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有的。在他答应她这个要求之后,他每天准时下班回家,除了必要的酒会他会单独去,剩下的夜晚他都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怀里圈着她,看着那些男人认为肥皂无聊的电视剧。而沙发的另一边,没有凯撒的父母。却坐着蒂朵。
他们坐多久她也坐多久。却从不斜视。眼睛只盯着液晶屏幕。该笑的时候她不笑,该哭的时候她不哭。就像一座冰冷的雕塑。
刚开始的时候,她会用眼神向凯撒要答案。而他只是浅浅一笑,毫不顾忌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而这时,蒂朵会走开。在她的印象中,只除了这一次,凯撒从此后再也没有当着蒂朵的面吻她。
可是,即使有了凯撒的保证与实际行动,她仍旧快乐不起来!在那个家里住了五个多月,她整个人瘦了好几圈。就连凯撒夜晚那样触碰她都会禁不住蹙眉。但他却从不问她为何会消瘦成这样。
他只是很温柔、很温柔地吻她――要她――
从认识他的那天起,他对她都是那么温柔!
他从未对她发过脾气,也从未和她交谈过心事。导致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她也越来越沉默。脸上的幸福的微笑也越来越少。
直到有一天,他下午时间出现在房门外。对着站在阳台上她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他才走了上去,伸手从后环住她的腰际。依附在她耳边温柔道“佩佩,我已经在库特涅大道买了一套别墅,我们搬出去好吗?”
听他这么一说,她喜出望外,她转身倚在他的身前,流着泪点了头,“谢谢你,凯撒!”她哭是以为在他心中她多多少少有了那么一点位置,所以,他看见了她的痛苦,希望这样她能快乐一点。
于是,他们搬进了位于伦敦北部全英国最昂贵的住宅区里。这里没有肯辛顿的家那么大,却也不小。足足1000坪的别墅有一套二层小楼,有花房,有泳池,有大大的草地……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家,她愿意为他们爱的小屋身体力行。所以,她没请佣人,样样事都亲力亲为。看着经她细心打理过,整齐干净的别墅。她的心是满满的快乐!
玉佩重重地吸了口气。现在是早上,她每日都会在这个时间段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边做卫生。不想自己的时间被这份报纸耽误。她利索地将报纸合上,放进了花房角落的一个木箱里。
那里面,满满一箱子都是关于凯撒的过去。从她第一眼在电视屏幕中看见他开始,她就被他帅气的外表,伟岸的完美身材吸引了去。她开始通过电视、网络、报纸更多的去了解他。当从这些字里行间看见了他的真性情。她的心深深地沦陷了。就和现在狂热的追星族一样,有了心中深爱、膜拜的偶像!
关上木箱,她来到玻璃门边,戴上口罩,套上胶手套,捞起了水桶中的抹布开始擦拭着明亮的玻璃窗。
这是她的家,她为它做得再多她都不会嫌累。
这是凯撒给她的家,她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一年零一个月。
对,这是凯撒给她的。也只给了她这个冰冷的四面墙壁。
而他……
在搬进这套别墅的当天夜里,她点上红烛,放上优美的钢琴曲,做了一桌子可口的饭菜等着他回来过圣诞……
当她再睁开眼时,屋里已是漆黑一片。原来她坐在长桌前痴痴傻傻地等到睡去――醒来――
她的心猛地一震。眼神直觉地看向挂钟。看着它无情的指着深夜两点。她突然像疯了一样冲到了电话边,按下那串熟悉的数字。
而回应她的,只是那机械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女声回复。
――他关机了!
她的心突然空荡荡地,生怕他发生了什么意外!又想到今夜是圣诞夜,也许他给家人叫了回去,她顾不上是深夜,顾不上清扰。她往肯辛顿的家里打了电话。而管家的回答又一次把她打下了地狱。
他没回过家。那他又去了哪?今夜是圣诞夜,所有人都在家团聚,这大雪漫天的夜晚。他又会和谁在一起?还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她嘴里碎碎念着。看着桌上的菜都凉透,她放下了手中的话机,端着那些菜进了厨房。
他不会出事的。她拒绝那样的想法。他也许在下一秒就会回来了。如果看见饭菜冷冰冰的等着他,他会不会生气……。。
好不容易把菜重新打理好,她又坐回座位,静静地等着他。
等待的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流逝,那挂钟清晰的走动声在那偌大的客厅里回荡,带着一种追魂夺命的窒闷――
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撑着僵硬的身体回了房,蜷缩着坐在床头,让满室的黑暗吞噬着她无止境的泪水。
这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他心疼她在肯辛顿住得委屈?还是压根为了他自己那无法再忍耐的情绪?
她无语问苍天!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从结婚之前都知道他夜生活糜烂、情fu一抓一大把、他又怎么会为了她改变,会在看见她痛苦之后苦恼!
半年多,她还是没本事走进他的心里。她一厢情愿的付出,得不到她想要的,而他,一定也被她拖累的很惨吧!
否则,他怎么会在搬进新家的当晚,像个重获自由的人一样夜不归寝……
那一夜,别墅的大门真的没有再开过!
又一次独自等待天亮。她抬眸,面上神色正然。进了浴室梳洗,换了一套黑色连衣裙,外面搭上一件简单的毛披肩。她去了凯撒的公司。
公司里的每一位员工看见她的出现,脸上都是同一个表情――惊愕!
是啊,她嫁给凯撒快半年了,她从未来过他的公司。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凯撒一个人出现正规场合里。她今日没来,怕是很多人都会忘记凯撒是个结了婚的男人。
顶着一路关于她的交头接耳声来到了最高层,总裁秘书愕着一张脸看了她一眼,又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办公室大门。
她没多加留意女秘书脸上的表情。微笑地走了上去,客气叫女秘书通报一声。
女秘书怔怔地点着头,动了动身子往桌边的电话挪去。就女秘书离开的光景,她透过之前被挡的,放着百叶的玻璃窗缝隙扫了一眼办公室里面。同一时间,她急忙压住了女秘书的手……
从那两指宽的缝隙中,她赫然看见坐在办公前的凯撒,他嘴角噙着笑,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而他的身边,是他的姐姐蒂朵。
蒂朵笑得很开心,那样的笑她曾经也有过,那是一种全身心惬意的笑。蒂朵半靠在桌边,一只娇柔白皙的手臂搭在凯撒的肩上,随着两人的交谈笑颜越发的娇媚。
那样的动作不暧昧,很正常!但她的心还是被狠狠地扎了一下!
她承认,蒂朵是个极美丽的女人。精致的五官,湛蓝色的含情媚眼,有着高挺的秀鼻和红薄性感的嘴唇。一头金黄色相间的大波浪卷发,一摇一晃中无不尽显女人的风情与慵懒,再加上那完美的三围比例,那西方人敢露的香肩雪胸。她一米七的个子。站在身高一米九多的凯撒身边,这样的造型是天下人都拍手说好的一对。
可是,凯撒对她总是很冷淡,至少在有她出现的场合里,他和她基本没有什么交谈。
那现在呢?她看见他们这么无间的举动……不,她是凯撒的姐姐……想到这,她甩了甩头,自嘲自己脑中的愚蠢。不会的,那种事!
她紧抿着唇,鼓起了勇气敲响了身边的大门。
“进来!”说话的是蒂朵。他们一定以为是秘书找来。
当她推开门的一霎那,她清楚地看到,蒂朵的脸就像翻书那么快。立马就跌了下来,黑了一片。
凯撒的表情倒没多少变化,只是觑了一眼蒂朵从他肩头离开的手,转眸微笑看她“佩佩,怎么会来?”
她一下语塞。她只是心中有气,冲动地跑了过来。真被凯撒一脸无辜地问起,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看了一眼站在凯撒身边的蒂朵。微微颔首唤了声“姐姐!”
蒂朵听见,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她望着凯撒。直到凯撒抬眸看她。两人眼神在空中许久对视。最后,凯撒开了口“佩佩,你到楼下等我。我整理好手头上的事,和你去吃午饭。”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根本什么事都还说没做。他就让她一个人先离开。可她不想再这样干楞着。最终还是一个人下到了一楼。
而他,整理点手头上的事用了三十分钟!
看见她坐在等候室里,他才走了过来,在她身前蹲下。拿起她冰冷的手,温柔道“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你也知道我会生气吗?不回来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昨天是圣诞夜,我一个人等……”
“佩佩!”他出声打断。语气中带着一种怒气。她不明所以地抬眸看他,却被他眼中的冰冷怔住!仅仅是一划而过,那双眼中再也找到让她心惊的痕迹,仿佛刚刚她所见地只是错觉。一种神志不清导致的错觉――
她还在惊愕的当口,他又温柔地笑“好了,我们去吃饭吧!”说着,就要上来拥住她的身体。
那笑无疑是提醒了她。她猛地退看了他退后两步,拽紧了拳头对着他大叫了起来“凯撒,为什么不让我说?难倒你那样做是对的吗?你能明白担惊受怕是什么样的滋味吗?你连起码的知会一声都不做,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是,她发飙了!忍了那么久,她终于有勇气一股脑地往外发泄了。要知道,自从嫁给他之后,她吞了多少委屈与心碎在肚子里。她在伦敦一个朋友都没有,又不能让玉宇知道她过得不快乐!
她忍得真的快要疯了!避不了这样毫无形象地吼叫会惹来多少幸灾乐祸的眼神和多少难听的闲言闲语。
凯撒眼底流动着某些陌生的光泽。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质问,只是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
她看出他的想法,又往后退开几步。这样的举动惹闹了凯撒,他一改在她面前温柔的模样,脸冷峻地绷紧,低低地说道“你一定要我说吗?看看你现在的不理智,我说的话你能听见去多少?回去吧,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觉得你越来越不成熟了!”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皱着眉压着快要从眼里泻出的泪水。她不成熟?看这话说的,她就是太过成熟,什么都考虑了,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她怎么就不成熟了?他这样一次两次深夜不归,作为女人,作为妻子谁受得了?
凯撒蹙眉看着她忽白忽青的脸。看着她嘴角一张一合地又想说什么。他选择了冷冷的转身,丢下她一个人,走进了电梯――
她看着他一步步走远,不禁连打了几个寒颤。一想到他这样冷漠对她,不由得头痛欲裂。
她傻站在原地。良久才拖着一双无力的双腿走出了凯撒的公司。
一道高挑的身影从大理石梁柱边走了出来,看着她黯然离去地背影,长卷的睫毛低沉!再看着紧闭的电梯,眼中有着一抹酸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