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搬进王府
“佟仁。”姚公子——姚王夜儒墨捏着宇文怀蝶的胳膊,“拿药。”
“是,公子爷!”徐佟仁转身要离开。
夜儒墨盯着宇文怀蝶胳膊上的伤眉头紧锁,又补充道:“书架上左边角柜第三层的药。”
“诶?”徐佟仁瞪大眼睛,“公子爷,那是……”
“拿来!”
“是!公子爷!”徐佟仁立刻跑到书房取来一个白瓷瓶。
夜儒墨拿过白瓷瓶再打开盖子,沾了里面的雪白色的膏体就往宇文怀蝶胳膊上抹去。
“雪炼膏擦这小伤点浪费。”宇文怀蝶说着,就要躲,却不能把自己的胳膊从大掌里挣脱。
夜儒墨盯着宇文怀蝶淡然的小脸,她一眼就认出这是雪炼霜,又说这药擦身上的小伤浪费了,可见她明白这药的价值,可宇文怀蝶那一脸的淡然,更让他觉得不爽了!如果知道药的价值,就给他露出点惊讶来!
不顾宇文怀蝶的挣扎,夜儒墨把药涂在她的胳膊上,随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宇文怀蝶。
然而宇文怀蝶没表现出什么不安的神色,接受的心安理得?
夜儒墨放下宇文怀蝶的手,徐佟仁则瞪大眼睛,这丫头是不要脸,还是……觉得对她好是理所当然?
在夜儒墨的心里,把宇文怀蝶的危险级别又调高了一些,雪炼霜是皇室内供的外伤圣药,止血生肌,像他手里这样李子大小的一瓶,皇室不过是五瓶,寻常人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而宇文怀蝶那坦然的样子,好像已经对这么珍贵的东西习以为常了!那么只能说明宇文怀蝶不是寻常人!
不是寻常人也没什么,可是查不出根底的寻常人,就值得夜儒墨警惕了!
宇文怀蝶是故意在那里等人,她根本就是在等他!而疑心重的他,又不肯放她离开,结果她就住下来了!
宇文怀蝶听说他是王爷,居然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是不是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夜儒墨越想眼神越是阴郁,千金难求的雪炼霜放在桌子上,便走了。徐佟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夜儒墨了,公子爷生气了!
宇文怀蝶看了看桌上的雪炼霜,递给一边的丫环,“交给你们公子爷。”说完又坐回去看书。
在京城的一角,红衣女子拿着一张纸条,看完之后就撕了。“怀蝶受伤了呢。”
在她身边的黑衣男人看着窗外,随意的应了一声,随后分别在三张纸上写了两个联系不上的字,再把纸折好发了出去,“卓和王爷该好好管教一下女儿了!”
允宁郡主在夜儒墨那里受了气,待他醒来时,宫一凡已经被换走了,而允宁也被禁足了。
夜儒墨手上的笔微微顿住,又继续在纸上写着,“这些天宇文怀蝶都在做什么?”
“诶?”徐佟仁一时跟不上夜儒墨的思路。
夜儒墨微蹙眉头,“怎么?老到不盯事儿了么!”
徐佟仁额头冒汗,“公子爷,怀蝶姑娘那天之后便向姚管家要了一套棋,每天在房间里摆棋。”
“不看书了?”
徐佟仁眼底闪过一丝恍然之色,“没看了,好像私宅里的书她都看过,后来她就不看了。”
都看过?夜儒墨略微有些惊讶,私宅里的书虽然不多,却也不少了,至少他在十二岁的时候,可没把那些书看全,而且他是男子,书楼这里的藏书,不敢说收尽天下典籍,却也是藏书颇丰了,可是这里的书她好像也看过不少,又时常要一些他这里没有的书,宇文怀蝶真的是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姑娘吗?
夜儒墨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宇文怀蝶那张淡然的小脸。
不同于寻常孩子的模样,正与自己童年的某段记忆重合起来。
夜儒墨一语不发的向外走去,徐佟仁边喊边追:“公子爷,您去哪儿啊。”
徐佟仁跟在夜儒墨后头,夜儒墨自然看不到徐佟仁脸上若有所悟揶揄的笑。
徐佟仁一路呱噪个不停,“听说,怀蝶姑娘的棋艺不错。”
夜儒墨闭着眼睛,好像没听见一样。就在徐佟仁考虑是不是应该换个话题的时候,夜儒墨突然说道:“你怎么知道宇文怀蝶的棋艺不错?”
“姚管家说的啊!”徐佟仁一本正经的说道。
夜儒墨睁开眼睛看了看徐佟仁,私宅他是不常去,可是姚管家的棋艺他还知道一二,那个臭棋篓子,稍微学上两天,就能把他杀个片甲不留!被这样的人夸,棋艺好?
夜儒墨闭上眼睛。
徐佟仁越来越白痴了!
走到姚府,往宇文怀蝶住的院子走,丫环端着托盘往外走,见到夜儒墨,连忙给他行礼。
宇文怀蝶处处露出不凡,除了书之外,却从来没挑剔过什么,吃饭随便的粗茶淡饭她也吃,这是托盘里荤素搭配,食物看着也十分新鲜,宇文怀蝶为什么一口不动?说是为难下人,夜儒墨一个字都不信!
想到此处,夜儒墨不禁叫住丫环,“她为什么不吃?”
丫环摇摇头,“这样的情况已经出现过三次了,从昨天开始,怀蝶姑娘就没怎么吃过东西。我们问,是不是不可口,她也不说,只说不是我们的错。”
夜儒墨轻蹙眉头,从昨天开始?也就是说,快十二个时辰没吃过东西了?
丫环话音刚落,夜儒墨就拿起没动过的筷子,就要夹菜。
听到他声音的宇文怀蝶打开窗,“你最好不要吃。”
夜儒墨顿住,用一双说冷的眸子盯着宇文怀蝶,周围的空气好像突然凝结了一般。半晌才目里含霜的问道,“为什么?”
宇文怀蝶用淡漠的眼神回应着夜儒墨,“因为,里面有毒。”
“呀!”丫环叫了一声,手一抖,托盘就脱手飞出,徐佟仁收起了嬉笑的颜色,伸手接住托盘,阴沉着一张脸,瞪着那名丫环。丫环吓的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夜儒墨寒着一张脸,“带她去王府,这里给我彻底的查!”
“是!”徐佟仁应了一声,对宇文怀蝶说道:“怀蝶姑娘,请——”
宇文怀蝶配合的站起来,跟着上了马车,与夜儒墨对面而立。
徐佟仁留下查私宅,回程就不带他一起了,马车缓缓的前进,“你怎么知道有毒?”
“闻到的。”宇文怀蝶淡淡的说,对夜儒墨爱搭不理的。
夜儒墨皱眉,“为什么不说?”
“我告诉他们要倒掉了。”
这算什么解释?
夜儒墨窒了窒,拐过头去不再说话。
宇文怀蝶被安置在一处院子里,虽然说是一处院子,亭台楼阁一样不少,回廊花园样样都有,三进的小院,等候在侧的婢女恭恭敬敬的服侍在宇文怀蝶身边。
而宇文怀蝶没有受宠若惊的模样,淡然如荷。
夜儒墨看了一会儿,就丢下她,回到书楼里去了。
傍晚徐佟仁就回来了,“表面上是允宁郡主所为,但是好像娉婷公主也参与进来了,不过,并没有确定。”
“那还不去查!”夜儒墨的眼睛里闪过微怒。“还有,一定要把宇文怀蝶的底细查出来!去当初遇到她的地方,看看他们是在什么地方把他抓住的,又是什么情况下被抓住的。”
“是。”徐佟仁应下,随后就苦着一张脸,出远门儿去了。
九月入秋,天气微寒,虽然是被姚王亲自送到府上,可是一个月来,夜儒墨没去看过宇文怀蝶一次,更没问过她一声,到了换季时,该给各处都换裳了,但是从年没有过女眷住进来这么久,而他们又没有当家主母,方总管一时犯了难,偏偏这个时候徐佟仁不在。
方总管就一拖再拖,拖到了九月,只希望主子什么时候记得宇文怀蝶,也不用他们为难。可是九月又过了一半了,夜儒墨也没想起宇文怀蝶这个人来。
宇文怀蝶不闹,也不吵。天冷了,就生了火盆,在房间里下棋,一个人在房间里下棋也不觉得闷!
最终方总管还是觉得等不了了,只好请求夜儒墨,到底该怎么办。
“殿下。”方总管听完夜儒墨的吩咐之后磨磨蹭蹭不走,迟疑的叫了一声,很轻很轻,如果夜儒墨听不见,他就准备拿他女儿的秋裳给宇文怀蝶穿了,反正都挺新的。
方总管希望夜儒墨听不到,但是他偏偏耳力极佳,今天听到一个好消息,心情很好,“什么事?”
方总管的心里一沉,小心翼翼的看着夜儒墨的脸色才说道:“宇文姑娘的秋裳怎么处理?”
夜儒墨这些天是把宇文怀蝶给忘了,同时也想好好晌晌她。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接近他才是她的目标,他就偏偏把她放在身边,却不给她想要的位置。所以才把独自把宇文怀蝶留下,对她不闻不问。方总管果然不知道该按什么身份处理,只是没想到,这一拖就是近两个月!
“她有什么要求吗?”
方总管不敢擦额头上的汗,“没,没,宇文姑娘几乎什么要求都没有,只要屋里……呃,下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