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凤白了他一眼,闫若兰摇头道:“刘老师说笑了,三十万不是小数目,你还是收回去吧。”
“那就当是欠着的,我也没那么好心,每个月收你两百块利息吧。”
刘小川看上去和善,又是本校的老师,比起郭晋函来,闫若兰如果非要欠钱,自然更愿意欠他的钱。
咬着唇道:“那好,我一定会尽快还上的!”
刘小川如今身家不匪,当然不会在意这点小钱,只点头说好。
闫若兰走了两步,腿脚一软,两人都上前扶住了她,刘小川道:“闫老师,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就住在附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话刚说完,整个人又软绵绵地瘫了下来。
“刘小川,你送她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学校。”
“还进得去吗?”
“你不是辅导员嘛,给我写张假条呗!”
“哎,你个小机灵鬼。一个人回去得注意安全啊,别再去其他地方鬼混,知道没?”
刘小川马上代入了辅导员的身份,接过范小凤递过来的纸笔,刷刷地写了起来。
“放心吧,没什么事的。”范小凤拍着胸脯保证。
刘小川颇为放心,确实没什么事,你要是把脸蒙了,我都以为是个男的。
正在这时,听到一阵引擎哄鸣声,在凌晨十二点的街道上,颇为引人注目。
三人回头一看,一辆银色的法拉利,朝他们冲来,像是发情的野牛,又似奔腾的河水,打定主意要把三人撞飞,简直像是谋杀。
刘小川骂道:“龟孙子!你还来!”
跨前一步,挡在跑车的面前,蹲好马步,打出一掌“开山掌”,体内真气流转,双手一接触车头,便觉一股磅礴大气袭来,手臂都快要断了。
马上两手画了个圆,心里直念:“钱钱钱!老子要钱!”
一时之间,脑中有如空明。
手上划出一个极为流畅的弧形,卸去了十分**的力道,全都转到了腿上,在光洁的马路上烙出两个半厘米厚的脚印来。
那辆跑车再也没法前进,被刘小川两掌抵住,一对后轮跟刨土似地转了几圈,便熄火了。
范小凤和闫若兰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世上居然有人能拦下疾奔而来的跑车。
刘小川打个哈哈,道:“这龟孙子还算有点良心,踩了刹车了,巧合,巧合!”
灯光昏暗,没人瞧见车子前端印着两个手印,地上也印着一双脚印。
刘小川脸上笑嘻嘻,心里MMP,踹开车门,一脸冷笑。
郭晋函吓得魂飞魄散,大叫道:“鬼啊!鬼啊!”
有没有踩刹车,他自己最清楚不过。从头到尾,他只抱着撞死这个人的念头,只恨油门太浅,恨不得一脚踩到地心,哪里会去踩刹车。
不曾想到,整辆跑车竟然被人活生生地被他截住了!
这人不是鬼是什么!
刘小川拎小鸡似地,把他扔到副驾,道:“我刚刚听说,你们家似乎很有钱。”
“没有,没有!啊!有,有!你想要多少,我都有!”郭晋函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刘小川嘿嘿直笑,道:“你爹妈这么艰苦奋斗,才让你开得起豪车、穿得起名牌,可真给你这个儿子长脸。你这个儿子如果孝顺些,是不是也得给你爹妈长长脸?”
“一定,一定!我会给他们长脸的,会的!”
郭晋函想往后座挪去,不料大腿太粗,整个给卡在了主驾副驾之间的缝里。
刘小川上了驾驶座,伸头出来叫范小凤她们等等自己,一踩油门,豪车果然是豪车,一阵推背感袭来,眨个眼便加速到六十码。
转个弯便到了江滨路,刘小川瞅准了,开着车便朝江水冲去,把个郭晋函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掰着坐椅嚎哭道:“你干什么!不要啊!”
刘小川估算好距离,死踩刹车,车子停在了江边。
他下车在车屁股后面拍了一掌,整辆法拉利变成了前轮悬空,后轮着地的惊险模样。
车子一阵摇摆,郭晋函已经吓得哭出了声,刘小川使开轻身功夫,钻进驾驶室,道:“你别乱动!动一下,整辆车都要掉到江里去了!”
郭晋函闻言,果然不敢再乱动,道:“大爷,救救你,放我下去!”
刘小川骂道:“刚刚老子放你一马,你又回头吃草。你等着明天上新闻,给你爹娘长长脸!”
两手抵他腰背,把体内合欢虫入体以来,所有堆积在经络里的粪便秽物一股脑度了过去。
郭晋函下体发热,胀痛难忍,偏偏不敢乱动,四处一看,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悬在江上。
刘小川跑回酒店门前,范小凤道:“郭晋函呢?刘小川,你开车把他带哪里去了?”
“你等着看明天的新闻就好,‘震惊!某富家公子悬江车震,竟打了一夜灰机!’。”
目送范小凤上车离去,刘小川嘱她到校后给发个短信,便送闫若兰回家。
闫若兰手脚酸软,全程只能由刘小川背着,等上了出租车,才好受一些,瘫在角落,笑道:“今天的事,真是谢谢刘老师了。”
“客气客气。”刘小川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闫若兰想了想,道:“那人很难缠的,今天被刘老师这么一顿教训,会不会再来寻衅?”
刘小川跷起二郎腿,道:“借他一万个胆子。”
闫若兰在离S大不远的地铁沿线租了一间小房子,两室一厅,原先是姐妹两个合住。听她说,妹妹得了白血病,已经两年了,花销了不知道多少钱。
今天刚去第一人民医院探望她妹妹,便被郭晋函瞅了个正着,给半路截下,喂了药吃。
如果不是刘小川,后果不堪设想。
刘小川坐在沙发上,闫若兰给他泡了个茶,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刘小川一边喝茶,一边打量整个房间布局,等了老半天,却不见闫若兰出来,心道:“怎么回事?换个衣服要这么久?”
到她卧室门前一看,门只是虚掩着,闫若兰趴在书桌上,像是昏睡了过去。
刘小川蹑手蹑脚地走到跟前,不想把她给惊醒了,朦胧着睡眼,忙不迭地道歉:“刘老师!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篇论文写了一半了,坐下来看了两眼,不知不觉竟趴在桌上睡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