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许久不曾有战争的年代,作为一名武将,想要加官进爵,不谓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反之,若是能够成为一个辅佐新帝登基的亲信,那么富贵荣华,便是唾手可得。
正是如此的想法,才会让冯益新在五皇子找上他的时候,二话不说地就答应了五皇子的招揽。
期待已久的计划眼看就要成功了,如今五皇子却突然告诉他,自己不打算逼宫篡位了,而是将计划改成了保护纳兰皇,这叫冯益新怎能不纳闷和沮丧。
"若是本皇子告诉你,我们的计划已经被太子得知了,且他已经设下了圈套,就等我们行动,一旦行动开始,就会被太子的人马包围,冯将军,你还打算行动吗?"星殇易容的纳兰鸿一脸威严地看着面前的冯益新,眸子中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想要荣华富贵,也要有命来享受才是,两只 眼睛只顾盯着权势,却不看脚下的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什么?!"冯益新被星殇的话吓得一个趔趄,险些就这般一屁股坐到地上,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五,五皇子,这...这,我们该如何,是好?"
见到冯益新这般模样,星殇眸中的嘲讽愈加不掩饰,就这么一点胆量,居然也敢学人家逼宫篡位,纳兰鸿的手下若都是这种人,那即便不死在自己的手上,也会死在纳兰夜等人的手上,到时候可不是就丢他一个人的性命了,反倒会连累了姚贵妃母族数百条人命!
"我们不是还没有行动吗?太子知道了又如何?没有实质的证据,他又能耐本皇子如何?"星殇冷然一笑,一掀衣袍,在红木雕花扶椅之上坐下,不羁的狂傲之气浩然而出,愈发显得整个人神采飞扬。同是一张脸,偏生生在了星殇的身上,却是让人别不开眼。
"那,那属下那些兵马?"冯益新只感觉自己的嘴里满是苦涩之味,在他想来,纳兰鸿乃是当朝皇子,太子若是没有实质的证据,的确是无法奈何纳兰鸿。但是,他可是一个职守边防的将领,偏生如今却带着自己的兵马出现在了皇都城外,若是被纳兰皇发现了,那可是十死无生的事情啊!
到如今,冯益新心中揣测着,自己是否已经成了纳兰鸿的弃子了,今日进了这五皇子府,便是自投罗网,成了纳兰鸿为表清白的替罪羔羊。
星殇又怎会不知道冯益新如今的想法,对此,他只是嗤笑一声,说道:"你放心,本皇子不会把你当成弃子的,你可是本皇子外祖父手下最得力的助手,若是当成了弃子,岂不是太过浪费了?本皇子方才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了,既然我们逼宫篡位不可行,那便反其道而行之,成为那保君之人,这样一来,非但可以洗脱逆臣之罪,反而能够一举重伤纳兰夜等人,更能因此而成为父皇眼中最忠诚的臣子。冯将军,此事一旦事成,你还担心自己的荣华富贵,会成为过往云烟吗?放心吧!你忠于本皇子,本皇子定保你平步青云的!冯将军,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星殇站起身来,步至冯益新的面前,伸手重重地在冯益新的肩膀上拍了几下,那厚实的力道,瞬间带给冯益新一种被赋予重任的信任之感,让得他神色一凝,忙躬身抱拳道:"五皇子放心,属下定然不会辜负五皇子的厚爱,定然会倾尽全力,完成五皇子交给属下的重任。"
"本皇子自然是相信你的,你且记住,两日后,你且这样..."星殇的声音低沉下来...
与此同时,荣亲王府的偏门之中,缓缓地驾出了一辆外形极为普通的马车。马车在驶出荣亲王府后,便径自朝着城外而去。
香琪郡主一身素衣坐于马车之上,一张幽兰般静怡的容颜,带着几分憔悴之色,娥眉深锁,无尽心事尽敛其中。
"小姐,奴婢就不明白了,你这样全心全意地对待太子殿下,为何他这两日就是闭门不见,莫非他真的是移情别恋,被那星月公主迷昏了头,准备就这样一直把你冷落着不曾?他可别忘了,当初皇上要废太子的时候,王爷可是拼尽了全力,带领着诸多大臣跪在御书房外,这才倾力保住了他的太子之位的,他这般对你,果真是太过薄情了..."见到香琪郡主一脸的忧郁,身为她婢女的桃儿着实为其抱着不平,不甘地开口说道。
"闭嘴,桃儿,不许你污蔑太子殿下,他只是才回纳兰皇朝,要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罢了!过了这些日子,待得他空暇了些,就自然会见我了!"香琪郡主听到桃儿的话,神色一敛,轻声训斥道,桃儿乃是自幼便服侍她的,情同姐妹,因此在她的面子,总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只是,此次她说的人,乃是香琪郡主最爱的男子,这才会惹来香琪郡主的训斥。
桃儿听得香琪郡主的训斥,哪里会不明白她还是在维护着纳兰夜,当下眼圈一红,开口说道:"小姐,奴婢怎会不明白小姐对太子殿下的心意,只是,只是奴婢是心里着实气不过啊!若是太子殿下真的如同小姐说的那般,忙得无法开交,连见小姐一面的时间都没有,那他怎么也该托人带句话来,安抚小姐的心。可是,为何他每日都能够让人给那星月公主送吃穿玩乐的东西,讨那星月公主的欢心,却不曾关心过小姐哪怕只言片语,小姐,即便是你要处罚奴婢,奴婢也认了,可是奴婢就是不舍得看小姐如此为太子殿下伤怀,如今,如今还怀着他的孩子,去寺庙为他祈福..."
"桃儿..."香琪郡主被桃儿的话说的心中一痛,水色的眸子中也染上了氤氲之气,她怎会不明白桃儿是一心为了自己,只是,她爱了纳兰夜十几年,如今她都是纳兰夜的人了,更怀着他的孩子,除了他,自己还能爱谁?除了他,还有谁能够接受自己的残破之身?若是父王知道了此事...
香琪郡主摇了摇头,说道:"桃儿,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你,你就当是为了我好...别再提了..."提一次,伤怀一次,别无它用,何苦...
"是,小姐!"桃儿咬了咬红唇,别过头抹去眼中的泪水,自从传来纳兰夜于慕容玥定亲的事情后,小姐明显就消瘦了许多,加上这两日来,纳兰夜多星月公主多加讨好,却对香琪郡主不闻不问后,为此,香琪郡主独自静坐之时,每每总是以泪洗面。
就在香琪郡主与桃儿交谈之间,却听得马车外面有打斗之声响起,只听车夫紧张的声音在叫到:"小姐,桃儿,你们快逃!有贼寇!"
香琪郡主闻言,掀起马车帘子朝外一看,顿时脸色大变,之间三名身强体壮的男子正与车夫交战在一起。虽然她的车夫是习过武艺之人,但看着情况,显然已经是落了下风,被三人打败,也只是短时间内的事情了!
由于每一次香琪郡主到寺庙去进香之时,都只是带着车夫和桃儿两人随行,以免引人注意,却不想,这次竟是遇上了贼寇。
香琪郡主和桃儿见此,不敢再多加停留,忙丢下了马车,匆匆忙忙地朝着寺庙的方向逃去。
"哈!想不到里面竟是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尤其是那个小姐,更是有着沉鱼落雁之资,兄弟们快,抓住她们两个,我们这一趟,可就不枉此行了!"那个其中一个盗贼在见到香琪郡主和桃儿的容貌之后,欣喜万分地说道。当下与两个同伴将那车夫一脚踢出老远,便不再理会那趴在地上,痛苦地打滚的车夫,齐齐朝香琪郡主追去...
"小姐,他们追上来了,怎么办?"桃儿眼尖地看见后方追上来的三人,在听见了他们口中的话语之后,俏脸更是吓得雪白如纸。
香琪郡主心中更是慌乱,险些一脚踏空,摔倒在地,她此刻心中万分后悔,明知自己身怀有孕,就更加不该出门,否则就不会碰上这等事情。
"快,抓住她们...别让她们跑了..."那三个男子越来越近,就凭香琪郡主与桃儿两个弱女子,又怎能跑得过他们。
眼看就要被三人抓住,香琪郡主两人心生绝望的时候,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男子仿若从天而降,一只碧绿的玉笛飞手而出,快如闪电地袭在了当先一个贼寇的身上。
"啊..."那玉笛仿若有千钧之力一般,砸在了那贼寇身上,生生将其砸得飞身而起,落在了他的同伴身上。
"滚!"那白衣男子眼眸带着一丝厌恶之色,淡淡地扫了三人一眼,冷声说到。
三个贼寇似乎也明白,自己等人定然不会是眼前男子的对手,忙扶起那个被玉笛砸倒的同伴,头也不回地逃离而去。
此白衣男子不是他人,正是被慕容玥派来施展美男计的流尘。
流字辈的六小兴致勃勃地跟随着慕容玥和宸王来到纳兰皇朝,本以为能够大施拳脚,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作为,回去天机阁之后,也能够在其他同伴的面前吹嘘一番。
只是,一腔热血的他们,又怎会想到,他们最最崇拜的主母,让他们来纳兰皇朝的原因,居然是看中了他们英俊的脸蛋,让他们来施展美男计来了!
尤其是第一个接到美男计任务的流尘,险些气歪了鼻子,让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来欺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小姐,这算是个什么事?
只可惜,虽然他有心想要反抗慕容玥交给他的任务,却经不住那个一向待他们犹如亲兄弟,却有了异形没有人性的主子一个冷眼,只得老老实实地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只要一想到自己今日出门之时,流域等人皆是一副促狭的模样看着自己,以及那些恭祝自己美男计施展成功的话,流尘就恨不得一拳头打晕自己,来躲避这个残酷的现实。
只可惜,慕容玥早已经算准了这一点,只是凉凉地在他的身边说了一句:"流尘,你若是敢失败,或者逃避任务,我便将你捆起来,脱光了,送到聚美堂去,让你好生学习一番美男计,为聚美堂增加收入,相信聚美堂的老板,会非常愿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