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嘹亮高亢的年轻男人说:“楼上都有些什么人?不是说让你们把楼上封闭起来吗?”
那个中年男人说:“楼上就有一桌,是中央银行杭州分行的许行长,我觉得……”
显然是马师长的声音传了过来:“既然是许行长,那也没什么说的,我们上去吧。”
许家珍小声说:“看来这是马师长,马师长,您见过吧?”
熊岳心里一怔,他已经听得出来,那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就是康副官,马师长对他有些对他来讲,有些高高在上,他期待着在一个特殊的场合跟康副官见上一面,没想到这个机会就在眼前。
熊岳小声说:“不知许行长跟马师长有没有个人的来往,如果有的话,可否替我引荐一下?”
许家珍吃了一惊,马上惊喜的说:“熊公子,有气魄,有气魄呀。现在重新开战,国军需要大量的军需,熊家如果能做成军界生意,那将是一笔大买卖。这个我可以撮合一下,住在杭州几只军队的军饷,都从我们银行划拨,马师长我们也是打过交道的,三分面子他总是要给我的。”
熊岳高兴的说:“那可就麻烦了。熊家如果能在军需上分到一杯羹,许行长……”
熊岳说着,把头转向两个娇媚可爱的女人,许家珍当然明白熊岳说的是什么,连连点头,笑着说:“就知道熊公子是一个仗义疏财的人,我这个人不赌博,不出去嫖女人,但这几个心肝宝贝儿,我真想让她们过幸福日子,让女人生活的幸福,离开钱财那是做不到的。好,一会有机会,我就介绍一下,我相信,马师长对熊家也不会陌生。”
两个女人纷纷对许家珍露出可爱的笑脸,又把同样的笑脸转向熊岳,似乎熊岳决定着她们的生活是不是幸福,每一个对许家珍作出金钱上奉献的人,她们从心里都会格外的感激,因为许家珍就是她们的所有。
突然,康副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苋桥空军学校刘维本等二十二名学员到。”接着就是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然后就是一阵齐刷刷的说话声:“感谢马师长的宴请。”
这时,传来马师长的声音说:“好,个个都是年轻英俊的小伙子,这次你们取道印度,把22架B24运输机开了回来,功劳太大了。本室长今天在这里亲自为你们接风洗尘,大家一定要喝好,吃好,喝醉了也没关系,但是仅此一次哦。”
接着又是一阵齐刷刷的声音:“感谢马师长款待。”
马师长说:“小伙子们,坐下,都坐下,我挨个给你们敬酒。”
熊月看了看许家珍,许家珍也看了看熊岳,许家珍说:“哦,我知道了。这还是两年前,为了彻底打败日本,国家花重金从美国购买22架B24轰炸机,但由于遭到日军封锁,这22架飞机始终也没能开回本土,在印度等待了将近两年。经过斡旋,这22架飞机才从印度飞回来,虽然没有赶上对日本的惩罚,但在这次剿灭红色政权的战斗中,也会发挥作用。原来马师长是宴请这些飞行员,这些人真的是功臣啊,他们为了把这这几十架飞机开回来,在国外足足呆了将近两年的时间。”
不管是马师长说的话,还是许家珍说的话,都让熊岳感到非常振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在这里居然能见到这些从国外飞回来的飞行员,而且是B24轰炸机机的飞行员当然,他绝对不会跟这些飞行员建立任何往来,至少是现在不能,但能够得到这样的消息,,还是让他喜不自禁。
熊岳不动声色的说:“真是太遗憾了,这批完全可以在抗日战争中发挥重大作用的轰炸机,却只能在这场国内战争中发挥作用。”
熊岳的耳朵认真地倾听着这些军人在酒桌上的动静,显然是马师长在一一敬酒,现在他们过去显然是不不合适的,熊岳从门缝里看到站在那里,一副威严样子的康副官。看到眼前的场面,熊岳对这个马师长的副官更感兴趣了。
熊岳并没有想到自己家跟军方能建立联系,还是许家珍的提醒,让他顿开茅塞,仿佛眼前出现一光明。只要有交易,就是生意可以到的地方,军方需要大量的棉布,而他们熊家所经营的正是棉布棉纱生意。这几天,感觉到前途茫茫的熊岳,忽然觉得自己有了底气。
那边的酒局慢慢掀起的高潮,马师长显然在一一跟这些年轻人喝酒,熊岳只能看到康副官,但他却感受到那些年轻人的热情,许家珍说:“不知现在我们过去是不是打扰他们,我看今天就算了,人家毕竟是干大事儿,这些年轻人可是国之栋梁,又是立了大功,好容易把这几十架B24轰炸机开到了国内,有机会我一定专程设局做个引荐。”
熊岳笑着说:“许行长,我觉得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尤其对你来讲是一个最好机会。既然住在杭州部队和军校的军饷都是从贵银行拨出去,你完全可以从银行行长的角度,向这些为国家立了功劳的年轻军人表示祝贺。不管是抗日战争,还是目前已经开战的国内战争,这些轰炸机可都是我们难得的宝贝,你向他们表示祝贺,这笔巨额资金没有白花,我想马师长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许家珍眼睛一亮,频频的点头说:“还真是这样,还是熊公子想的周到。不错,购买这批轰炸机的钱,就是从我们银行拨出去的,我也有资格和马师长和这些军人说上几句话。那好,你就跟着我过去,向他们敬酒。”
月娥起身说:“用我们跟着吗?”
许家珍十分温情地说:“宝贝,乖乖的在这里坐着,我们去去就来。”
熊岳微微一笑说:“许行长怜香惜玉的劲头,真让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许家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们这些男人挣的赚钱,很大一部分都是花在女人身上,让她们高兴,我们不是也高兴吗?走吧。”
许家珍走在前面,熊岳刚走出这间包房,就看到笔直的站在一间大包房外面的康副官,房里传来一阵群情激昂的年轻男人的说话声,有的对马师长表态,有的慷慨陈词,铿锵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