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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你确定你姥爷是真的原谅你了?”秦骁问。
直到小叶过来了,任老头儿还端着个茶碗,一脸苦大仇深的瞪着孙女。
“咳……好像是……否则他早就不承认我是他孙女了。”小叶也被姥爷盯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没什么自信的支吾了一声。
一紧张,小手忍不住就去寻秦骁。
捏着。
总得捏着些什么,才能安安心心。
哆哆嗦嗦,好容易才捏住了秦骁的大掌,秦骁指腹处,有拿枪磨出的茧,硬邦邦的,摸着还硌手,却干燥温暖。
一捏到那双熟悉的手,小姑娘的心这才稍稍搁在了肚子里,也有底气了。
抬眼,喊:“姥爷。”
“横!”
老头儿心里明明心花怒放了,还傲娇呢!头一扭,一副没听见的模样。
倒是姥姥端着瓜子一出来,看见老伴还在这儿摆谱,气得狠狠掐了他胳膊俩下:“坐,坐啊。”
回头,笑得和朵菊花似的,热情招呼。
“姥姥。”
小叶在姥爷这里吃了钉子,一颗心还浮在云端上呢,怯怯的,才喊了一声,姥姥的眼眶立马就红了。
老人家眼眶这么一红不打紧,却瞬间勾起小叶儿时的回忆。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耳畔似又响起小时候,姥姥细声细气哄自己睡觉的声音。
小叶一下没忍住,哭了出来。
她这么一哭,姥姥也没忍住,抱着她喊着“我的孙女,我的乖孙女”,也是心里难受的不行,哭了出来。
祖孙俩在那儿哭,直看的任老头儿眼眶也悄悄红了。
那是在二老身边从小看到大的娃娃儿。
老任家的儿孙辈,大女儿生死不明,小女儿又被撵出了家门——就一个小叶,他们任家的独苗苗。
想了那么多年,终于回来了,能不捏着心肝肝,咝咝抽着气的疼着她吗?
这一哭祖孙三个都在抹眼泪。
小的在说:“姥姥,小叶不孝,一直没能陪着姥姥,让姥姥担心了……”老的在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任老头口上不说,扭过头,手帕也湿了大片。
……
心理学认为,哭泣能够纾解情绪,每个礼拜哭一次,无论是对身体还是心灵都有一个排解的作用,很有好处。
可哭久了,那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秦骁原本杵旁边看着,可看着小叶哭得连气都岔了的时候,眼底倏然闪过一丝儿水光。
长臂一揽,这年轻小军官也真是能耐!
径自就把人带到自己怀里了。
他带过来,还自然的很,清光似的两片薄唇淡淡一抿,声音也一派平和自若:“姥姥您好,我叫秦骁。”
伸手,就去和姥姥握手。
多年行伍生涯的老规矩了——
握手,表示尊重。
小叶她姥姥本来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结果那么个锤子似的嗓音砸了过来,倏然就把她砸的愣了愣。
还有些糊涂。
什么秦骁,骁秦的?
再反应,眼皮子底下多了一双修长洁白的手,冷峻严肃的伸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