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的。
倘若你平常被人关注,什么时候回过头都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或多或少会有点不自在的感觉——
不说厌恶吧,被人监控总之不会是什么舒服的事。
在此之前,小叶也可烦别人指手画脚地干涉自己的生活——讨厌别人靠自己太近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小于一米,这在国外都是可以报警的。
独立而自由——
这是小叶生活的法则和习惯。
可这次,被那一道柔和的目光盯了那么久的梢。小叶发现自己居然一点都厌恶不起来。不仅不厌恶,反而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和踏实。
她只是觉得奇怪。
那到底是谁啊?
不像是教导员的目光。
教导员要看她,都是光明正大直接看了的。
可不是教导员,谁还能让她这么安心踏实?
这么奇怪了几天,憋了几天。憋不住了,晚上咬着秦骁的耳朵,悄悄摸摸地就和秦骁说了这个事儿,问秦骁有没有察觉到最近有什么不对。
她以为以秦骁特种兵的经历,必然比自己更早察觉出这件事的怪异。“内事问百度,外事问谷歌,凡事问秦骁”,这样就对了。
问的时候,小叶还觉得秦骁绝对会给自己一个好回答呢。
可没想到,话头儿刚刚冒出来,就被秦骁揽入怀中,简简单单两个字:“睡觉。”
妈蛋。
这是教导员不愿意和她说吗!?
小叶趴在他怀里,原本还挺愤怒的——结果,嗅到了秦骁身上清新柔和的皂角味,什么都想不起来,比吃安眠药还管用,气着气着就睡着了。
被秦骁这么转移了几次话题,她也懒得问了——
教导员都不愿意说,谁还能问出来。
日子就这么平静如水地过。
她一周一次地参加产检,养胎,在小宝尚在肚子里的时候读书给他听,心平气和不生气不激动不胡思乱想,以最佳的状态地待产——
从小女孩到小女人,也许不过就是个“孩子”的差距。因为宝宝,小叶身上那股青涩的气息渐渐褪去,眉眼中拈了些许的蜜糖,浑身都似沐浴着淡金色的母性光辉。
**
任欢每次看见这样的小叶,都会忍不住打从心底里想要落泪,又想要微笑。
那是我的女儿。
是我任欢的女儿——叶春闲。
她不是叶泉,她没有叶泉那种抽烟喝酒赌博滥交的坏毛病,她虽然还是小小的没长大的孩子,可她肚子里还生长着小小的“胚芽儿”。
那胚芽儿,就是她任欢的外孙。
……
四十三岁就当了外孙,这在任欢前二十年的人生中,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大院里的发小们,四十岁的有的还游戏花丛中,都不落轿——可她任欢从来就走得比那些人快,比那些人远——他们从未有一个这么年轻就当了外孙的——唯独她任欢四十来岁,孙子都要有了,即将晋升“外婆”辈了。
……
分不出是什么感觉,任欢心疼又骄傲!
心疼她双十年华本应该最青葱无暇,美好得如诗如画的女孩儿居然即将当了母亲——这得是多匆忙仓促的人生抉择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