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她是在责怪他
默默地看了一眼那被夏锦年握住的手。
宫泽铭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把扯开他的手愣着脸说:"夏少爷今天似乎很闲的样子,我记得要是没错的话,夏家还有一大推的烂摊子等着你去收拾吧。"
他语气不好,带着几分少有的怒气。
夏小暖不悦的皱了皱眉说:"宫泽铭,你在这儿发什么疯,锦年过来看我不是很好吗?"
刚说完,夏小暖又很歉疚的看向夏锦年说:"锦年,你不要在意,他的脾气向来不是很好,说话难免是冲了些。"
"没事,我不会在意的。"
夏锦年无所谓的笑笑,表示自己并不会在意。
然而宫泽铭的心里却是狠狠的沉了沉。
垂落在身侧的手狠狠收紧。
发疯?
她竟然说他是在发疯?
夏小暖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过他,哪怕是以前她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这样。
心里一时的愤懑和难熬,让他的脸色绷的紧紧地,一丝表情也没有。
夏小暖就像是没看见似得,依旧和夏锦年有说有笑的。
又扭头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只觉得景色颇好,便对着夏锦年说道:"锦年,我看外面天气很不错的样子,能带我出去转吗?"
"不行!"
夏小暖刚说完,宫泽铭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女人脸色一冷,一张小脸冷若冰霜,眸子毫不客气的对着他:"行不行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带着刺的话语一字一句的刺向宫泽铭,他已经忍受够了,忍够了夏小暖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冷漠和无视。
可是现在,他说不行就不行!
"夏小暖,我是你丈夫,你才刚醒,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好,你想出去找死吗?"
宫泽铭几乎都要咬碎了自己的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这该死的女人,是非要和他作对才安心吗?!
"呵?我男人?"
夏小暖忽然低头冷冷的笑了起来。
心里的酸楚和委屈在那一刻猛然爆发,她低头看着自己那紧紧攥着被子的手,因为太过于用力而凸起了不少的青筋。
她冷笑了一声说:"是啊,你是我男人,可是...在我被绑架的时候,我的男人在哪儿呢?在我和宝宝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你又在哪儿?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可能就这么完了,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是你现在才来告诉我是我男人,宫泽铭,既然无法保护你的妻子和孩子,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束我的自由!"
她字字珠玑,声声泣血。
是啊。
"整整五天的时间,我以为你总会找到我的,不论我在哪里,你都会第一时间找到我,可是五天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每天只吃一个冷硬的馒头,没有水..."
她哽咽了一声,一滴眼泪低落了下来。
眼眶红的像是一双兔子眼似得,她吸了口气继续说:"你没有出现,我每天都被绑着,每天都在幻想着你会出现,像个英雄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把我救出去,可是什么都没有,等来的只是a
a的羞辱和威胁,她向我炫耀着你和她的新婚。"
即便是知道a
a所说的都是假的。
可是夏小暖的心里堵了一口气,一口委屈的气。
那种在面对死亡的惊恐和慌乱的时候,她所希望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的委屈和绝望。
女人就是这样,明知道这可能根本就不是他的错,可是却总是会把自己的委屈和害怕都发泄出来。
若是一直这么闷在自己的心里,只怕是会闷出病来。
她说完了,用手背擦去自己脸上的眼泪。
收了眼里的脆弱和难过,恢复了那一如既往的坚强和隐忍。
那一瞬间,宫泽铭脸色苍白如纸。
他想要说什么,才发现自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听到了夏小暖所受的委屈和折磨,他知道她是在责怪他身为她的丈夫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找到她。
也许每个女人的心中都在渴望着一个英雄。
正如同紫霞仙子那般渴望着至尊宝那样,踏着七彩祥云而来。
女人都是脆弱的,哪怕是有着坚强的外表,她的内心,也依旧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只是往往用伪装掩盖了这脆弱的外表,给人造成一种坚强的假象。
从她醒来到现在,夏小暖想了很多,脑子里却乱成了一团麻,什么都没有想出来。
也许是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面,不愿意出来,和宫泽铭呕着气。
夏锦年抿唇,眼里闪过一抹阴暗的光。
果然...到现在姐姐还是深爱着这个男人么?
虽说看上去两人的确是闹了脾气和别扭,可是正是因为夏小暖的在乎,她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只是宫泽铭自己没有体会到这一层罢了。
毕竟,有时候外人眼里所看见的,要比当局者清楚明朗的多。
"小暖,我..."
他终于开了口,可是夏小暖并不想听到他会去说什么,只是抬起一双微红的眸子看着夏锦年抽了口气道:"锦年,病房里好闷,我想出去走走。"
宫泽铭的话,瞬间被卡在了喉咙里,如同被一根鱼刺卡住了喉咙一样,上不来也下不去。
"好,既然姐姐想出去,那我就带你出去转转。"
"来的时候我问了医生,说是有轮椅,带着你出去转转晒晒太阳,散散心也是好的。"
夏锦年笑着说。
扭头又对阿玖道:"阿玖,去借个轮椅来,记得要软一点的。"
"好的少爷。"
阿玖领了命,乖乖的出去找护士借轮椅。
夏小暖靠在床上,闭着一双眸子,只觉得心里很难过,难过的她想哭,可是她不能哭。
她现在必须要保持好的心情,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得坚强和开心。
阿玖很快借来了轮椅,顺带还有一条崭新的薄毯子,可以搭在她的腿上,不至于吹风受凉。
宫泽铭就眼睁睁的看着夏锦年抱着夏小暖放上了轮椅,两人有说有笑的出去了。
阿玖走的时候,还颇为同情的看了宫泽铭一眼。
人走铺盖凉。
病房里顿时就空荡荡的。
他站在原地保持着一个姿势,站了很久。
眸子空洞洞的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心疼如刀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