少女中便爆发出一阵惋惜的叹气之声。
尽管她们明显的不乐意,可是在面对南珍那张冰冷的面孔时,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畏惧的。
最终,在她的带领之下,这些花花绿绿的少女们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直到那身影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视线之中时,容景才不适的蹙起了眉头。
"咳咳..."
两声低咳,容景下意识的伸手用素锦帕捂住口鼻。
再放下来的时候,那洁白的锦帕上面已经多了两朵绚烂的血色"罂粟花"。
苏牧一见此景,一张脸倏地一片惨白。
他飞快的奔到了容景的身边,从怀中摸出一个极其精致的小瓷瓶,利落的从里面倒出两颗晶莹剔透的药丸,递了过去。
"爷,又吐血了?"
苏牧的语气仿若最平常不过的问候,可只有看到他的脸,才能看穿那眼底的担忧。
这种场景,明明就已经看了许多次,明明就应该习惯了。
可每次,看到容景吐了血还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苏牧就觉得直揪心。
容景无所谓的用锦帕轻轻擦拭着唇角,嘴角绽放一抹妖冶的笑容。
"都这么久了,还没习惯呢?"
苏牧蹙起眉头,将药丸递到了容景的唇边,也不言语。
容景见苏牧那张脸彻底冷了,他脸上的笑意虽然还没有收敛,但是却不再调侃了。
他优雅的接过药丸,颔首却瞧见了苏牧指尖尚未愈合的血口...
一双如远山般的俊眉微微蹙起,语气里带着不悦,"你又用你的血了?"
苏牧心头一跳,连忙将手缩回宽大的衣袖。
原本就皱成一团的脸此刻挂着无奈,"还不是爷你没分寸,若是你收敛些使用内力,我至于为了做这药丸割伤手么?"
容景蹙眉,将苏牧有些躲闪的样子看在了眼底。
心中暗叹一声,那深邃的眸子里面闪过了一抹转瞬即逝的寒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