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
无奈的抬起头,小叶欲言又止。
“什么?”
老头儿笑眯眯的,还瞅着她。
小叶细细的手指拧着床单,还想问:什么叫没挑着“你外公我的优点长”?什么又叫“你这张脸,丢人群里就找不着了”?还有——什么什么又叫“你就算住十年,也未必能被人记着”?
……
小叶从来知道外公蛮毒舌的,谁要让他不痛快了,无范围攻击,一准攻得你连哪出是北都找不着。
可……
这种与生俱来的本事,外公,咱们拿去对付路人甲乙丙丁好不好?
我是您的亲外孙女啊。
……
小叶抬着眼睛,抿着唇,静静的望着他,想要说什么。
好半天,却一句话都没冒出来,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没什么?”
外公笑眯眯的。
却还没完。
“你昏了这么一场,也是好事。刚好一堆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和你们家秦骁认识一下,正苦于没门没路呢,这下倒好,打开‘丝绸之路’了……”
……
小叶眼皮不动声色的跳了一下,瞄了他一眼:外公,能不提“昏”字吗?
……
好容易,任校长探完病,终于回去了。
小叶吁了口气,这才清净下来。
不过。
也到晚上了。
……
柔软的窗帘静静的拉下来,门关上,遮住了外面小山似的礼物。
高干病房就这点好——
晚上不会客!
病房里的设施一应到位,除了病床之外,旁边还设了有守夜用的小房间,专门方便家人心血来潮,要来照应一二。
秦骁今晚不回家,陪她,就睡那儿。
……
湿软的毛巾在热水里浸足了热度,拧干净。
秦骁在卫生间洗漱。
年轻军官俊灼朗朗的脸,倒影在镜子中,透着水色氤氲的另一种绝色。
他的手指修长。
白皙。
却并不柔软。
指腹的地方,有小小的老茧——
这是一双多年握枪的手——在练兵场上一遍遍打过移动靶——在热带丛林围剿过跨国毒枭——在战地击杀过恐怖分子。
……
此时,这么一双丰润、修长、白皙、有力的手指,却回归生活。
在铜盆中,利落的拧干了毛巾。水里滴了茉莉精油,毛巾热腾腾的出水,拿过来的时候,甚至散发出浓郁的香雾。
……
小叶在里面捧着书,还没回过神儿。
秦骁的毛巾拧好了。
卫生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往这边过来了。
……
小叶的心肝一颤,机灵的把书一合,薄被儿往下一拉。从头到脚的遮着,装睡!
秦骁过来以后。
也不吱声。
直接把人从被子里拖出来,开始认认真真的给她擦一遍——
先是脸,仔仔细细的擦了。
然后是脖子。
连耳根儿也没放过。
洗干净毛巾。重新回来。解开扣子,继续往身上擦过去。
……
擦着擦着,小叶装睡,实在有点儿煎熬,耳尖红的像是玲珑剔透的红玉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