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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复杂局势

北飞吧战鹰 成子庸 4417 2024-11-19 02:04

  慢慢的喝着茶,熊岳心急如焚,虽然他相信童阿奎的眼线,一定会探听到蔡连福的下落,但时间太紧,一旦蔡连福真的做出鱼死网破的事,那么他是输不起的,并不是担心熊家的地位和财富,而是担心他身上的使命还远远没有完成。

  他本不想把事情做绝,但别人容不得他们熊家的存在和发展,不管从熊家的角度,还是自己的安危的角度,他都绝不允许敌人的得手,而敌人的得手,就是自己的失手,他是绝不能让自己失手的。

  没想到刚到站里没几天,就出现如此大的麻烦。正所谓不能高兴的太早,这么几天他就连连升迁,这无非得益于自己家庭的背景,出得起钱,更主要的是,在这举过欢庆胜利的时候,也有太多的人利令智昏,仿佛天下就是他们的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熊家和蔡家在杭州的商家都是举足轻重的大户人家,谁胜谁败,也许都是一念之间的事,但熊岳身在现在这个位置,似乎就掌握着几分的主动,而他眼下这两个手下,也绝不是一般的人物。

  于涤非看出熊岳的心思,问童阿奎:“你派出去的这三个人,他们有没有必胜的把握?还有,童大哥,你推测一下,蔡连福是怎么从我们的监狱逃出去的?”

  童阿奎做起事来雷厉风行,而说起话来却慢条斯理:“至于结果怎么样,我们只能等待消息,你问我蔡连福是怎么从我们监狱里逃出去的,你认为他可能逃得出去?没有我们的人,他出的去?至于下面的话,我也无可奉告。”

  熊岳看着童阿奎,他感觉到童阿奎的话里似乎点到什么,但童阿奎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他还真就不说了,熊岳也是个聪明人,虽然他到这里时间很短,但哪里的背后都是有阴谋的,何况这偌大的保密局杭州站,蔡连福又绝不是一般的人物。

  熊岳说:“至于蔡连福是怎么出去的,我会查的清楚的。老童,今天的事可不能出现一点意外。”

  童阿奎慢慢品着茶,不再说话,脸上闪烁着睿智的微笑,似乎他早已经布置好了,稳操胜券一般。

  这茶喝的是越来越没滋味,熊岳觉得有些坐不住了,就在这时,一个微微发胖的年轻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在童阿奎的耳边说了句什么,阿奎马上站了起来,说:“我们走。”

  于涤非也立刻来了精神,说:“看来这是有消息了,童大哥就是让人敬佩。走。”

  几个人上了车,童阿奎说:“蔡连福在桐乡养了个小的,两个小时前,有人从监狱把蔡连福接了出来,直接就往东开去,很可能到了他这个小老婆在家里。他这个小老婆过去是杭州城里有名的花旦,认识蔡连福之后,就在杭州城消失了。没人对这个当红名角的失踪当回事儿,几天前,我让我的眼线秘密打探,才发现了蔡连福在桐乡有这么一个住处。”

  熊岳不住的赞叹说:“童大哥,真是感谢你,大恩不言谢,今天对蔡胖子绝不能手下留情。”

  于涤非说:“蔡连福在杭州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商人,他绝不会坐以待毙,所以我们还是多多小心为好。”

  童阿奎说:“这个自然,蔡连福的手下有十几个带枪的家庭家丁看门护院,他们过去都是出身土匪,我们还真的要小心。”

  当初抓蔡连福的时候,孙正良来了个措手不急,如果给蔡连福一个机会,在蔡家大院里就会展开一番生死搏斗,这次有人把蔡连福从监狱接出来,身边也绝对少不了为他卖命的人,但眼下就他们三个人,又是为自己的家事出来冒险,熊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于涤非看出了熊岳的心思,安慰他说:“熊处长,你是我们的老大,我们为你出生入死也是应该的。再说那几个土匪出身的家伙,不在我们话下,不说别的,我一个人对付他三个五个没问题,而童大哥简直是弹无虚发,指哪打哪,你就管放心。熊处长,我觉得你也不单单只当过牙科医生吧?”

  熊岳微微一愣,看到于涤非那犀利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知道于涤非突然冒出的这句话从何说起,似乎有所指啊。他想到今天晚间于涤非突然崴了的脚,那明显是装出来的,很有可能故意放掉震三江,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刚才那句话又很有些深意,似乎她也了解点儿自己什么事。

  熊岳说:“要讲开枪打人我并不陌生,我们家也有几十个家丁,也都是带枪的,我虽然不能跟童大哥相比,指哪打哪,弹无虚发,但我打过野兔,打过山鸡,一只山鸡从我的头上飞过去,我绝对让它飞不了,我在日本的时候也学过相扑,如果徒手搏斗,三个两个毛贼,也不是我的对手。”

  童阿奎突然抓过熊岳的手,也不知道摸了一下什么,然后微微一笑。这些老军统出身的人,个个可都不是白给的,童阿奎说:“你的食指和中指中间有老茧,说明你还真是拿惯着镊子的人。再说处长过去干过什么不关我们的事,熊处长指哪我们打哪,说别的没有用。”接着童阿奎眯上了眼睛。

  童阿奎对杭州周边的地界也都是了如指掌,十分熟悉,车子很快就摸到了蔡连福养的小老婆住的院落的胡同口。

  童阿奎说:“你们两个在车上别动,我摸进去,你们等我的信号,我学猫头鹰叫,我叫三声,就说明蔡连福在这里。如果大院里响起的枪声,绕过这条胡同有个后门,于涤非你从后门进去,熊头你把守住这个路口,不要让蔡连福跑掉。”

  童阿奎说着,开了车门,人影马上就消失在夜色里。熊岳想,这真是个训练有素的保密局的特工,如果能全心全意的为自己所用,那还真是一件大好事儿。现在看来自己离开特勤处,挑头单干,还真是干对了,虽然钱培英是他政治立场上的敌人,但就这件事上他还是真要感谢钱培英,不过,也都是那60根金条买下的结果。

  于涤非把头凑了上来,俊俏的脸几乎碰到熊岳的耳朵,熊岳靠后了些,于涤非说:“你这是干什么?人家还能吃了你呀?我知道你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个白俄姑娘,那是你的心肝宝贝,你也就不能接受任何一个女孩,我说的是还是不是?”

  熊岳有些纳闷,但知道这些在军统局,现在属于是保密局的人,个个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一个身边重要人物的背景,从来都搞得了如指掌,就好像是童阿奎对自己的了解,这让他后背一阵阵的发凉,他觉得凡是自己说过的话,这些人似乎都知道。如果有人知道你刻意隐瞒的一些事,让人难免不舒服。

  于涤非马上安慰熊岳说:“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保密的,崔专员的女儿那么追求你,都拒绝马师长的副官康世俊对她的追求,这已经是不公开的秘密。熊专员的女儿在杭州地界上也是有名的大家闺秀,又是为数不多的女大学生,人又长得漂亮,你居然不为所动,我这个不被人看好的丑小鸭怎能进入你的法眼?我也是知道自己半斤八两的,所以你也不要感到我在专门盯着你,虽然你方方面面都让人看上去绝对了不起,但本美女还没有这个意思。也许以后会有,但现在没有,你不要神经紧张啊。”

  熊岳觉得自己的确有些神经过于紧张,他一个人孤身奋战在保密局,周围都是眼睛,甚至都是黑洞洞的枪口,他不得不防啊,但对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子,心里还是轻松愉快的,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于涤非是一个可以让他部分信赖的人,今天于涤非故意放过震三江,总不能是做给他看的吧?

  于涤非身上有几分神秘的地方,要对自己身边这个既要提防,又要利用,以后的事情要慢慢的去做,他必须要相信几个人,不然他在保密局真是孤家寡人,今天他让童阿奎和于涤非跟他一起对蔡胖子下手,也是无奈之举。

  熊岳摆摆手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个白俄姑娘的存在很少有人知道,结果被你一下子就说中了,我觉得你真不愧是搞情报的,我没有看错你。”

  于涤非说:“这你就说对了,今天晚上,我和童阿奎一定要给你好好表现,证明你的眼力非凡,也证明我们也看中了你这个头。”

  熊岳说:“你觉得,老童这个人真的可堪大用?”

  于涤非说:“至少这是一个可以让你信赖的人,人实在,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知道跟谁干有前途,跟什么人干他只是被利用的角色。如果老童能送得起礼,请得起客,他在保密局还真不是一般的人,应该说他的资历和经历跟葛均义差不多,要比你那个发小高两个档次,但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一个人一旦经济上成了问题,他的政治上也就没有什么大发展,尤其是在我们党国的这种环境下。”

  对于孙正良这个发小,有很多人对他颇有微词,这次抓蔡胖子,大家也都知道是孙正良帮他的下的手,目的是配合父亲竞争商会会长,这些就把自己搞的很被动,幸亏给站长钱培英送了足够多的金条,在葛均义那里他也就混了过去,但今天晚上蔡胖子居然逃出了保密局的监狱,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有些人耍了一把,背后的黑手不知是孙正良,葛均义,还是钱培英。这里的情况真是太过复杂。

  熊岳笑着说:“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官职是我用金条买来的呗?”

  于涤非笑了笑说:“我可没有这么说,这是你说的。不过,现在的事儿谁都是心知肚明,你想,你熊岳刚从东洋回来,又是个牙科医生,你到了保密局就当我们一科的科长,你说辞职就辞职,你调过屁股又当了联络处的处长,别的不敢说,我就敢说在保密局杭州站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先例。不过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倒愿意在你的手下工作,跟你在一起,要比葛均义那个处处都在算计自己利益的人舒服的多,至少你用不着巧取豪夺,为自己贪财。我今天说了,能在你的手下,我们发点小财,那真是了不得的。”

  熊岳说:“别说这个,你说这老童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早就给我做下了这个安排,这真让我佩服,而且发自内心的感激,如果我们熊家毁在这个胖子手里,那可是,比窦娥冤还他妈冤枉。”

  于涤非说:“你要知道这可是保密局,每个人都不是酒囊饭袋,在道上混多了,一个人做什么事背后有什么内容,如果想知道的话,那是都能知道的。老童对你感恩戴德,谁都知道你通过孙正良抓起的蔡胖子,那蔡胖子在杭州地界那是一般的人吗?虽然跟你们熊家没法相比,但也差不了多少。你这么做无非就是保住你的老爹能当上杭州商会的会长,你为什么就不会想到蔡胖子凭他们家的实力会绝地反击,重新置熊家于死地吗?即使是把蔡胖子暂时关了起来,你周围的关系没有打点好,那又有什么用呢?”

  于涤非的话让熊岳震惊。于涤非说的没错呀,即使把蔡胖子给关了起来,但又给蔡胖子在监牢里充分的自由,他对蔡胖子的一举一动又毫不掌握,一切都在孙正良甚至是葛均义的掌握之中,在保密局他完全没有他们那样的能力,这些人在保密局深耕多年,他即使再花大把的银子也达不到这些人的深度,毫不含糊地败下阵来。

  如果不是他的手下有于涤非童阿奎这两个死心塌地跟着他的人,那么他现在的处境和他在保密局的命运,那是不堪设想,他身负的宏伟计划和伟大的使命那将彻底失败,他将愧对他的组织,愧对他的领导,愧对他寄以厚望的李老板。想到这里,他后背一阵阵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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