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准了身在空中的石翠兰,两掌狠狠地砸过去。
刘小川喝道:“住手!”
人在空中,身上负着那扇铁门,行动颇有点不便,更何况怀里还抱着石翠兰,这怪物的功力和他不相上下,眼看躲是躲不过了,然而要真跟他对掌,还是得吃大亏,总不能把手上抱着的石翠兰给扔下去不管吧?
心里骂道:“吃亏就吃亏吧,大不了吐口血!”
一手抱着石翠兰,另一手伸出去,和怪物狠狠地对上。
那怪物固然和他对了一掌,另一掌却使开大力,毫无保留地砸在他的肩上。
这怪物刚刚被石翠兰一连在胸口扎了十数刀,每一下都扎进了他的腑脏,他这凌空一掌,虽说用尽毕生之所能,也只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饶是如此,刘小川从来没遭受过这样大的掌力,一时之间,只知道脑中巨震,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接着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冥冥当中,他所能做的,只是拼命地抱紧怀里的石翠兰,两人一同划作一道弧线,往崖边飞去,撞到岩壁之上,随后跌落到深渊之中。
耳边风声呼啸,他只听到上方传来秦红玉惊惶的喊声,“刘小川!刘小川!”
然后就是“扑通”一声,再也不省人事了。
他没晕多久,就被灌进喉咙里面的冰水给激醒了,天幸渊中是一道流水,否则任他铜皮铁骨,都要被摔得粉碎。
饶是如此,背上也疼得他咬牙切齿,从水里站出来,向上看,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掉下的地方,或是说已经被暗河河水冲了有一段距离了。
他身上依然捆着那扇铁门,这让他一颗心有了些许慰籍,他把铁门上的绳子又系紧了一些,这是他和现代社会的唯一联系,也是海岛上的俊儿和锐哥儿的生命线。
“秦将军!秦大当家!”
声音在狭窄的渊底飘来荡去,刘小川忍着背上的剧痛,溯河而行,走到了河道尽头,所见除了陡峭的岩壁之外,一无所有。
他心里相信秦红玉一定会下来找他,当下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乖乖回到醒来的地方等着就好。
主意既定,又往回走去,这时候脑中才想起当时坠崖的情景,那时他怀抱着石三通之女石翠兰,在空中和那长毛怪物对了一掌,被打下了山崖。
石翠兰去哪儿了?
他一边走一边大喊道:“石翠兰!石姑娘!你在哪?”
叫了一会,腹中饥饿,一阵疲倦袭来,这样看来,掉崖之后,晕的时间说不上多久,虽然看不见日月星辰,但是依照身体的反馈,此时应该是深夜。
他摸着黑又走了一段路,渐渐觉得脚底发冷,两边峭壁上面凝着冰柱,不断地散发着凉气。中原一带尚是炎炎夏日,大雪山却跟寒冬一样,不由得让人称奇。
不能在冰水中多待,找了块水中凸起的高地,刘小川便爬了上去,打算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再继续找人。
反正有那扇铁门在,门的那边,热带海岛吃喝不愁,即使被困在这里几天,也不致于饿死。只是他轻易不愿意过去,免得锐哥儿担心。
也不知是夜里寒冷,还是想着心事,一直难以入眠。
那长毛怪物被石翠兰连捅十几刀,又和自己对了一掌,恐怕不是流血力竭而死,就是死在秦红玉手上。如今胖瘦番僧死了,长毛怪物也死了,他们为什么会太一道门的功夫,这要找谁来解答呢?
忽地又想道:“那长毛怪物如此厉害,石翠兰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没有功夫的女人,它怎么傻愣愣地让她在胸前连捅十几刀?嘿,怎么又不乖乖让她捅死,反而最后发起了狂,把那姑娘和我一起打下了悬崖?”
再想起这座诡异的寺庙,还有庙里的那些壁画,以及那帮惨死在长毛怪物手里的劫匪,顿觉脑中一片浆糊,索性不去多想,昏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
睡到一半,半梦半醒之际,忽然感到脸上飘过一个柔滑冰凉的东西,他想起,以往住在扬州城里的那段时间,每天早上鸡还没叫,俊儿那小丫头就时常趁夜跑到他的房间里,用鸡毛束子在他的脸上划来划去。
刘小川笑道:“俊儿,别闹!”
一睁开眼,黑夜里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他一骨碌挺了起来,喜道:“秦将军!”
来人正是秦红玉,虽然黑夜当中,只能隐隐地瞧见一个轮廓,但是除了是她,还会有谁?
刘小川情不自禁,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却发觉着手处光溜溜,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再仔细一看,吓得差点滚落到冰河之中。
他跟触电一样松开了手,吃吃哎哎,连话都说不清楚:“秦……秦将……秦大……你你……”
她这是要干什么?她怎么没穿衣服!
刘小川的喉咙口像是装了滚轮,不断地吞咽着那似有似无的口水,仍是觉得喉口干燥无比,像是有人在里面烧烟。
虽然是黑夜,但是在这下面呆久了,眼睛已经适应了不少,他能看见对方那秀美的脸廓,英气挺拔。黑夜遮暇,很好地掩盖住她脸上那道被沸水烫出的伤疤,何况就算是青天白日,也没有人否认她是一个美人。
刘小川尚还是初哥,整个人呆如木鸡,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他觉得自己被关进了一个狭小的牢笼里,牢笼的四面八方装着锐利的钉刺,因此他根本不敢动弹分毫,直到连脖子都被扼住了,这才手忙脚乱了起来。
秦红玉温婉一笑,她握住刘小川的手,把它放到她如羊脂玉琼般的香肩上。
毫无疑问,她的肩膀也是不着寸褛。
有那么一瞬间,刘小川像是被施了魔咒,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不对,其实他心里知道,这只是借口。其实他想的,其实换作世上任意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是会想的,更何况他体内的那只虫子疯狂地乱跳乱蹿,到后来蹿到了胯下小小川之中,裤裆几乎都被钻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