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守龚景的幹旋以及张飞的威胁下,平陵县世家每家出五十人由张飞训练,人数约七百人。顺带,张飞从郡兵中挑出平民子弟一千五百人,其余三千余人,除了张飞本部两千余人,连同黄巾降卒在内,而后又挑出一千人,组成一个偏师,合共500人。
当天下午,张飞让龚景准备训练器械,五千余人的偏师分成两个部分,一部由关羽进行训练,加快训练进度。
平陵县作为一郡治所,拥有一座城内容纳五千士卒训练的中等校场。此时,东门校场内,营房鱼鳞栉次。辕门前,一杆上书“汉”字大旗迎风飘扬。
东门校场内,两座小型的点将台高立其上,分别站着关羽、张飞二人。望着点将台下自由散漫,熙熙攘攘的郡兵,张飞虎目开阖,脸色冰寒,扬声道,“刘轩,带他们绕营地跑十圈,时间一柱香。超出后,还未跑完者,每人加罚三圈;消极懈怠者,每人赏十五军棍。”
“是,牙门大人。”刘轩挺胸昂背。
刘轩,五百名铁甲卫中的一员,执掌一百人的小队。刘轩得令,二话不说就带着所属的兵士向营门外跑去,其身后的数百名张飞本部跟随而行,再其后,则是新纳的平陵县郡兵与黄巾降卒。
不一会,五千名身穿皮甲的兵丁,连成一条漫长的红影,滴滴答答的传出奔跑的步伐声。
东门校场点将台上,张飞望着人影绰绰的奔跑大流,心中有的也只是一股无奈,时间太紧了。
“快点,快点,”五千兵丁之中,任伍长、什长、队率的基层军官脱离大队,在一旁手舞足蹈的催促。
“快点,没吃饭是吗?”一名什长双眸如电,快步冲进,将一名身穿精良皮甲,懈怠不前的世家子弟身后,一脚踹了过去,将其踹的一个踉跄。
“你干什么?”稳住身子的世家子弟双眸射出恶狠狠的目光。
“跑,谁敢停下来,别怪老子不客气。”什长瞪着一双铜铃大眼,板着一张长脸。
“孙茗,”一道轻喝声从俊朗青年身旁奔过。
“好,好,我记住你了,”孙茗怒极而笑,不过现在他可不敢出手,否则在点将台之上的张飞对他们可不会留情,说不定借此将他们派来的五十名护卫给踢出去。
“快跑,”什长冷笑,身为张飞的部下,若是畏惧,自己也不会从一个小兵在一个月之内便跃到什长的位置。
三圈、四圈……七圈、八圈,一圈又一圈的跑过,东门校场的士卒一个个放慢步伐,如同快走一般,努力的向十圈前进。
“该死的,这牙门将到底搞什么,还要跑十圈,累死老子了!”一名面色苍白,奔跑中脚步有些虚浮的三角眼青年气喘如牛道。
“唉!早知道不应该答应父亲啊!凭白的过来活受罪。”三角眼青年身旁有人接茬道。
三角眼青年边跑边侧头道,“李翎,走吧,这鸟训练,老子受不了了。”
李翎望了一眼三角眼青年,目光闪了一下,“走,顺便去把其余几人叫上。”
“好”,三角眼青年咧了咧嘴。
“你,你,你,还有你们,每人加罚三圈,”一名屯长模样的壮汉指着三角眼青年及一干由世家派来的奴仆,以及黄巾收降的兵卒。
“加罚?一名七尺余的青年,眼神阴骛,脸上带着一股桀骜之气斜视着那名屯长,“他说加罚就加罚?凭什么?”青年顿了顿,见身边聚齐了数名的世家子弟,眼中越发的嚣张,“哼,要不是我父亲供钱供粮,他还能在这里发号施令。”
“好,你们有种?”屯长咧了咧嘴,眼中露出嗜血之色,大手一挥,身后几名身穿精良皮甲的士卒奔涌过去,屯长带着寒意道,“每人打十五军棍,不服者,扔出军营。”
“喏。”几名体形魁梧的士卒腰悬佩剑,上前几步,伸出满是厚茧的大手。
“哼,你们谁敢动我。”一名青年瞪大了眼珠子,好似要吃人一般。不过,那几名大汉压根就不吃这套,两人一组,将挣扎不休的几名青年双手缚到身后,任其挣扎。
“放开,放开我!”几名青年双手被缚,昂头嘶声大吼道。
“打”,那名屯长粗犷的脸上露出冷笑,暗道,“就等你们不满,否则怎么将你们逐出去。”
几名士卒将闹事的数人按到在地,有十数名手拿拳头粗的一丈长的军棍,面容冰寒,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主。
“你最好想清楚了,否则我李家的怒火小小的牙门将还承受不起,”李翎心中惊慌,但还是一脸镇定的威胁那名屯长。
“傻子,”有几名英俊青年望着李翎等人,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冷眼不屑的说道。
“是有点傻,否则怎么可能会挑战张飞的威信呢?”一名面若白玉的青年,吞吐着薄唇道。
“孙茗,你小子可别乱来,孙伯父可是费了不少的钱粮,”一名与孙家交好的世家公子警告道。
“哼,我自然不会得罪张飞,”孙茗神色不好的道,眼中抹过一丝冷色,“小小的一名什长竟敢呵斥于我!”
“来日方长,”一名青年拍了拍孙茗的肩膀,眼中露出意味深长之色。
而此时,阴骛青年与另外几名世家子弟裙摆被掀开,露出白嫩嫩的屁股晃人眼花。
“真白,”屯长啧啧道,眼中冷色一厉,“打。”
在一阵冷笑之中,一名名魁梧的士卒高举着军棍。
“砰,”军棍打在白花花的屁股之上,紧跟着马上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以及一声声诅咒和狠话。
“砰,砰,砰,”左右军士一人一棍打下,极有节奏之感,大约三十息的功夫,十五军棍打毕,只剩哀嚎的世家子弟,红肿着屁股。
“咚咚咚,”东门校场响起一阵钟鼓之声,屯长望了眼点将台之上关羽与张飞,面色一厉,“归队。”
“咚咚咚,”一阵杂乱的跑步声,点将台之下,人影绰绰。点将台之上,张飞望了眼一旁燃烧着一根香,不含一丝感情的眼眸俯瞰着还未整队完毕的新兵摇了摇头。
大约一刻半钟之后,散乱的军卒按对应排列,俨然有了一丝当兵的意味。
“各部屯长出列,”张飞面容严峻的道。
点将台之下,百余名由原张飞麾下提拔的屯长站在各自统辖的两百左右的方阵之前,等候张飞下一步的训斥。
点将台之上,身穿铠甲的张飞背着双手,在台上来回走动,眼眸扫视着下方的百余名的屯长,“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两个时辰,给我把队列拉出来,否则,每人十五军棍。
“喏”,一名名屯长只感觉鸭梨山大,肩上沉甸甸的,看来张飞是发狠了!
“开始!”一声嘶吼,百余名屯长带着自己所属方队,吼声如雷,将张飞训练他们的队列给搬出来。
张飞将事情安排好则是跳下点将台,背着双手沿着校场转悠,盯着麾下屯长的训练。
“来,听我的口号转身,”一名有着淡黄的肤色,体格魁梧的军士道。
“左、右、左、后、左、前、右……”一声声不规则的口号让整个方阵的士卒一阵迷糊军士,分成几部分,因此,淡黄色的面孔当下拉了下来,破口大骂,毫不留情。
“你出列,”一名屯长指着一名步伐错误的士卒道。
当下,那名士卒硬着头皮跨了出来,那名屯长指着他道,听我口令,“左、右、后、前、左、左、前……口令越发的快速,让人一阵晕头转向的。
在张飞巡视的过程之中,时间缓缓的流逝。期间,张飞寻到几个好苗子,在屯长的口令下反应快速,一丝不苟的执行。当然,也有郡兵抱怨,训练的时候敷衍了事,浑身精气神全无。在张飞的眼神示意下,那名屯长加大力度,把那些敷衍了事的士卒狠狠的操练一番,让他们苦不堪言。
“你,出来,”一名屯长黑着一张脸孔,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怒火。顺着那名屯长所及,赫然是三角眼青年所在的一个方队。
“怎么着,想打我?”三角眼青年斜视着那名屯长,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脸上挂着怒火的屯长赵柱一字一顿的道。
“好啊!”三角眼青年冷笑,有人讨骂难道还不能满足他吗?“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儿,虚张声势。”
“找死”,赵柱捏着拳头,眼眸中露出一丝滔天的怒气。
“找死,哈哈,我好怕啊!”三角眼青年拍着胸膛,露出冷笑,“一个黄毛小子也敢口出狂言,训练精锐,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笑话,”赵柱冷视三角眼青年,”若没有我家大人,平陵县早已被黄巾攻破,哪有你在此如此嚣张,竟敢在此侮辱大人。”
“找死,”三角眼青年眼中怒色闪过,平陵县之危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解了,这本来就让他生出嫉妒之心;而后,家中父亲竟然让自己带着五十名家奴随张飞训练,任其鞭打,这更让他心生不满。三角眼青年手捏成拳状,带着一股风声便扑向赵柱。
“哼”,赵柱不退反进,一个跨步,手成拳状打出。
“砰”,两只拳头带着劲风打在一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