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看守人员都察觉到她这种状况要出事!
皱了皱眉头,人家好声好气地和她说:“出去了好好做人啊……”
任笑笑扭过头,冷冷地看着她——
不说话,可是骨子里的冷意让人胆战心惊。
……
任笑笑出了看守所以后,先是去了医院。
在叶春闲从国外回来以后,她发现自己最常跑的地方就是医院。
看到病房里,翼哥坐在窗口边上,鬓角发白的侧影,她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陈九和她说:“嫂子进去看看?”
任笑笑抹干泪,没有回答,反问道:“翼哥这肋骨,是怎么回事?”
陈九叹了口气,想说话,却又被任笑笑冷笑着,一口气截断了:“你不用说了,我闭着眼睛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陈九惊愕地望着她:“嫂子知道?”
任笑笑这些天被折磨得消瘦下来的脸庞中,透着一种骨色的森白,她咬牙切齿地冷笑:“从她回国以后,我们老叶家就没个安宁日子。”
这个“她”指的是谁,陈九根本不用想都知道。
这对夫妻俩有个通性——
怨不起比自己强大的人,却只能把愤怒发泄到那些他们可以作孽的无辜的身上。
讲真的,陈九对叶春闲并没有太多的好恶感——面对叶春闲的时候,陈九也觉得这孩子就是来找事的,特别碍眼。可是老叶家被人整成这样,说来真的和叶春闲没什么关系。
陈九忍不住说了一句公道话:“嫂子,这怪不得小叶……”
夫妻不愧是夫妻——
之前陈九和叶翼说这一切不怪小叶的时候,叶翼气恼地吼他“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如今他和任笑笑这么一说,任笑笑一样是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他:“你特么被那个扫把星洗脑了!?”
陈九没来由地被她一顿臭骂,也觉得冤枉极了:“嫂子,现在想想怎么把泉泉捞出来吧……”
任笑笑眼眶红通通的,冷声笑道:“这个不用你说!我已经有办法了。”
……
——连叶翼都没办法的事,任笑笑说她有办法。陈九委实有点不相信。
这个女人自从入了老叶家的大门以后,从来就只会拖叶翼的后腿。好事也能被她折腾成坏事。她能有什么办法啊?任笑笑这么言之凿凿地说,陈九心里总觉得有点突突直跳,觉得她和以往一样,恐怕也不会做什么靠谱的事儿。
可看任笑笑这么笃定的模样,他也不敢多说话。
……
任笑笑从医院出来,径自驱车回家了。
到家以后,先跨了个火盆去去晦气,再洗了个澡,把之前穿着去看守所的那套几乎酸臭了的衣裳丢垃圾箱以后。她费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在衣柜中挑了一身比较素净的衣裳。
任笑笑的穿衣有风格——
一定要贵,一定要有时尚感。
有时候,为了追求被官太太们围在中间吹捧着,任笑笑不惜一掷千金来达到那种奢华高贵的效果。
她的衣柜中,你可以看见动辄四位数、五位数的衣裳——大多是精致华美的大牌子,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可今儿个,任笑笑挑挑拣拣,选出的居然是套素得不行的外套。
陈九在楼下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惊呆了。
“嫂子,你这个……”
陈九也算是挺了解任笑笑的性格,冷不丁见着素得清新的任笑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在看守所备受折磨的任笑笑瘦了很多。
她之前,脸颊饱满有肉,看起来颇有些富态——胜在五官底子好。所以总是比实际年龄小个四、五岁。
她穿那些华衣丽服的时候,浑身掩饰不住的张扬气息,看着就让人有种避让的锋锐感。
可如今……人瘦了,又穿得这么素,她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四十出头的妇人——五官显小的优势一下没了——倒颇有些质朴的感觉,而且今儿个她还没化妆——
陈九特别不习惯,总觉得眼前的女人平静极了,也陌生极了。
可是任笑笑对这样瞬间老了几岁的自己,倒没有一点心理障碍。
她打开车门,坐在了司机位的后面。
淡淡与陈九说了一句:“开车,我们去碧华园。”
乍听见任笑笑要去“碧华园”,任九一拍脑门,突然间想明白了什么,旋即眼中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嫂子……您这是准备……”
任笑笑目光平静,气息从容,嘴角勾勒出一丝冷意:“嗯。你猜的没错。庞家权势泼天,我们老叶家斗不过。可是他们这么折磨我女儿,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整个四九城没人为我们主持公道,我们就去求曾老。他菩萨心肠,最疼孩子了。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辈儿这么吃苦受罪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