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干嘛?”俊儿有点警觉,还是不太放心。
“我在赏月呢。”
刘小川口水哈喇了一床,“你还别说,今晚的月亮真长,啊不,这对月亮真白,呸!真大!”
俊儿冷冷道:“今天初三呢,刘大哥。”
刘小川呵呵笑道:“是吗?初三的月亮不大吗?可能我看错了,看的是远处一个灯笼。”
转过头来,俊儿已经给锐哥儿换好了衣服,刘小川帮忙扶她躺到床上,四下里翻找,找到了一个包裹,打开看到几副春宫图,就跟当初自己从花臂僧身上掏出来的一模一样。
看来这妖女就是花臂僧的老相好,不过两人怕是没有什么感情,就跟现代社会的**关系似的。
老相好被自己一枪给毙了,她却以为花臂僧是死在锐哥儿的手上,抓到锐哥儿,拿这臭烘烘的药水,要把锐哥儿体内的合欢虫逼出来。
没想到,虫子却在刘小川的体内,不但被药水逼了出来,还吸了她的毕生修为,红花会的一介堂主,最后沦落到淹死在了浴盆当中,真是可笑。
又往下翻看,看到几封书信,都是这妖女跟花臂僧往来的信件。
刘小川阅读这年代的文字,虽然不通畅,压力也不大,况且这两人都没什么文化,语句直白,还不如当代的小学生。
读了几封,便知道,这女的是襄州红花会青阳堂的堂主柳艳,信里面提到关于这条合欢虫的事,比老太监详尽了许多,此虫原来是西边合欢禅的镇派之宝,后来不知怎的,落到了花臂僧的手里。
这花臂僧发迹以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混混,心术不正,喜欢调戏良家妇女,得到这等宝物以后,自然变本加厉,成了声名狼藉的**大盗。
不过这条合欢虫,只有宿主死了以后,才会另觅他人,而澡盆里所浸泡的药水,亦是极为珍贵的“合欢散”,乃是炼化合欢虫的邪药。
看来这位红花会的堂主本想配合合欢禅秘宗的功法,以锐哥儿为炉鼎炼化神虫,再杀人引渡。没想到半路天降个刘小川,一番辛苦,都给他人做了嫁衣。
把十多封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仍然没想明白,锐哥儿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再去包裹里找,除了一小瓶的合欢散,已经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我们先把你姐姐带回去,到了扬州以后,再从长计议。到时候我悬赏天下,必定有人能治好这个病。”
俊儿如今浑没有主见,听他这么一讲,也确是良策,连连点头。
刘小川背起了锐哥儿,锐哥儿一脸安详,靠在她的肩膀,刘小川提了一口气,却发觉全身空荡荡的,各处经络刚刚都被发狂似的虫子咬碎了,丹田里面虽然浩浩荡荡、精纯无比的万千真气,全都派不上用场。
指着头顶的窟窿,问俊儿道:“俊儿,你呢?你能跳上去吗?”
俊儿摇了摇头,道:“刘大哥,我内力尽失,估计要过几个月,才能再练回来。”
这下子,一大一小两个人,原是难得的武学才俊,如今只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刘小川往胸口摸了摸,硬梆梆的两杠枪,总算放了点心下来,道:“没关系,我罩着你们姐妹俩。”
“罩着?”对于这个词,俊儿显得很陌生。
刘小川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就是我挡在你的面前,不让别人伤害到你。”
俊儿朝他展颜一笑,问道:“那你也罩着我姐姐吗?”
“都罩,都罩!”
正说着,突然门被人踢开,从外面涌进来四五号人,当头的正是店家。
众人看到屋中场景,大惊失色,叫道:“堂主!堂主!”
他们的堂主正浑身滴水,尸体被刘小川扔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是你害了堂主!我们跟你拼了!”
店家冲在最前面,一掌势大力沉,便朝两人劈来。
放在以前,这种小鱼小虾,刘小川三拳两脚便打发走了,如今自己身子虚浮,内力尽失,只能一边背着锐哥儿,一边护着俊儿,拆解了几招,禁不住人家势大力沉,手上一阵巨痛。
眼看又一拳过来,却看俊儿闪到刘小川跟前,凝气如山,两手划圆,就跟打太极似的,正是混元一气功里的功夫。
那店家这一拳,力道全都落到了空处,被俊儿一引一带,整个人倒在地上,磕了个狗啃屎。
他怒吼一声,又抬起一脚踢向俊儿,那只脚正好和俊儿画圈的手碰到了一起,整个人极为诡异地空中翻转数圈,头砸在桌上的油灯上,铁钉贯穿,顿时便死了。
这等卸力借力的功夫,实在让人吃惊。
敢情这小丫头,不必有多么精深的内力,就能放倒这么大一个汉子,由不得刘小川对这套天下无敌的功法刮目相看。
再想起当初太一道人临死前,已经把毕生功力传给了俊儿,油尽灯枯之时,尚可以空手接下子弹,这样一想,俊儿力败红花会的大汉,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刘小川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老脸一红,刚刚才说了要罩着她的,结果却是被人家一个小姑娘反罩住了,真是丢人。
这些红花会青阳堂的人,也就这店家有点本事,其余不过是一些为虎作伥的游民,看到首恶伏诛,纷纷想跑。
刘小川和俊儿各施拳脚,一个个打趴下来,找来绳子绑成一串,跟柳艳的尸首放到一起,再把门锁上,由得他们自生自灭。
回到屋里,看到被刘小川点了穴位的小凳子一动不动,大黄狗正在啃他的脸,涎液四流,颇为滑稽。
俊儿笑出了声,道:“刘大哥,快给他解开穴位。”
小凳子被黄狗舔了一脸口水,本来是生气的,现在听到俊儿笑他,气却消了,只想着早点解开穴道,自己好能回头看看她。
不料刘小川却道:“我现在一点内力都没有啦,没办法解穴,你就这样坐着吧,等到天亮了,穴道自然就解了。”
小凳子无可奈何,看到刘小川背上的锐哥儿,忽然一呆,脱口道:“这人怎么回事?她怎么六识皆闭,不能动了?”
两人又惊又喜,俊儿急切问道:“小凳子,你说的什么‘六识皆闭’,这种病有办法治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