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管家很快就来到了茶楼,连连点头说:“两位长官,在下接到消息,赶紧来到这里,不敢推辞。不过,消息可不太不太乐观。”
熊岳马上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蔡夫人不想卖这个宅子吗?”
万忠孝说:“好像蔡夫人得到了什么消息,说是保密局有一个大家公子要买这个宅子,蔡夫人就非常生气,蔡老板毕竟是从保密局的监牢里出来就被人杀死了,蔡夫人把气都撒在你们保密局的人身上,听说是保密局的人要买蔡家的宅子,这个宅子她是坚决不卖。”
熊岳马上就想到他从蔡府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孙正良,孙正良跟蔡夫人密谋了什么,也许就谈到了这个宅子,难道孙正良知道钱培英委托他来买这个宅子吗?看来孙正良的手眼还真不寻常。
熊岳说:“那好,我让你打听到的第二件事儿,你打听的怎么样了?今天那个人跟蔡夫人到底谈了什么?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万管家说:“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下午那个人是保密局的,一个劲儿的跟蔡夫人赔不是,一定要抓住真正杀害蔡老板的凶手。我估计,这个宅子的事儿也是他透露出来的,至于怎么说,我是不会知道的,这个还望长官见谅。”
熊岳说:“你就不能做做蔡夫人的工作,就说这个财这个宅子不是保密人买的吗?”
万管家连忙说:“这个在下实在是做不到,因为有人跟蔡夫人透露这个消息,她是坚决不会听我的话。现在蔡夫人对保密局恨之入骨,甚至还要花钱疏通关系跟保密局干到底,所以这样的话,在下实在是不能说的。”
熊岳冷冷一笑,心想,蔡夫人真想跟保密局干到底,这还真是件好事,那就不是由他来出面,一切都由钱培英来安排。孙正良如果真的向蔡夫人通风报信,对蔡家讨好洗白自己,背地里又借蔡家的钱财对他下手,那他可就不客气,把孙正良暗中向蔡夫人透露钱培英给杨虎买宅子的事告诉钱培英,而钱培英一定要知道孙正良到底是怎么知道他要给杨虎买这个宅子的。
熊岳对万管家说:“好了,那你就回去吧,你等着我的消息,我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但蔡府有个风吹草动,你要随时跟我通气。”
万管家连连点头,退了下去。于涤非说:“我就说过,你这个发小在咱们保密局的杭州站,虽然算不上大人物,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跟钱培英的关系搞得不错。但前提应在背后做的一些事儿,他就是了如指掌。”
熊岳奇怪的说:“那这个人做的可就有些太过分了,有的时候太聪明的人在给自己挖陷阱。好了,我们现在就去见盛广平。”
盛广平当初在保密局的时候,可谓是手眼通天,不可一世,整个杭州城到处都留下他的足迹,但他一怒之下回到家里,开了个粮站,这才觉得有种一落千丈的感觉,离开后又不想再回去,但他总觉得自己还应该做点事,不能把自己的余生放在这个小小的粮站上。这次保密局的人找到了他,他本以为自己能为他们干一件大事儿,把杀害蔡老板的案子按在镇三江身上,也算他破获的一个大案,他重新回到保密局也有了资本。但没想,但没想到的是这几个人吵吵两份,他有点有劲没使出来的感觉。
在店里百无聊赖的喝着茶,突然,一辆熟悉的汽车停在了自己的店前,他微微一愣,这不是熊岳的车吗?凭着他多年从事特工的警觉,就知道一定是于小姐领着那个熊处长又到这里来找他,蔡老板的案子还没有着落,这些人还离不开他。
刚要站起身出门迎接,可他又坐了下来,这次他可要拿起大来,上次他答应有些太痛快了,虽然他得到了五根金条,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当他得知熊处长居然是杭州赫赫有名的大商人熊楚天的公子,他可不能浪费这次又让自己大捞一笔的机会。
于涤非人没进屋声音先到:“盛大哥,你是在喝茶呀?还是在下棋?我和熊处长又来拜访了。”
盛广平打着哈哈说:“欢迎,欢迎啊。这次又有什么事到鄙舍来啊?蔡老板的案子还没有落实下来吗?上次可是难得的机会,你们不听我的,那我可就没有办法了。”
熊岳走了进来,对盛广平拱手说:“盛先生,上次的合作仅仅是个开端,我们还有更多合作机会。我想这次我们可以做一个更大的买卖。”
盛广平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不见兔子不撒鹰,连连摆手说:“熊处长,我盛广平是被社会遗弃的人,真的发挥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我给你们提供的机会,你们不采纳,那我现在还真是没办法,黔驴技穷,黔驴技穷,哈哈。”
熊岳不卑不亢的说:“盛先生,谁不知道盛副站长曾经是保密局杭州站大权在握的人物。当然,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盛副站长不在其位,但能让小弟到保密局的监狱见到震三江,这就很了不起了,这也让我们看到了跟盛大哥有更广泛的合作的机会。这是一点小意思,还望圣大哥笑纳。”
熊岳从包里拿出20根黄灿灿的金条放在盛广平面前,盛广平眼睛一亮,但他马上就推迟说:“不不,这可不是钱的问题,是盛某人是一个过了气的人,再很难做对熊处长更加有益的事了。”
于涤非看出盛广平是在故意的推辞,盛广平眼睛盯盯的看着那20根金条,恨不得把这些金条吞进肚子里,这就完全抱着的郑广平的内心世界,虽然表面上虚与委蛇,但眼睛里的东西却是隐藏不了的。于涤飞脸上没有笑容,但心里却在笑,不管隐藏的多深,内心深处的东西。
于涤非转身对熊野说:“熊处长,既然盛大哥执意推迟,我们也不能让盛大哥过分感到为难。那就这样,保密局我另有关系,而且是从南京方面的关系。盛大哥,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熊岳知道于涤非用的是欲擒故纵的方法,他也得去看出盛广平是在假意推脱,是让他们更把他更当回事,但这也暴露了盛广平的内心是虚弱的,他更渴望出来为别人做些事,体现自己的价值,另一个是从中给自己捞取更大的好处。
熊岳认真的说:“盛大哥,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真是抱歉,给盛大哥添这么大的麻烦,我们心里也是真过意不去。那好,我们就不打扰盛大哥的雅兴了,您继续品茶,等着顾客上门,我们就不打扰了。”
熊岳起身对盛广平微微点了点头,先走了出去,于涤非也微微一笑,跟着熊岳走出粮站。
盛广平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本来以为既然熊岳和于小姐到这里来求他,就会对他低声下气,反复央求,他就会趾高气扬的把价码抬高一些,但他必须承认,这20根金条已经完全打动了他,他当时就应该接受下来,可没有想到人家误解了他,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这让他怎么也下不来台。
但盛光平毕竟久经沙场,他站了起来说:“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我们都已经熟悉了,我甘愿效犬马之劳。于小姐竟然有更深的背景,那我也就只好退避三舍了。”
于涤非回过身来笑着说:“盛大哥,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熊处长又到这里来,是实心实意想跟盛大哥做一笔买卖,咱们就别搞那套装腔作势的把戏,如果我们不了解盛大哥的底细,也就不会再一次到这里来。有话我们就好好说,如果没话,我们现在转身就走,再也不会回来。”
盛广平就坡下驴的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们到前面的茶楼一聚怎么样?”
熊岳说:“盛大哥,我们等的就是您的这句话。我想我们的诚意已经够了,我们需要盛大哥拿出应有的诚恳心态,跟我们坐下来谈。”
盛广平说:“熊处长如此诚心,那我盛某人也绝不会落于下风。那好,你们到茶楼等着我,我立刻就来。”
熊岳和于涤非来到茶楼,盛广平还没到,熊岳要了一壶西湖龙井,给于涤非倒上,于涤非忙说:“处座,这怎么好意思,这事儿应该我来干才对,我给处座倒茶。”
熊岳满意的说:“这茶理应我倒才是,刚才你的那番话让盛广平毫无招架的心理,他还等着跟我们斤斤计较呢。”
于涤非认真的说:“我看到你拿出那20根金条让盛广平的眼睛发出雪亮的光芒,这足以震撼他内心深处的贪婪,他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即使盛广平还在杭州站站长或者副站长的位置上,他也不会一下子能得到这么多的好处,何况他现在处在穷困潦倒,又想重新复出的时候,我们给他这个展示才能的机会,他不会不抓住这个机会的。如果是我,我会立刻跟你一拍即合。那样双方就会建立更加信任的关系。干我们这一行的,虽然个个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各揣着自己的小九九,但是要想真正在一起干大事,还要加强信任才是,盛广平这个人现在处境艰难,看到的是利益,一心要改变现在悲惨处境,但这个人有点刚愎自用,不堪大任。”
熊岳对于涤非满意的点点头说:“于小姐真是女中豪杰,要粗有粗,有细有细,既能开枪杀人,又能观察人的内心深处。我这当处长的十分佩服。”
于涤非说:“那也说明你有眼光,挑中了我。”
熊岳对于涤非满意地说:“我们杭州站就你这么一个女中豪杰,能在我身边做事,那是我的荣幸。”
于涤非摆摆手,示意盛广平就要到了。盛广平上了楼,拱了拱手说:“让二位久等,盛某人不好意思,不知熊处长这番到来,有什么事情相托呀?”、
于涤非给盛广平倒上茶水,说:“盛大哥,我们有了第一次合作的基础,应该建立了相互信任的关系,这件事情应该比上一次的事情还要大,所以,我们要以诚相待。我们也绝不会亏待盛大哥。”
熊岳又把那20根金条拿了出来,对盛广平说:“实不相瞒,我们想借盛副站长的能力,想把震三江从你们保密局的监狱里救出来。”
盛广平猛的一惊,他像是不相信熊岳此话的真实性,但对面这个人一双有神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这又让他不能对此话产生怀疑,这完全是一个天方夜谭般的笑话,震三江那是何许人,能轻易从保密局的监狱里救出来嘛?
盛广平苦溜溜的笑着说:“熊处长,于小姐,我不敢说你们在跟我开玩笑,但我觉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儿。并不是我盛某人推迟,这件事儿实在是做不来的。”
熊岳说:“如果震三江是你的家人,或者是你的亲弟弟,你有没有可能把他从监狱里救出来?或者你现在还是杭州站炙手可热的副站长,你有没有可能把这个人救出来?盛大哥,世界上没有办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凭我们对盛大哥的了解,只要盛大哥开动脑筋,多想想办法,就一定会有办法把这个人从监狱里救出来。”
盛广平轻轻地叫道:“那震三江是什么人?你们不想把杀害蔡老板的案子按在他的身上倒也罢了,可突然之间你们又想出如此不着边际的主意,要把他救出来,这是为什么?难道你们跟震三江是一伙儿的?”
熊岳说:“也难怪你有这样的想法。事情是这样的,也可能你知道震三江过去是莫干山上的排行第把交椅的土匪,他的亲叔叔是莫干山的土匪头子大当家的。我们想讨好大当家的,又没有更好的方法,总给这些人送金条吧,再说震三江对大当家的来说要比送金条还重要。蔡老板被杀案子的凶手到现在还没破,我们的上峰苦不堪言,如坐针毡,我们做下属的也不想让我们的上司丢了宝座,所以才想出如此办法,还望盛大哥一定想出办法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了。”
盛广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难哪,难哪,这简直是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这事儿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