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李文候与韩遂并肩而走,“文约先生,昨日你不是让我提出投降汉军,怎的今日突然改口。”
“李将军稍安勿躁,请听在下细细道来,”韩遂边走边道。“说实话,在下对于李将军与北宫伯玉合力掀起这场战争,不大看好,故此让将军在议事之时提出归降汉军,保存实力。”
李文候略一沉吟,微道,“文约先生,此番我与北宫伯玉联手,正是看准中原四处操起兵戈,汉军疲于平息内乱,无力西顾,才起兵讨伐。如此天赐良机,先生为何如此说。”
韩遂微晃额首,“中原的黄巾道已经被朝廷k大军剿灭,只余一些残兵败将在苟延残喘,对朝廷的威胁已经不足为虑。如今,朝廷已经腾出手,李将军觉得我们能够抵挡的住汉军?”
李文候神色微变,沉吟了一会道,“文约先生,朝廷内忧虽然没有,但外患可还是有的。”
韩遂微微一笑,对于李文候的话不置可否道,“呵呵,李将军,你想的太简单了。”
二人行至李文候大帐,自有亲卫撩开帐帘,李文候素手道,“文约先生,请进帐一叙。”
进帐后,二人分宾主落座,李文候道,“文约先生,如今对大汉虎视眈眈的可不只我西凉先零、烧当等羌部,在东北方的烧何羌以及占据草原的鲜卑、乌恒等部族,对占据物饶丰富的大汉也是眼馋已久。”
“他们,”韩遂呲笑道,“不是在下看不起他们。烧何羌自从被段颎击败后,族人十不存一,到现在才恢复元气,短时间内要南下怕是有点难;至于乌桓与鲜卑,前者被幽州公孙瓒挡在长城之外;后者,如今槐头刚刚坐上鲜卑大单于之位,西部鲜卑、中部鲜卑可是对槐头的单于之位觊觎已久,槐头此时正自顾不暇,哪有空闲南下进攻边关。”
李文候抿了抿厚唇,不解的道,“先生,既然如此,为何又改变主意。”
“哈哈,李将军,世间之事哪有十拿九稳之说,在下也只是博那二层的希望,至于结果如何,还看皇甫嵩是否离开长安。”
“哦,”李文候轻吟道,“也是,不过这两层胜算,也足够打进三辅了。大不了,老子就跟往常一样,打不过投降,又没有什么损失什么,相反,朝廷还会送些东西过来,补偿补偿。”
韩遂见李文候如此说,不屑的撇了撇嘴。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以往西凉起兵反叛,一开始打得是热火朝天的,但打到后期,等朝廷反应过来后,那可是打得后继乏力啊,因此,也只能投降。但投降归投降,投降之后,朝廷又奈何不了他们。相反,朝廷如果贸然出兵,一旦一击不能将其灭杀干净,日后,等其死灰复燃过来,又是一阵报复。基于此,没有法子的朝廷只能以拉拢为主,诱之以利。因此,这也大大的给了西羌一个信号,打不过我就投降,反正又没啥事,顶多损失点人马;打得过我就一直占便宜,直到把大汉身上的肉全部刮下来为止。
陈仓关,张飞向皇甫嵩报道后,皇甫嵩让张飞好好歇息两天,两天过后将会给他安排一个任务,这让张飞一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才刚来,情况都还没熟悉,就让自己下去休息两天,两天过后再安排事情给自己。
两天过后,张飞早早的便来到府衙,府衙内,除了张飞,还有张飞之前在豫州所认识的关西郭典胞弟郭忠等数人,还有一人张飞则是不大熟悉。此人年纪甚大,看起来比皇甫嵩还要大上一些,五十出头左右,这让张飞一阵撇嘴,朝中难道无人不成,竟然派一个五十岁的人出来打仗。不过后来在郭忠的介绍下张飞才知晓这五十岁左右的老头官职与他一般大,乃是新任的扬武都尉丹阳陶谦。
“这老头就是陶谦,”张飞一阵怀疑这五十多岁的陶谦是否配得上扬武都尉这个名号。不过怀疑归怀疑,张飞也不会自讨没趣去多管闲事,更不会舔着脸上前与其说什么久仰大名套套近乎之类的。再者,这老头都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一生之中,摸爬滚打,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因此,张飞也知道他如果一套近乎也会被他看得出来,与其如此,不如保持一段距离,过一段时间,相信二人关系必然会融洽一些。
“车骑将军到,”随着守门的亲卫一声呼喊,皇甫嵩随之跨入正厅之内。
皇甫嵩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之上,巡猎一番,见该来的人都来齐了,皇甫嵩道,“诸位,西凉叛军久困陈仓,目的是为了进兵三辅之地,进而威胁雒阳。如今,两军僵持已久,也是该决个高下了。”
下首,郭忠黝黑的面孔划过一抹亮色,“将军,莫不是要出城与西凉叛军厮杀?”
皇甫嵩微晃额首,张飞见状,一阵疑惑,既然不是出城与西凉军厮杀,难道还有别的法子不成,当即拱手道,“大人,既然不是出城与西凉叛军厮杀,那该如何与西凉叛军决战。”
皇甫嵩微微一笑道,口中轻吐二字,“截粮。”
“截粮,”张飞、郭忠及厅内的人齐齐一怔。
“没错,”皇甫嵩颌下长须一捻道,“古语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西凉叛军在此与我军僵持已久,其粮草更是源源不断的从后方运来,支撑这场战事。”
“日前,本将派斥候潜入西凉叛军后方,已然探明叛军粮草所放之地。”
“张飞,郭忠、陶谦,”皇甫嵩突然喝道。
“末将在,”三人稍一愣,便条件反射的应道。
“张飞,郭忠,本将命你二人率五百骑兵,火速前往天水,将位于此处的西凉叛军粮草断了。”
“得令,”二人应了一声连忙走出正厅去布置去了。
“陶谦,本将命你火速赶制守城器械,严防西凉叛军铤而走险。”
“喏,将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