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陌殇。"
"陌殇。"男人如同听见某种讽刺一般惊呼出声:"你竟然这么叫我,你什么意思?"
他不会这么叫他,若叫了就代表...
沈临风看着他,眼中多了丝柔和宠溺:"这个秘密就让我们一直埋藏吧。"
炎帝轻轻的笑了,却笑得难堪:"如此你会甘心什么,这一切本来都是属于你的,我亲爱的弟弟,不,哥哥。"
"我现在只是沈临风,那个叫'一';的死士早已不再,就更别提其他了。"
"..."
"已经够了,早再数年前就够了,看看现在的蓝炎,谁还敢说上一句诅咒,谁还敢...你究竟还要把自己困在'那个人';的枷锁中到何时?他早就已经死了,出来吧。"
"..."
"还有。"沈临风目光柔和的看向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的身影,一股暖流划过,薄唇微弯而起:"我现在很满足。"话落最后看上一眼朝那抹纤细的身影走去。
两道身影渐渐沉于夜色中,风一吹,如影而动,轻轻散去,月色下,对影成风。
"十七,出来吧。"
直至最后一抹身影消失,炎帝轻轻输了一口气,无边夜色之中,男人高大的身影显得更加孤寂了。
"主子。"
一抹身影显现,踟蹰的看着面前人,眸光通红。
炎帝轻叹一声:"走吧...丹凤。"
侧身而过时,那几不可闻的两字让十七猛的抬头看去,那人高大的背影渐行远去,眼一眯,无声的哭了。
或许早已知道的事却另可装作不知,多年来一直执着着心中所想,特意的去忽视。
一切开端皆因那一晚开始。
他说:那该如何是好。
他说:哥哥,不如我们换个身份吧,等我当了王上,让国家强大起来,而你当了我,就不会有人在说那个传言了。
是啊,那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等到国家越来越强大了,就不会有人说一了,我们一起证明给他们看。
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约定。
恩,从今以后我就是弟弟了。
我是哥哥。
虚,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秘密。
一世双生,连血连心。
灾星突陨,城破国亡。
蓝炎蓝帝十年。冬,蓝炎皇宫。蓝殿
寒冬的风吹得窗扉啪嗒作响,夜雨方歇,琉璃瓦上还悬挂着水珠,一滴滴落下在阶梯上汇集成小片水洼,水落而下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啪嗒,啪嗒!"
窗扉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而至,略显老态的内侍牵着个六七岁大的孩童快步走在雨水中,那孩童有些瘦小,穿的也单薄,手臂因高举的关系,衣袖滑至手腕处,大半个手臂就这么暴漏在寒风之中,上面青青紫紫的伤痕特别明显。寒风吹得细瘦胳膊上起了小小颗粒,却忍不住好奇的四处张望。
孩童虽然瘦了些,却有着张精致漂亮的脸,消瘦使得颧骨微微凸出,下巴更是尖,也正因此一双眼显得特别大,透亮着,让人看上一眼就心生怜爱之心,只是...
孩童有一头微微卷曲的发,一双...幽蓝的眸子。
古书记载,蓝眸者,鬼魅也,不吉。
"莎——莎——"
风吹的树叶莎莎作响,院中石桌上的书被雨打得湿了,风一吹,连同树叶一起莎莎响,孩童看着那书拉了拉内侍的手,内侍见此一惊:"哎哟,这可是主子的书。"说着摔了孩童的手快步走去。
"嘤嘤...嘤嘤..."
内侍收书的手一顿,四周一同搜寻,最后看向身旁大石桌。
"谁在里面,快出来。"
"..."
四周一片安静。
内侍拧了眉,一个弯身出手,竟捞出个孩子来。
三四岁大的孩子,寒冬的天却是穿得单薄,一看就是琳了雨,卷缩着身子,牙齿冻得咯咯响,一见内侍整个身子都开始抖了。
"新来的孩子吧。"
内侍眼中闪了闪,却没有太多的感情,早已见惯了般把人放下:"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叫什么名字?"
"..."
孩子只是胆怯的缩着身子,不发一语,抬起头时却可见一张普通的脸,一双眼到是行。视线在面前两个陌生人之间移动,最终落在孩童身上,看一眼低下头,又抬起看一眼,底下...
"不说也没关系,反正很快就用不上了,还是快些离开吧,趁着没人发现。"
似有若无的视线让孩童抬头看了过去,正对上一双好奇的眼,两双眼同时眨了眨,那孩子胆怯低下头去,兔子般抖了抖,孩童一愣,摸了摸脸,就听一旁内侍在喊,本能的跟上,刚走两步又折回,脱了外衫给那颤抖的孩子披上,孩子害怕的退了退,孩童疾走几步跟上内侍,身后却同样传来细碎脚步声,一通拉扯,孩子仰着冻红的小脸,瓮声瓮气道:"丹...丹凤,名字。"
"发什么愣了,快走,再等等就晚了,还想不想见啊,一个不好我可就倒霉了。"
一股大力,小小的身子被硬生生拽了过去,拖着大步朝内殿走去,孩童匆匆小跑跟上,一脸的紧张,身后孩子抓着手中衣裳愣愣的看。
"啪嗒,啪嗒!"
又下起了细雨。
内侍在门扉前松开孩童的手,略显卑微的弯下身子恭恭敬敬开口:"王,老奴求见。"然后是静静的等待。
"进来吧。"(未完待续)